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早已深感后宫险恶,此时也不禁唏嘘一句:“至于太后与皇后为何这样做,下官也不明白。珍淑妃本可逃过一劫,做了太子妃后三年便可生育。谁道她偏偏又被召入宫,这太后不肯放过她,又让皇后向下官索要息肌丸。服用快两年了,珍淑妃的身子怕已是被摧残得不堪,恐难再孕了。”
一股寒意从阮缃素的心决蓦然升起,想不到太后做事竟比她还心狠手辣。
“听王总管这么一说,本宫倒还挺同情她的。”阮缃素镇定的笑,“一个妃子要想坐牢自己的位置,不生一个两个皇子怎么成?看着珍淑妃此时风光得意,真难以想像她日后凄凉。”
王总管也同情的叹了一口气。
阮缃素心上一松,仿佛觉得除却了一个心腹大患。但她也深知斩草必除根的道理。这元禧就算没有生育能力,她依然是她高升的绊脚石。不能因为她没有生育能力就放松对她的警惕。
她日日夜夜霸占着宫庆隆,这已经很让阮缃素隐忍。每夜,她独守在云霞殿泪湿绣枕的时候,她便想剥了元禧的皮。
以往,只有她让别人哭听更漏。如今,这滋味加覆于她的身上,原来是如此的难受。
若不是银华一再的劝她要隐忍,她早就火山爆发了。
这日,阮缃素大驾光临紫荆殿。她极少去这座令她心上愤痛的宫殿,甚至她连兰湖都很少游览了。那座湖中美殿是压在她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痛,却又除不去。
元禧见到阮缃素笑意盈盈、和蔼可亲的走进殿来,很是意外。忽然又觉得不意外了,阮缃素现在不正扮演着仪态万芳的亲妃角色吗。
元禧行了屈膝礼,阮缃素第一次热情的去拉了她的手说:“妹妹可别行礼了。妹妹现在是皇上的心肝宝贝,姐姐可受不起这一礼呢。”
元禧抽出自己的手,淡笑着说:“玉贵妃请坐。”
“好。”阮缃素也不恼,笑容满面的在一张罩着绵缎的凳子上坐下。
元禧让月跹看了茶。阮缃素接过月跹奉上的茶,受宠若惊般的讶然:“哎,这么使得,让将军夫人奉茶呢。”
阮缃素的硬饥软讽让月跹面色一白,她生硬的笑了一下退到元禧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