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所谓无念念成正,有念念成邪!有些事,怀有不正的心思去做,始终是成不了大道的!”解厄没有跟上墨言和花之源他们,有意的落在了后面,看着亦步亦趋追随而来的那个报臂姑娘,突然出声搭话道。
“嘿,这位公子,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是好的还是歪的啊?”紧随其后的姑娘应声答话道,“听你的语气好似就认定了我就是个干坏事的人!”她言笑晏晏,没有一点被人指摘的愤怒委屈。
“姑娘,有些话不一定要放到明面上讲,各自心里有个盘算就好!”解厄不直言相答。
那姑娘听得解厄如此说来,也不羞恼,只脆声道:“盘算?哦,盘算啊!我确实是在盘算着一件事呢!”她笑嘻嘻的,“我觉得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决定以后就跟着你!”
“姑娘,世上的事,世间的情,皆有因果,我们既无前因,何来的后果!所以你会有此说法实在是无稽之谈!”解厄绝不相信那姑娘的说辞。
“哦,是吗?但是我怎么听得有这么一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姑娘神色自然,好似这个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了,“还有我不叫姑娘,我叫陆浅离!你可以叫我浅离……”
“姑娘……”解厄话音未落,陆浅离随即插嘴:“浅离!”
“姑娘……”这次,还是没等解厄接着说下去,陆浅离抢话“叫我浅离!”
解厄……
“浅离,我观你面相骨相,看出你命理居北。而我此行东去,与你也算是南辕北辙,所以……姑娘,就此别过!”解厄还未等陆浅离反应过来,急忙撤走。
“诶,你别走啊,等等我!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啊!”陆浅离顺着解厄离开的方向急追而去。
……
“坏了!姐姐被抓走了!”解厄顺着墨言他们一伙的方向追过来,结果发现这里明显的经历过一些不寻常的事。一番打听也算是有点眉目。解厄嗤笑,“居于这苦水之下啊……流魅么……”
本想着今晚这节一过,明早即刻就出发回华弥山。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有好些个耐不住了呢,竟然果断的出手了。
“嘿!那个……怎么说……你都……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怎么的……你也该……该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陆浅离一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也没见着解厄怎么使力,结果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唤我解厄即可!”对于牛皮糖,还是心怀叵测的牛皮糖,解厄觉得既然注定难以避免,那么就搁置在身边,看看她到底意欲何为!
“哦,解厄啊!”陆浅离直截了当的叫上了。“看你这样急色匆匆的,莫不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姐姐出事了吧?”
“确是如此,不过你又是如何看出的?”解厄问道。
“人们从此处匆忙的离开,而你又在这苦水河边止步,怕是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既如此,估计就是那位姐姐卷入了事儿吧!”陆浅离抱着胳膊在河岸边慢悠悠的来回踱步,侃侃而谈。
“哦,是么?”解厄淡定的反问了句,倒没有了之前的担忧之态。
“你可听说过流魅?”陆浅离跳过话头状似不经意的问向解言。
“流魅么……”解厄喃喃道。
“流魅,喜居水泽之气上,贪食人气,无形无实,变化无端。或因情生动,化虚为实。时有其他魑魅的习***食死人肝脏。秉性较为阴郁乖戾。”陆浅离向解厄一一道来。她认真的看着解厄,“这镇河名为苦水,而其中恰好能就有只流魅!”
“姑娘倒是知之甚详!”解厄再次别有意味的盯着陆浅离。不同于之前的简单提醒花之源掉簪,这次听她如此的讲述流魅,不知道她是博闻广见呢,还是别有他意。
见着解厄古怪的盯着她良久,陆浅离出声解释道:“我平时喜欢看些传记杂书什么的,对这些旁门倒是晓得一些。且我喜欢打听江湖上的消息,所以才知道这个小镇上的河水中有只流魅。”
“听你这么一说,那你可知道如何寻回失踪的人,如何解决那只流魅?”解厄出声询问道。
“嘿嘿……这个嘛……我还不是很清楚!”陆浅离不好意思的嘿笑道,间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解厄转过身,盯着不起波澜的苦水若有所思。陆浅离就在一旁抱臂晃荡,时而抬头看看解厄,时而无聊的将脚下的细小的碎石轻踢入苦水中,看石头“咚”的一声掉进苦水,掀起一圈圈细碎的波浪。
……
良久,神思四散的解厄回了神,突然出声问道:“知道流魅真正的来历么?”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陆浅离懵傻的回道:“啊?什么?”问完扭头盯着解厄看,等到反应过来时她便对着解厄一本正经的回道:“不知道!我知道的那点微末江湖消息也许根本就是他们以讹传讹的。”陆浅离的意思是她之前对流魅的解说都是道听途说的,她本人对这些事完全是一概不知。
“流魅确是如你所说的它居于水泽之气上,贪食人气,无形无实,变化无端。”解厄肯定了陆浅离之前的话,而后接着讲说:“有古卷记载:颛顼氏有三子,死而皆为疫鬼。一居江水,为疟鬼;一居弱水,为魍魉;还有一居宫室,善惊人小儿,为小儿鬼。而另一则有云:颛顼有传世之子二十四人,这二十四人暂且不表,但这三鬼皆在其中……”解厄说完顿了顿,看向苦水,默然不语,似在沉思。
“然后呢?接着说啊!”陆浅离急不可耐的催促道。讲故事吊人胃口什么的都太可恶了!
“这苦水中的那只流魅怕是和那颛顼脱不了干系!”解厄盯着陆浅离的眼眸,似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陆浅离看见解厄的目光,一对上之后,立即转移了视线。半晌,陆浅离才幽幽的吐出一句:“所以呢?”没等到解厄开口,她就大大咧咧的岔开了话,“你啊,可能是我见过的讲故事讲的最烂的人了!哼,开了个头给了个说明,但是连个过程都没有的就给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结果,你这是要考验我的学识涉略么?”陆浅离两手掌交互相缠,背在身后,转过一个面,背对着解厄,慢慢的晃悠到另一边,寻了快干净的地,坐了下来。
解厄看了看陆浅离,没再多说,只蹲下身子用手拨了拨河水。虽非寒冬腊月,河水却是冰冷刺骨,寒彻入心扉。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待上了一会儿,陆浅离颇有兴致的玩着自己的红丝发带,间或有意无意间偷觑解厄的神色。
忽然,解厄直身而起,一撩袍摆,阔步走了。
走了……反应过来的陆浅离忙不迭的也跟上,“喂,解厄,你就这么走啦?”她回头看看平静的河面,很是不能理解。亲近的人有难,不是应该立马找路子解决救人吗?怎么他竟然就这么待了一小会儿,然后潇洒的离开了!
被缠着没办法的解厄干脆停下脚步:“既然要花大力气办事,现在自然是先去补充体力!”说完也不等陆浅离回答,立马转身走了。
因着解厄的话,陆浅离懵在了原地,两息间才反应过来该是那位姐姐暂时无大碍了,她快步追上前面的人,调侃道:“切!饿了就直说嘛!果然人如其名啊!厄,饿!”
解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