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说你。”元禧浮了笑容在脸上说,“跹儿,考虑考虑你与景灏之间的事情吧。这么多年了,他一心为你不娶。人生在世,一辈子也只有这样一个对自己忠情的人。”
月跹微微低头不语。
“怕别人说什么吗?”元禧说,“我们还有几年日子可活?我们还要在乎别人说三道四?难道为了人言,就将自己困在孤寂里,推开唾手可得的温暖?”
“等思儿明年嫁了,再说吧。”月跹说。
元禧点点头说:“待思儿嫁了,我就给你做了这个主。”
月跹忽然涌上少女般的娇羞,岔开了话题:“小姐,我去给你沏壶茶。”
元禧笑了一下,唤过其它的宫婢为自己梳头。刚戴好头饰,便见月跹慌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快去邺府。”
元禧心上一噔,只道是恩歆出了什么事情,她立刻起身,急急的问:“恩歆怎么了?”
“不是歆儿,是淮樱公主。”
元禧心上一裂。
“公主昨日难产,一夜未生,快不行了。”月跹流下泪来,“她想见你。”
“茉妺……”元禧只觉得头一晕,跌撞着跑了出去。
天空阴沉。你怒了吗?
是否要将我珍惜的人一个个都召回去?
轿夫抬着鸾轿飞步而行,元禧却觉得太慢,一个劲的催促着。经历过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她在轿中却已流泪数次。
心上有一块空空的。
元禧刚至邺府,便听见府中人报喜,说淮樱公主生了一个女孩。
元禧心头石块落了地。但又替淮樱稍稍遗憾。她想为邺炀君生个男孩子,终是不能如愿。不过,人平安,总是好过其它。
元禧的神经刚松驰一下,却又听到一声惊叫:“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大出血,止不住,快进宫去请御医。”
元禧刚行至一棵大槐树旁,一下子紧紧抱住树杆。
“小姐。”月跹扶着她。
“怎么会这样?”元禧撒开月跹的手直冲向淮樱的产房。
邺炀君焦急的在回廊上徘徊,面色沉郁。他看到元禧急急而来,便对她点点头。
“大夫们呢。”元禧急切的问。
“全在里面。”邺炀君轻微的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