“五一”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山东。
自从《杜拉拉升职记》火了之后,职场小说遍地开花,各个出版社和文化公司都盯上职场小说这块蛋糕了。
山东某一出版社的编辑杜老师是我的朋友,他打算和我合作出一本职场的小说,让我过去谈谈。
谈完稿子,本来打算直飞北京的,临时决定留下来,在青岛过几天。反正我是个自由人,没有谁逼着我回北京。
实际上,在青岛我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小村在大学报社办报纸,贵妃在日报做记者,王静在大学当老师,孙夫子在技术学院当老师。
很久没有和他们见面了,严格说来,没和他们见过面这个说法不科学,应该说没有和他们在青岛见过面,他们中间有几个人曾经去北京找过我。
现在我来青岛了,我有充足的时间见他们。我想我得给他们挨个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老狼来了,来吃你们了。
“老狼”是他们对我的称呼,因为我的网名叫“荒原野狼”。熟悉我的山东朋友都叫我“老狼”,当然北京的朋友除却从山东过去的都叫我“北风”。
无论是“老狼”还是“北风”都不重要,名字就是一个符号,叫什么也无妨我和我的这些朋友们之间的感情。
譬如,我有时候就喜欢叫高大壮“高大泡”、“高大炮”呢,我之所以这样叫他是因为这个家伙喜欢泡妞,床上功夫厉害,那玩意跟大炮一样威猛无比。
现在想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我去北京认识高大壮之后,真的也变得“色”起来了,也知道“泡妞”了。
写到这里,我想起高大壮那个混蛋以前对我说过一句话:“艳遇和爱情,无处不在。”在很久以前高大壮就吹牛地跟我说,总有一天我会承认他高某人这个伟大的“哲学命题”,这个混蛋总把自己这句屁话当成哲学命题。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高大壮这混蛋荒唐的高氏逻辑不屑一顾。当我后来经历了一系列的情感诱惑与折磨之后,我终于承认,这个混蛋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是的,艳遇和爱情无处不在。
我是在青岛明白这句话的,只是我不明白,我在青岛美丽的海边和媛媛见面是一场艳遇还是一份爱情?或者既是一份艳遇又是一份爱情?或者两者都不是。
认识媛媛是件很偶然的事,可是,许多时候,我们的生活不就是由无数偶然组成的吗?所以,我认为某些偶然注定是必然。
因为媛媛,我放弃了找那几个朋友聚会的打算,我偷偷摸摸地在青岛住了5天。但愿他们不会看到我的小说,否则他们一定会收拾我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媛媛是我的网友,在我来青岛之前我们没有见过面,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视频中都没有见过,但是,这并不会有损于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和友谊。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在很多人的眼里看来很虚无的网络世界实际上要远比我们所栖息的现实世界实在和明了。当然,我不否认网络世界同现实世界一样有很多的污垢甚至是罪恶,但是我们必须得承认在“网络人”的眼里网络世界给与了他们更多的自由感和成就感,在这样一个另类的世界里他们是自信而活跃的,而现实中他们往往是颇为压抑,较为失落的一群人,这是个很值得玩味的问题。
我是在目睹一个同学的死亡之后开始上网的,那时候是2000年。
18岁的他在那个飘雨的夜晚像一只鸟一样从阳台上飞了下来。在鲜血与死亡的提醒下,我突然明白被视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其实渺小的还不如一只跳蚤。一刻钟甚至是一个喷嚏的时间里,一个人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他,仿佛从未有过。
我曾经长时间地沉浮在这样一种心情里难以自拔,直到我走进网络并且适应网络。我感觉到只有在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才是我自己的,才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在那里面我才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像一只蝴蝶或者一只鸟一样自由地飞翔,才可以让自己的生命像花儿一样的反复绽放。
我发现网络中青春而自信的我要比现实中活得真实和活跃,远没有我在现实中那样的沉沦和狼狈。从此以后我喜欢上了网络。
“我喜欢的男人不是徒有外表的,还要有一种男人式的思想。”
你看到的这句话是我在一个女人的QQ个性签名里看到的,这个女人就是媛媛。
看到这个个性签名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那个时候我对媛媛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媛媛的网名叫“特立独行的小小丫”。
