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婶猪圈里的猪们欢腾没多天,又集体商量好似的,都不吃食儿了。偏偏男人出差还没回来,陈二婶就慌忙给兽医站的牛二打电话,让他赶快过去。
牛二心想,肯定是她的猪又不美气哩,就哼出几粒冷笑,说:“该不是想我了吧?”
陈二婶嗔道:“你那嘴积点德好不好?也不怕长痔疮。是猪想你了。”
牛二挂了电话,就有点幸灾乐祸,心说猪死了才好哩。陈二婶狡猾得就像在山间修炼了几百年的老狐狸,牛二帮了他不少忙,连一回便宜也没拣到,玩笑也只是开到内衣的层次上。那次向她要出诊费,她不给,说让她当镇长的舅减免他两项费用不什么都有了。事后,还真给兑现了,牛二美得不行。谁知一打听,镇上所有的个体工商户今年都给免了两项费用。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牛二按下免提键,果然又是陈二婶,只听她和风细雨地说道:“二,我不会亏待你……”
牛二顿时心花怒放,这个令他骚想多日的女人从未如此温柔过呢。陈二婶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猜测不透,便试探着说:“你总是说面包会有的,我总闻不到面包的香味啊!”想起陈二婶那丰腴的奶子,牛二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来吧,我今儿让你把梦圆了。”陈二婶柔声说道。
“中,中,中。”牛二即可背起药箱屁颠屁颠地出了门。
到了猪场,看到猪们个个无精打采的,牛二顾不得去流氓陈二婶,忙跳进了猪圈。猪们和上次一样,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偶尔有一两头去槽边转悠,把嘴伸进槽内光吹泡不进食儿,哼哼唧唧的。量量体温,正常;查查排的粪便,也正常;掰开嘴瞧瞧,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抠开蹄甲看看,也没什么变化……牛二自言自语道:“该是不是大鱼大肉又吃腻了吧?”
“没有,没有。”陈二婶摇摇头,沮丧地说,“镇政府实行了工作餐,俺舅他们都不大鱼大肉了,多天没去他们那里拉泔水了。”
牛二皱着眉头说:“是不是多日没吃荤,又想换口味了?”
陈二婶苦着脸说:“我也认为是这毛病,可去街上‘便民餐馆’、‘百姓食府’几家拉回来的泔水也不赖呀,它们还是高低不吃……喏,这槽里的食儿就是刚弄回来的。”
牛二用棍子搅了搅槽内的泔水,弯腰用鼻子闻了闻,跳出圈来,对陈二婶挥着手说:“去买两瓶酒来。”
陈二婶一愣怔,说:“你想喝也得把猪看好啊……”说着话便把身子便把身子靠过去,胸乳很不守妇道地耸动着。
牛二的心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脸上呈现出一种醉意:“猪好弄,关键是人……”
“今晚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不光让你吃面包,还让你吃肉哩……”陈二婶吃吃笑着,那样子很媚。
“中。”牛二喜不自禁,随后正色道,“你先把酒拿来,这猪还等着我治哩。”
陈二婶看他态度坚决,虽老大不情愿,但还是顺他了:“就依你,宋河行吧?”她不等牛二搭话,就扭着肥臀出了院门。
工夫不大,陈二婶就风风火火地拿来了两瓶茅台酒。
牛二一头雾水地瞅着陈二婶,心想一向猴精猴精的她,咋舍得买这么好的酒?
陈二婶眉开眼笑地说:“我去俺舅那里取的。”
牛二打开酒瓶,咕咚咚把两瓶酒依次倒进槽内,那些卧在一旁的猪们闻到酒香,争先恐后地奔到槽边狼吞虎咽起来。
陈二婶先惊后喜,却也十分不解。
牛二得意地说:“它们喝惯了,冷不丁不喝还真不习惯哩!”
于是两人又尽兴地开了些男女之间的荤玩笑,牛二才背起药箱两步一回头地离去。临走,陈二婶抛给他一个源远流长的媚眼:“今儿黄昏我等你……”
牛二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就心急火燎地去了陈二婶家。陈二婶给牛二弄了一桌子好菜,酒还是茅台,也有面包……但牛二却喝不出兴致来,因为陪她吃喝的还有陈二婶的镇长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