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看着宫庆隆搁在一旁的玉笛,便拿了起来,轻轻抚摸冰凉的笛身问:“父皇刚才吹的什么曲子呢?儿臣经不住笛声的诱惑,就冒然闯进了紫荆亭,父皇不会怪罪禧儿的鲁莽吧。”
“怎么会。”宫庆隆脱口而出,“禧儿你想什么时候来紫荆亭都可以。”
元禧拿着笛子怔了一下,目光定在宫庆隆失笑了脸上。其实他很英俊的,是一种成熟的睿智,不是宫平骜甚至是邺炀君此时未脱的稚气可比拟的。
他浑身有一股自身的威严,环绕镇定一切的气场。
他也并不老,皮肤没有松驰,身材依旧伟岸。不到四十的成熟男人,有其独特的魅力所在。
宫庆隆知道自己说的话欠缺考虑,可是说出口也无法挽回了。元禧只是看了他一眼,仿佛并没放在心上。
她只轻轻问:“父皇,儿臣可以吹一下吗?”
“当然。”
元禧持了笛,许久未吹过,竟有些生疏。
“不对,这个手指应该按这个孔。”宫庆隆笑了一下说,他轻轻的将元禧的小手指拨到一个孔上。
元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轻轻的吹了一下,却是没有音调出来。
“再用一点气。”
元禧的脸就有些小红了,吸了一口气用力的吹了一下,尖锐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噢,我不吹了。”元禧泄气的说,这也太丢脸了吧。
“别,不要半途而废。”宫庆隆温和的说,“不要因为有一些生疏了就难为情。”
元禧点点头,重新持笛吹奏,反复几次,终于吹出了调子,渐渐的成了曲。
“相思苦?”宫庆隆忽然说,“为什么要吹这么悲伤的曲子?”
“我只会这一首。”元禧停歇了说,“常听娘亲吹这一曲。”
“对,朕想起来了。”宫庆隆说,他忆起元禧曾对他提起过的家世。
“朕那日召见过你的父亲。他其实满腹才华。”宫庆隆说。
元禧没有作声,低头抚弄玉笛。宫庆隆瞧出元禧不愿意摆谈他的父亲,他也不再往下说。他本打算擢升元月笙的官职,现在也只有搁一搁了。
“这只玉笛漂亮吗?”宫庆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