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常遇春、花云三人义结金兰的第二天,花云便飘然而去,常遇春直到李凌伤势彻底痊愈也悄然离去,临行常遇春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哥天下已然乱了,元廷不久将亡,我辈习武之人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常遇春说完拍马绝尘离去,李凌看着常遇春身影摇了摇头,喃喃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元朝蒙古鞑子何其强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这泱泱巨大的大元帝国。”李凌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俩年多了,这俩年里他看到了许多东西。
首先看到的是隐隐的民族融合,当然这个时代人是不会明白的,虽然这一切是建立在杀戮之上,但其中的进步又有几人能看清。(看到这里气愤的朋友请不要关闭此书,直接去后面会有合理的说明李凌为什么会如此想,这也是一个伏笔!)
其次李凌看到的是连年的灾难,至正八年(公元1348年)七月,台州路(现浙江省)、黄岩州(现浙江省)无雨而雷死伤无数,元朝不得不救济灾民,商贾借机哄抬市价百姓民不聊生,八月,卫辉路(现河北新乡等地)天鼓鸣,伤者无计,元廷再次赈灾。
至正九年(公元1349)时方大旱,至正十年六月,广西桂县无云而雷,十二月汾州(今山西汾阳县)孝义县雷雨毁民房无数。如今至正十一年刚刚雪灾,立马又是黄河泛滥,再强大的帝国也经不起老天的折磨,更不要说这个刚刚立国不足几十年的庞大帝国,说元顺帝昏庸李凌有些不信,说元顺帝无法与天斗李凌倒是破信。
这仅仅是近几年来的灾难,再李凌欲杀汝南王时,从汝南王的口中李凌才真正的明白到什么叫连年灾难,原来只从元顺帝登基至今的十一年以来,没有一年是太平无灾的。
这正是应了那话:所有的王朝史都有个屡见不鲜的现象,那就是每逢天灾必成人祸。所以这至正十一年四月的黄河泛滥就成了压垮大元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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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一年五月,就是不久前李凌刚刚见过的那个韩山童在濠州起义不幸被杀,同月杀出重围的韩山童部将刘福通借助韩山童之子韩林儿,号召旧部在颍州再度起事成功。
八月萧县芝麻李、彭大起义。
至正十一年秋彭莹玉、徐寿辉、邹普胜等在蕲州起事。
同年王权在南阳起义,一时中华大地狼烟四起。
······
李凌身逢这样活人不如走狗的乱世,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六月常遇春的一纸书信便传到了李凌手中,内容很简单一共八个字:“孟公起事,大哥来助!”
虽然短短八个字但意思再清楚不过,邀李凌加入孟海满荆州的南锁红巾军,看着字条李凌大摇其头,喃喃自语:“二弟啊!二弟!”虽然李凌有些不甘但对此事却别无选择,所以李凌收到字条的次日便起身便赶往了荆襄。
李凌一路忧心忡忡,因为他知道这元朝的天下最后终究是要归朱元璋所有的,也因此李凌更忧心的是自己的兄弟跟随孟海满会没有好结果,可李凌更想不到的是,他这一腿好悬没跨进鬼门关!
李凌头一天到达荆襄进入归州城,第二天元廷答失八都鲁便率领着十万元兵把归州城围了个风雨不透。李凌、常遇春、孟海满三人站在城头看着城下密麻如蝗的元军,脸立马严肃起来。
李凌瞅了瞅身边满面严肃的常遇春,暗想:看来自己的霉运这才刚刚开始,穿越只是前奏,不然怎么昨天自己刚入城今天就被围,偏偏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一点元军的消息,这岂不是老天有心作弄于自己!翻回头再看那早已吓的面无血色的孟海满,李凌不禁就是一阵暗自摇头叹息,这样的统帅如何能成大事?
嘭的一声常遇春铁拳重重的砸在城墙上,面带羞愧的回头望了望李凌,嘴张了张最好嘿的一声转身道:“孟将军如今敌军兵临城下且敌众我寡,末将愿打头阵。”
“本帅素闻常将军勇武,相信常将军定会旗开得胜,怎奈敌众我寡,靠坚城固守才是上策,不了解敌情冒然迎敌对我军实在不利,实乃智者所不取也!”
开始李凌看着孟海满酸溜溜的拽刺心里还有些赞扬,可听后边的那话却让李凌再次不住的大摇其头,而孟海满说完这话便扔下了常遇春、李凌下城去了。常遇春见孟海满如此无能心中更加难受觉得对不起李凌,慢慢转回身望着李凌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大哥,我......”
“呵呵,二弟不用说了,我了解你的心情,现在这仗不是还没有败么!而且三弟还没到呢,明天就算战死我已无憾矣!”李凌不等常遇春把话完摇了摇手打断常遇春豪气的说道。
“哈哈~!好,大哥放心就是城破了凭我手中的铁枪,背上的铁鞭也定能保大哥杀出重围!”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拿酒来,今日我与二弟就在城头饮上一杯!明日你我共同杀鞑子,恢复汉家江山!”
常遇春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握住李凌眼中含泪,哽咽了半晌竟说不出话来,李凌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挥了挥手一把提起酒坛仰脖猛灌了一口,举臂平推到常遇春面前。
“啪~!”
常遇春猛灌了一口把酒坛摔了个粉碎,仰天一阵狂笑后冲着城下的元兵吼道:“城下的鞑子听着,我乃怀远黑太岁常遇春,告诉你们的统帅不想死就马上滚回大都,不然明日我定摘下他的狗头!”