说实话,我极少和陌生人聊天,极少加陌生人。加媛媛的时候,我是一时间心血来潮,从写作的疲惫中抽出身来,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是,面对着那一群群熟悉的面孔,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却突然丧失了说话的冲动,或许我和那些朋友们太熟悉了,熟悉到彼此熟视无睹甚至彼此无话可说的地步。
这样的感觉是我最近几年才有的。我发现很多朋友,很熟悉的老朋友,突然之间就变得无话可说了,除了“吃了么?”“还好么?”“最近怎样”之类的话语,大家很少说内心话了,即便见了面也就是吃吃喝喝,没有多少正经的贴心的话。当然,这并不是说友谊淡了或者关系远了,而是大家在忙碌而庸俗的生活里,放弃了或者说淡漠了心灵的交流,反而是在网络上,在陌生人面前喜欢打开心门,直入人心,彼此倾吐内心中的抑郁和苦闷。
从资料上看这个“特立独行的小小丫”也是青岛人,26岁。
媛媛的个性签名让我想到了《大话西游》里面的白晶晶,想起她说的那句“我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的煽情台词。
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特立独行的小老乡,想看看她是怎样框定“男人式的思想”的,想问问她什么样的男人才“不是徒有外表”的男人。
于是,我主动给她发了请求验证的信息。
很快,媛媛加我为好友。
我直入主题。我说,请问“何为男人的思想”?我这个所谓的男人想跟你交流一下。
她说,男人式的思想就是来自于男人大脑的思想,而不是来自于下半身的思想,就是有内容、有高度的思考,是站在人的角度的思考而不是站在动物的角度的思考。
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些男人是男人,有些男人其实不是男人。
我说,你的话很深刻呀,这是个哲学命题么?
她说,不,这句话是我真实感受,你也可以说这个世界有些女人是女人,有些女人其实不是女人。
我说,你这句话让我想起另外一句话。
她说,说来听听。
我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人,有些人不是人。
她说,君子之见略同。
我说,我不是君子,你是君子吗?
她说,你不是君子,你是坏蛋?
我说,我不是坏蛋。
她说,你不是坏蛋,你是流氓?
我说,对了,我是流氓,我是大流氓。
我说,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她说,全职家庭妇女。
我说,这个年头,能当全职妇女的,可不是一般人,这需要雄厚的物质基础的。一般人当不了。
她说,那我就是那种穷女人了肯定。
我说,我想象中,当全职妇女的老公都很有本事,家里不缺钱,事业特忙。
她说,也不见得。
我说,家务也不好干,伺候老公孩子也很不容易。
她说,我们没有孩子,我们只有张小白。
我说,张小白不是你们家孩子?
她说,张小白是我们家养的那只狗。那是一条纯种的斑点狗,纯英国血统,是从国外带回来的。
我说,问候你们家张小白。
她说,你有照片么?或者视频?我想看看你。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看看我?
她说,因为你问候我们家张小白,我要看看你,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问候我们家张小白的。
我说,靠,我胖的像猪,长的跟黑社会老大一样,别吓着你了。
她说,不会是真的吧?
我说,是真的,我这个样子比你们家张小白同志差远了。
她说,别老吓我。
我说,咱山东人不说假话。
她说,其实,我也长得死丑。
我说,别这样说,女人的美不光是外表呀,人家不是都喜欢有味道的女人吗?那些光看脸蛋的男人本来就是浮浅的人,像你说的,是没有男人的思想的男人,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浮浅?
她说,我老公从来都不说我漂亮,不夸我美。
我说,再丑的女人在爱她的男人眼里也是公主,再丑的男人在爱他的女人眼里也是王子。
我说,我相信你一定很好看。
她说,是我看我自己要疯,可能岁数大了,可能心情太差。
她说,你看看我的QQ小头像,是不是很丑呀?
我说,你比我漂亮多了。你第一,张小白第二,我第三。
她说,我老了。不好看了。
我说,人家张曼玉,赵雅芝,那英,刘晓庆都是四五十岁的女人了,可是还是那么有味道,那么不显老。
她说,我比不了她们,我没有信心。
我说,姐妹,要自信,自己喜欢自己,爱自己。嘿嘿,谁说你不漂亮就跟他战斗到底,让张小白啃他。
她说,哈哈,你多大来了,还叫我妹。
我说,我没有叫你妹呀,我叫的是姐妹,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姐也有可能是妹,不是吗?要是按资料上登记的年龄你才1岁,哈哈我比你大多了。
她说,哦,我记得你没我大,一岁的是我们家小白。
我说,我决定我这本小说出版的时候我的笔名就叫张小白了。
她说,哈哈,你真逗。
我说,谁叫咱认识一回的呢,缘分呀。我喜欢这条没有见过面的,比一些人都有人性的狗。
她说,你怎么知道它有人性啊?
