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妺。”元禧忽然提高声音一喊,淮樱怔了一下。
元禧拉过淮樱的手,深深的说:“难道我们非要这么说话?是不是我们也要一个在阴一个阳之后才去后悔没有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你父皇出征前,我还在与他赌气。看到你父皇负伤归来时,你知道我内心有多懊悔吗?他临走前一晚说想看看我,我却是没有理会他。待我想让他看我时,他已无法再睁开眼睛。如今,骆珞的死又再度令我感概。生时,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为何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后才后悔。”
淮樱有所动容,眼中泪光盈盈。
“这么多年,炀君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我与他又怎会有什么苟且之事?茉妺,不要再圈在自己编造的狭隘里走不出来,好吗?我知道,你与我一样珍惜我们两人之间真挚的姐妹情。”
淮樱抽出被元禧握着的手,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我不会再与你敌视。可是,要想我们回到亲密无间的从前,已无可能。禧儿,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都不再十几年前纯真的少女,很多事情真的回不去了。”
元禧心痛的看着淮樱。
“是,我相信你与炀君没有纠葛。可是你能忍受自己丈夫心里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吗?你还能与那个女人做最亲昵的姐妹吗?我没那么大度的,禧儿。我求他帮助太子哥哥,他却帮了你。很多事情我无法释怀。是的,我与他还表面幸福的生活着。可是很多个夜里,我突然醒来看着他沉睡的脸,觉得他离我好遥远。我在想,他嘴角略带微笑,是否是因为梦见了你?”
“你为何要困在你自己编造的假像里。”元禧急急的说。
“不必强求了。禧儿。如今天下太平,好好扶持皇上治国吧。”淮樱转身告辞。
那杯和好的酒,她终是没有喝。
几多斗转星移,景泰详和。
兰湖上那条逶迤华丽的回廊上,几个宫女簇拥一苗条的女子缓缓的走来。
宫瑞瑾下了早朝来紫荆殿给元禧请安,正在殿外上与阮景灏略切磋武艺。目光忽然被走廊上那粉绝衣中一点绿色吸引住,他蓦然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