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炀君已听得心惊胆颤,惨白了面色。她果然受罚了,都是因为他。他若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不与她在兰德殿里相会,自然不会被阮缃素教训。
都是他的错。她该有多痛。邺炀君下意识的捂住心脏,那里如针扎。他白做了一个将军,不但没能保护她,反而因自己受罪。
邺炀君难受得想刮自己耳光。
“表哥,你怎么了?”淮樱惊讶的看着邺炀君红了双目,冷汗涔涔。
邺炀君强笑:“没事。天气太热了,茉妺,快些回凤栖殿吧,不然该中暑了。我先走了。”邺炀君说罢不等淮樱回答便转身急步离开。
急走一阵,邺炀君停下脚步,无力的靠在一棵槐树上。槐树前方是云霞殿。
邺炀君紧紧的咬着腮邦,一拳一拳的捶在树杆上。
他自责,他难受,他心疼。他只有以此发泄。就在适才走路这段时间,他几乎就想提了剑去找阮缃素。可是他冷静了下来。
那样做解得了一时气愤,却终究是害了元禧。不仅他们昔日的关系会爆光,日后元禧在宫中会更加艰难。
他们本身清白,却会因为他的一时冲动令宫庆隆心生怀疑,反而惹出事端来。
他不能再伤害她。元禧是主子,他是臣,这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今生,他与她永无可能相守。可他总忍不住去兰德殿转悠,长久以往,难保不会情不自禁。
他该怎么办?相思为何比战场上敌人捅向自己心脏的那一剑更痛。
拳头已渗出血来。邺炀君凝视片刻,一步一步朝御书房走去。
宫庆隆正在批阅奏章,不然邺炀君也没有机会脱离职守。邺炀君稳步行至御案前跪下,身上盔甲抖动的哐哐声令宫庆隆抬起了头。
“炀君?无端端跪下做什么?”宫庆隆放下手中的奏章。
邺炀君抬首,一脸郑重的说:“末将请缨去边关驻守,支援慕容将军抗敌。还望陛下恩准。”
宫庆隆缓缓起身,并没有及时表态,只说:“起身再说吧。”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