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里凄淡,素纱垂垂。宫女收拾了柳恩莹身前遗物去焚烧。淮樱瞧见覆在众多衣物之上的那件血衣,柳恩莹死时就是穿着它。淮樱最后瞧见柳恩莹时,她也穿着它。淡紫色的衣裳,血污凝固在上,是深沉的酱紫。
宫女路过淮樱身旁,淮樱闻到那日柳恩莹身上散发出来的西洋花露水的香味。两日过去了,香味还留在衣服上久久不散,果真西洋好货。
淮樱回到凤栖殿自己的寝宫里,思起宫庆隆赏赐的花露水,便让源诺寻了出来。
“公主怎么想起这瓶花露水了。”源诺翻箱倒柜。
“原来不用它,是我觉得它的香味很浓。现在突然发觉它的香味很持久。我少洒一些在衣上,它便不那么味浓了吧。也免了你日日用香薰我衣裳,你多休闲一些。”淮樱说。
源诺拿出长颈玻璃瓶装着的绿色花露水,拧开瓶盖说:“多谢公主体恤。”
“谢什么谢。等花露水用完了,你不一样得薰衣了。”
“用完了,再让番邦进贡就是。”
“多简单呀。”淮樱伸开双臂,让源诺喷洒。
香味悠悠,淮樱说行了。
雪儿蜷在铺着锦被的窝里睡觉。淮樱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雪儿鼻子动动,忽然极不安份的用腿蹬着淮樱的手,意欲离开她的怀抱。
“雪儿,别动,咱们出去走走。”淮樱使劲的抱着它,意欲强制性的按下它的骚动。
雪儿自不屈服,使劲蹬腿,爪子挑起淮樱胸前的衣服上的丝线。
淮樱来了气,偏不让它动,死死抱着它。雪儿也发了怒,在淮樱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之后跳到地上。
“雪儿,你敢抓我。”淮樱作势就要打它。
雪儿站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淮樱,像受了极大委屈。
淮樱心就软了。
“公主,传太医来看看,这么长一条口子。”源诺赶紧说,“雪儿最近一点也不温顺了,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
“不用传太医了。”淮樱说,“若是让父皇知道又是雪儿所为,定然会丢了它。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哪里划了一条口子吧。”
“公主衣服被雪儿抓破了,奴婢另外寻一件出来换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