我说,没有人性你会这样喜欢它?还搂着它睡觉?要是不通人性的狗狗,还不得在炕上尿一泡,还不得啃人呀。
她说,那是因为我喜欢它所以溺爱。
我说,动物都是通人性的,尽管人们叫他们畜生,实际上许多时候它们比人强得多。
后来聊着聊着我们就很熟悉了。
实际上,我之所以改变主意滞留在青岛是因为收到了媛媛的信息。
媛媛的信息是夜里11点02分发过来的。
媛媛的信息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洗澡,我的手机就放在浴室的窗台上。
我擦干手,拿过手机来。
“你在哪里?在干嘛?想你了。”
我说,你猜猜。
她说,在烟台?在济南?
我说,在青岛,黄海大酒店。
她说,你骗我,你怎么会在青岛?
我说,你到黄海大酒店532房间看看是否能找到我。
她说,你不要骗我啊,我这就过去。我怎么找你呀,我又不认识你。
我说,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手机响你会听到的。
好在青岛并不大,媛媛很快就打车过来了。
在媛媛过来之前,我匆匆穿好衣服,我还对着镜子仔细地梳了一下头发,我可不想给这个女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尤其是第一次相见的女人。
532房间的门在那个夜晚被那个叫媛媛的女人叩响了。
我们就这样见面了,见面之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我们就去阳光酒吧了。
从酒吧出来,我们一起去了海边。
我们在沙滩上并排坐着,我感觉到媛媛深深的呼吸,她的秀发飘在我的脸上,被海风吹拂着,像她温柔的手在抚摸着我。
皎洁的月光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潮水不知疲倦地扑打着礁石。
媛媛的脸像一轮美丽的明月,她眯着眼,眼睫毛微微抖动着,显得那么可爱,那么迷人,我不禁轻轻地吻了上去。“你要干吗?”她忽地睁大眼睛,仿佛从梦想回到现实当中。她调皮地笑笑,伸出手,用食指弯了一个钩在我鼻子上轻轻地划动着,“不要胡思乱想,不许侵犯别人的妻子,否则我报警呐。”
媛媛说:“要是我不给你那个信息,你会告诉我你在青岛么?你会主动联系我吗?还是接着就回北京?”
我说,我想我会的,实际上,我也在想是否给你消息,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在青岛。我也在想,我们是否有见面的缘分。
媛媛说,你说我们之间有缘分吗?
我说,当然有了,你看我们从网络里成千上万的人里面挑选到彼此,又在人海茫茫的青岛相遇,这不就是缘分吗?从网络到现实,从北京到青岛,我们走到一起,这还不是缘分么?
媛媛说,你会待几天?
我说,随意,想待多久就多久,想走我就走了。
那天,晚上媛媛没有回去,她跟着我回了宾馆。
回宾馆的时候,媛媛突然把她的那只漂亮的右手递到我手里,我很自然地就握住了。我们手拉手往宾馆里走。
我们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媛媛突然说要给我看看手相,说要看看我的感情线。
我把左手伸给她。
媛媛说,从手相上看,你的感情很乱,非同一般的乱。
我说,好多人这样说了,的确,说的挺准的,你也看的很准。
媛媛说,谁这样说过?是个女人么?
我说,是,年纪和你相仿,甚至你们的身材也差不多。
媛媛说,她漂亮吗?比我?
我说,她和你一样漂亮。我认识的女人都很漂亮。
媛媛说,你跟多少女人好过?
我说,这个问题你不该问,不是吗?如同男人不能随便问某个女孩是不是处女一样。
我们俩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样一搭没一搭地问着答着,把能问的都问了,能说的也都说了。媛媛打了个呵欠说,“我要洗澡。”
她穿上拖鞋,走到卫生间门口,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话,“不许偷看。”
看她那个小样,跟邻居家的小女孩一样。真是难为她了,竟然还能装到如此程度。
很快,有热气从浴室的门缝冒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淋浴的水声夹杂着雨声混合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终于,媛媛容光焕发地从浴室里面出来了,薄薄的睡衣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双乳凸起,乳头清晰可见,头上包着一块热毛巾,身子扭动着翩翩而来,全身散发出女性特有的芬芳与魅力。
看着出水的美女,我的心里“扑扑”乱跳,全身感到热乎乎的难受。
等我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媛媛从床上爬起来,搬一把凳子放在两张床之间,警告我说,这是国界,越界者格杀勿论。
媛媛说:“咱们约法三章:一、不能偷看;二、不能越线;三、不能打呼噜;四、不能随便上厕所。”
我笑笑:“我上厕所你也管得着?”
