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这个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强的动物,是比小强更强的大强,而韩佳,更是大强中的战斗强,这种起死回生的奇迹,随便是小蕲还是金蕊,遇上了都要吃惊半晌,她却在片刻之间,就恢复了优雅的神情,微笑着对陈知白点了点头,说道:“您果然有本事,是您救了我的命。”
虽然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韩佳在生死线上走过了一遭,一瞬之间,心理仿佛经历了几十年,以往看得比山还重的金钱享受,现在只觉得真如粪土一般,而她现在心里,只有对鲍宇和陶丹的仇恨,和对陈知白的感激与仰慕。
韩佳走到陈知白的眼前,慢慢的跪在地上,亲吻着陈知白的脚尖,轻柔但坚定的说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最忠诚的手下,我会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来完成您任何的愿望,我会让您知道,我不是一个只会出卖肉体的婊子,我将会做一个,对您有大用的人。”
陈知白看见韩佳跪在自己跟前,裸着牛奶色的脊背,撅着硕大浑圆的美臀,丰乳轻轻的晃动,柔声细语,说着奴婢的话语,要说没有色心大动,那是假的,但这里是陶丹的地方,可不是做些什么的好场所,更何况看着韩佳刚才被人又摸又射,现在没准她身上还沾着陶丹的子孙十八代,实在是有些倒胃口,只好咳嗽了一声,说道:“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佳跪在地上,却直起了身子,雪白结实的大腿绷得紧紧的,微仰着脖子,挺着丰满挺拔的双峰,全身摆出了一个诱人的姿态,仰头望着陈知白,妖媚的杏眼中水汪汪的,说道:“鲍宇那里,我是不会再回去了,而您和他的斗争还没结束,恐怕也不放心把我留在身边。我会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等您彻底击败了鲍宇,我就来为您出力。若是您不幸失败,我会卧薪尝胆,积蓄力量,来为您报仇!”
陈知白听她思路清楚,为自己和对方都考虑得周到,不禁点了点头,说:“好,那到时候见吧!”说着,留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电子邮箱,就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隐没在了黑暗中。
韩佳扑到窗口,见黑暗中陈知白的身影很快隐没,她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喃喃的吐出几个字:“主人,你一定要赢!”
现代社会的女性,从小受着独立自主的教育,当着人的面,很难再叫出“主人”两字了,但是,社会的进步速度,远远的超出了人类基因进化的速度,女人的本质,却依然和几万年前,蛮荒旷野中的祖先一样:依附族群,敬仰强者。换句话说,女人有意无意,在内心深处,总是需要一个主人,无论这个主人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的恩人。
韩佳被鲍宇出卖,又差点被陶丹杀害,万念俱灰之际,陈知白出手救了她的性命,心里的感激真是难以言喻。其实说起来,陈知白也是她的对头,可是人这东西就很奇怪,原本拥有的,都不会懂得去珍惜;而先夺走你的,再还给你,一个个反而感激莫名——韩佳对陈知白的感情就是如此,心里已经把他当做了这世上唯一可以依赖的主人,这也算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陈知白并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称为主人,否则这个女仆控非得意死不可。
陈知白今天办了两件大事,等于是斩断了鲍宇的左膀右臂——鲍宇的能量极大,并不能简单的一刀杀死他,否则余波的反震,足够将身边的人全部送入危险,然而,如果能够在经济上将鲍宇的公司击垮,那么他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成为一个任人揉捏的废物,无论怎么对付他,都随心所欲,无须顾忌了。
陈知白的安排很快就有了成效。第二天,有关部门就召开了工作会议,陶丹区长带头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承认对鲍宇的资金状况做了过高的估计,以至于批准了他的贷款要求。好在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如今国有资产还没有流失,立刻收回违规贷款,还能够挽回损失。他还向组织上交了两亿元的存款,说这是鲍宇昨天对他和其他办事人员的贿赂,自己清正廉洁,当然不会受贿,所以立刻上交,并请组织严查鲍宇!
官有权,商有钱,官商的勾结是紧密的,却也是最不牢固的,因为商人的财富是沙滩上的城堡,而官员的权威却是绝对的,当官员决心对商人动手时,鲍宇苦心经营的一切,顿时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他甚至无法用手中掌握的把柄来反击陶丹,因为他根本没有了辩解权,一切都会被简单的归结为一句话:污蔑。
说到底,陶丹的突然反水,还是因为出现了陈知白这个最大的变数:没有来历,无法收买,甚至没法找到的可怕高手,能够任何官员的生命造成直接的威胁,谁都会对他恐惧万分,相比之下,有财有势的鲍宇,却只不过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虽然很威风,但随时都能弄死。
陈知白的报复计划,飞速的进展着……
鲍宇是一个大富豪,普通人的想象中,大富豪应该是很有钱的,但事实上,从会计的角度而言,即使是马路上的一个乞丐,也比鲍宇有钱得多。
这并不难以理解,资本要靠流动才能获得收益,鲍宇的资产很多,可以支持超过其自身价值的流动负债,于是他必然会向银行申请巨额的贷款。在一切顺利的时候,巨额的贷款可以很快获得收益,并得到偿还,进而支持下一次的贷款,然而,一旦出了事故,银行对他进行追讨,那么鲍宇的流动资金,远远不足以归还贷款,只能变卖资产,一切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愈演愈烈。
鲍宇始终想不明白,陶丹到底为什么和自己作对,他也敏锐的觉察到,一定是自己的对头派出高手,威胁了陶丹。但这种做法,其实在商界极其少见,因为谁都有亲朋好友,都有软肋。你可以威胁我,那我自然也可以杀死你的亲朋好友——而商界的利益冲突又极其明显,是谁指使的应该一目了然,可问题就是,鲍宇愣是找不出指使者。
不管谁是指使者,那个高手却是心狠手辣,鲍宇丝毫不怀疑,等自己的公司倒下,势力溃散,那个杀手立刻就会出现,取走自己的性命。鲍宇很想找出那人,线索却很有限,唯一的线索:陈知白杀死全部黑社会的录像,他也研究了很多次,但当时陈知白使用了易容能力,那张脸别说不象陈知白,甚至都不象中国人——再说白一点,甚至不象克努马农人的后裔,倒象是尼安德特人——这当然要感谢《骑马与砍杀》的恶劣换脸功能。
鲍宇无书不读,极其渊博,一眼就看出了这一明显的种族特征,赶紧派出手下,到处搜寻“尼安德特人”的踪影,结果当然是毛都没找到一根,失望收场。后来消息传出去,在社会上倒引起了轩然大波,掀起了一股寻找灭绝古人的风潮,神农架的门票一下子涨了好几倍,络绎不绝的都是游人,每星期都有二三百起野人目击事件,一年的目击可以凑成一个野人师。
可鲍宇当然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找不到杀手,就无法反制陶丹,资金压力下,他的公司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鲍宇每天都东奔西走,救火补墙,心力交瘁下,仅仅一个星期,他就如同老了十岁,每天都惊恐得无法入睡,受着难以言说的巨大折磨。
但没有足够的资金,这一切就都是苟延残喘,鲍宇的公司眼看就到了破产的边缘,而那一天一旦到来,也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