常遇春声如洪钟顺着风,声音都能传出二三里地,城头上低落的士气瞬间爬升起来,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枪狂笑怒吼起来。
李凌看了看常遇春暗赞,这常遇春真是有大将之才,这种不利情况下竟然还能把士气激励的昂扬。李凌没有发现其实他自己也被常遇春感染了,因为刚刚在听常遇春声若洪钟的怒吼时他李凌心中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冲出城去砍杀一番!
常遇春、李凌刚刚喝完壮气酒,元军便开始对城池进行起了骚扰战。这回李凌算真的领教了成吉思汗的铁骑,也明白了为什么成吉思汗能横行欧亚了,伴着轰隆隆的铁骑在城外不停的划着圆弧,元军的奔射便开始了,“噔棱噔棱!”马弓的硬弦振抖声似乎就在耳边,随之箭雨便宛如铺天的黑云,前仆后继的涌上城头,稍有不慎便会被利箭穿喉贯胸。
常遇春刚刚费劲激励起来的士气被元兵三次奔射便打回了原形,李凌皱了皱眉头看看躲在女墙后的常遇春以及那些早已吓的瑟瑟发抖的士兵,冲着常遇春高声吼道:“二弟不能老是躲着,这样下去不等鞑子攻城,我们便再没有可用之兵了,想办法来他一炮提提士气!”
“看我的!”常遇春回了一句,猛地站起身。“叮叮!”合着一阵拨打雕羽的声音,常遇春扑到了大炮(火铳)近前!”
随着常遇春点燃火炮,药芯嘶嘶的冒起火花,跟着火花钻入炮膛的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炸响,炮口喷出一股火蛇。
城墙下人喊马嘶之声骤起,漫天的羽箭也为之一懈,跟着元军内便响起了沉闷的牛角号声,轰隆隆的铁骑瞬间远去。
李凌忙探出脑袋瞧看,眼见元军铁骑整齐急速的退去,李凌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蒙古铁骑果然训练有速,如不是连年的天灾人祸相信大元绝不会是个短命王朝,不过可惜了,元朝始终是要灭亡的。
“妈的,元军竟然带来了铁龙炮......”不等李凌看清楚,常遇春再次叫骂起来,李凌这才发现原来元兵中军中排着数十个黑洞洞的炮管,看大小分量足足有五百斤,后军中竟然还有投石车(回回炮),看到这里李凌心再次一沉。
“呸!老儿元顺帝可真是下足了本钱啊!”常遇春面不改色的骂道。由于元兵的铁骑被打退,城头上士气又恢复了不少,此时再看常遇春面不改色,众士兵多多少少又加了些勇气。
“将士们,我们已没有了退路,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许多人或许再也开不见明天的太阳,但我常遇春相信二十年后,我们还是个汉子,只要我们不死就会与元廷对抗到底!”常遇春声如洪钟借着夜色,声音传遍了整个城头。
“战!”
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怒吼起来,声音由小渐大转而声震浩宇,整个城头随之沸腾起来,许多刚刚吓得丢掉兵器的士兵,乘机又把武器捡了起来紧紧的撰在手中,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
“好!你们都是汉子,来人随我去拆卸门板,把火油、火yao、箭矢都给我运上城头,今日我们便与鞑子决一死战!”常遇春的吼声竟然压盖呼声清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李凌眼见此情此景又想起了那句,古之名将,不过如斯!常遇春真乃帅才,可惜的是至此李凌仍然想不起历史上有个常遇春来。
“报,将军孟将军逃跑了!”城上正热火朝天准备死守的时候,这个消息无疑是盆足以浇熄一切的凉水,城头上以常遇春为原点瞬间静了下去,随着一正窃窃的私语,跟着哄的一下城头如开了锅般。
“孟将军跑了?”
“孟将军跑了!”
“我们也跑吧!再不跑来不及了!”
......
城头上刚刚还惹火朝天准备死守,此时却变成了看谁逃的快的赛场,常遇春即使再能再勇此时也已无力回天。
李凌看着气得满脸刷白的常遇春,又看了看常遇春身边的一众亲兵,暗暗摇头,常遇春虽然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但遇人不淑又有何用!想到此李凌上前拍了怕常遇春。
“二弟此刻不是懊恼的时候,还是赶快想办法突围吧,城北虽然没有敌军,但我相信那里一定有埋伏,城南看似薄弱但却有青山拦路,这城东就更不用说了,十几门铁龙炮就足以把我们炸成碎肉,如此看来只有城西才是出路,可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二弟你来说说看看,这种情形下该选择哪里突围!”
“大哥是兄弟害了你,如今三军无帅,大哥不论智谋气度都在遇春之上,遇春愿听大哥调遣,今后随大哥一同征战天下!”
李凌听此不由就是一愣,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常遇春此刻会来这么一手。李凌心想;常遇春跟他征战天下,简直是笑话,自己有那个能力么?要钱无钱要兵无兵拿什么去征战天下!想到此处李凌摇了摇头。
“兄弟征战天下谈何容易,再说眼下也不是议这事的时候,现在突围活命才最为重要!没有命一切都是假的!”
“大哥放心,突围乃小事一桩,只要大哥不拒绝就算是答应了!”常遇春不管不顾的做了决定,然后回头继续吼道:“韩林带领我五百亲卫把火yao、火油全部集中在东城墙,珠宝银钱就地掩埋!今夜四更放火五更突围!”
说明:这里把孟海满的起义提前了一段时间,没有按照本来的历史写,请尊重历史的朋友不要K我,因为小说不是史书,只为了能让朋友在茶余饭后做个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