“怎么管不着,会影响我睡觉,”她说。
我说:“你这样提防我?我难道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男人?”
媛媛说:“我可看不准,谁敢保证呀,说不上你就用你下半身思考了。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我们几乎聊了一个通宵。
夜里,我起来上厕所,看见媛媛蹬掉了毯子,她整个身子露在外面,我看到了她白嫩的大腿,看到了她黑色的乳罩,她的内裤也是黑色的,内裤边缘镶满镂空的花纹,透明状的一片蕾丝掩盖着她的神秘下体显得异常性感。
一瞬间,我感到我的下身有了反应,很想冲上去抱住她,狠狠的要她。可是,想想还是放弃了。
此时,我感到房间里静极了,一根针掉在地上就可以吓醒夜的宁静。
那个时候的媛媛是那么美丽,我看着她心里一阵的发慌,我的下面也有点不听使唤了,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就要了她。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但是,我能在媛媛身上感受到一种宁静,心里一点也不浮躁,这是在别的女人那里体验不到的。
在我诸多的感情经历里,媛媛算是一道美丽的风景,静静的矗立在我人生的旅途中,但凡风景只能算是风景,只能欣赏而不能触及。
那天晚上,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一对男女在一处静僻之所容易发生的那种事。
整个晚上她都在静静地听我讲故事,关于我的故事,或者她对我讲故事,关于她的故事。
在整个晚上我们彼此充当了一个倾听诉说的心理分析医生的角色。
我只见过媛媛这一次,后来,媛媛彻底的从网络中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去哪里。
在媛媛消失之前的某天晚上,我们曾经在网络中聊过。
媛媛说,北风,在青岛的那天晚上,你想过要我吗?
我说,想过。
媛媛说,你爱我或者说你喜欢我吗?
我说,我说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你信吗?
这是实话,我确实没有想过我要爱她,虽然我想过和她做爱。
媛媛说,北风,你当我是什么?
我说,我当你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很知心的朋友。
媛媛再次说,要是我没有结婚过,你会要我吗?会爱我吗?
我说,不会。
媛媛说,为什么?
我说,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怕失去你这个知心朋友,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跟我们一样谈得来的。能遇到你这样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不容易。你不觉得吗?如果我和你上床,是不是会破坏这样的感觉?暂且不说你结婚的事情,不谈你的丈夫,如果我真的和你上床了,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俗,和别的男人一样?
如果我们相爱了,也结婚了,过着像你和你丈夫那样的生活,我们是否也会厌烦?也会疲惫?也会吵架?甚至会互相攻击,互相伤害?如果我们这样了,我们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不是吗?如果我们彼此讨厌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说的地步,这多没有意思?
媛媛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想找情人很容易,想找知己很难,很难遇到我们这样心灵相通的朋友了,尤其是在网上。
我说,是,我们可以不做情人,但是不可以不做朋友。我们俩都需要和朋友互相诉说,互相依赖,互相交换内心的秘密。
我巧妙地安抚着媛媛,我想,我给出的理由应该是可以安抚媛媛的。我之所以没有和她发生些什么,不是因为她没有魅力,而是因为害怕失去她。我不和她上床不是因为她没有魅力,没有性感的力量,而是因为我害怕玷污了我们的友谊。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想要我们的关系更加长久。
能感觉到媛媛很满意我的答复。
于是我们俩继续做着超越性别和现实的朋友,只是自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媛媛彻底的从网络上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电话也停了,不知道为什么。
许多时候,我会很困惑,跟我走得近的女人,或者跟我有过关系的女人往往都会在和我保持一段感情之后,会以某种我所不知道的方式悄无声息地离开我,好像她们都是上苍派来的使者一样,演完一场与我相遇的戏之后就回归天宇潜伏在现实之外了。
除了美亚,前面我遇到的那些女孩子都是这样。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这是什么原因。想到这些,我很失落。
我没有料到我会有如此的遭遇,这样的一种感情的结局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一切像一场梦一样神秘甚至荒谬,给了我无数的遐想。我甚至怀疑,我是在看一场戏剧或者电影,只是我入戏太深了,难以抽身而退。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