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陈知白,他在窗外目睹了一场活chun宫,却听见陶丹说到鲍宇,这才闪身入屋,站到了两人面前。
陶丹毕竟是久混官场的局级干部,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眼见陈知白来得蹊跷,又听他说了一句话,心里立刻就联想到了几分:此人绝非普通的小偷强人,而且来意与鲍宇有关。他推开韩佳瑟瑟发抖的娇躯,坐了起来,说道:“这位先生,深夜来访,有什么指教么?”
陈知白说道:“认识鲍宇么?”
陶丹心里更确信了几分,他一辈子都在说套话假话,不过眼前情景,显然容不得他说那些,于是点了点头:“当然认识。”
陈知白说道:“很好!那你知道他指使黑社会,强拆民宅的事么?”
鲍宇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有所耳闻。不过,据我所知,他手下的黑社会,都是作恶多端的亡命之徒,我也不愿意去招惹——您如果要为这件事怪罪我,恕我直言,有些冤枉我了。”
陈知白微微一笑:“好!那他买下那块地皮,你让人批了二十多亿的贷款给他,这笔钱,用的是未来的期房抵押吧?这种明显违反国家规定的做法,你会没在里头捞好处?这次我有没有冤枉你?”
陶丹低下了头:“这个……没有冤枉我。不过,如果先生您允许,我立刻就把好处给退回去,并且停止对鲍宇的放贷!以免国有资产流失!”
陈知白点点头:“陶区长,你可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那么,我就不妨明说了,鲍宇是我的仇家,我要你,不但要停止这次对鲍宇的放贷,而且,以后也不许再对他有任何的帮助!否则……你知道鲍宇豢养的那群亡命之徒,是什么下场么?”
陶丹有些紧张,问道:“什么下场?”
陈知白森然道:“就在今天,我一个人上门,已经把他们全都杀了!陶区长,如果你打算今天先把我糊弄过去,然后再阳奉阴违,继续和鲍宇勾结——你觉得,你能逃脱我的追杀么?”
陶丹其实对鲍宇豢养黑社会一事,了解得一清二楚,知道那都是一批强悍勇猛的亡命徒,但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只身就把他们全部杀死,这是何等可怕的人物!他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蜷缩在一旁的韩佳,更是怕得厉害,雪白的身子抖得筛糠一般。
陶丹强笑着说道:“先生你多心了!我绝不会再去和鲍宇勾结!”又咬了咬牙:“先生您是明白人,既然您是他的仇家,我干脆和您合作,一不做,二不休,就借调查违规信贷的名义,直接要求他偿还贷款!将他的公司一击致命!免得他日后报复你我!”
陈知白这才笑了起来,点头说道:“陶区长不愧是高级干部,大事上果然很有决断!调查鲍宇,追讨贷款,既掐断了他的资金链,又撇清了你自己……好!佩服!只要你这么做了,以往你和鲍宇的勾结,我全都可以既往不咎!”
陶丹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微笑道:“那我们合作愉快!”
陈知白也微笑:“合作愉快!”
陶丹站起来,问道:“那,我能穿衣服么?”见陈知白点了点头,才赶忙穿上了衣服裤子。
穿戴停当,陶丹走到韩佳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微笑着说道:“宝贝儿,我们的计划,你听得太多了,这……可真可惜,正好我还要用个投名状,你就帮我一下吧?”突然猛的伸出手,按住了韩佳的嘴巴,另一只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水果刀,狠狠的扎在韩佳雪白柔软的小腹上!
韩佳猛的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陶丹,可她看见的,只有陶丹冷漠冰冷的眼神……
在一阵冰冷的刺痛中,韩佳听见陶丹冷冷的说道:“要这位先生信得过,我总得交个投名状吧!鲍宇老婆的小命,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陶丹将刀子一搅一抽,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他侧身让过,冲陈知白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知白面无表情,心中却着实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些高级官员真是了不得,为达目的,丝毫不择手段,居然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杀人——起先看陶丹猥琐的模样,还真是小看了他……”
他走到韩佳身边,只见她捂着小腹的伤口,大股的鲜血却依然从指缝中喷涌出来。韩佳望着陈知白,凄然一笑,轻轻说道:“你要……杀我么?不必……费事了,我……就要死了,死在这些……有权……有势的家伙的手里……如果……如果能再活一次,我……我再也……再也不会……那么利欲熏心了,我会……离这些家伙……远远的,可惜……我明白得……太迟了……”
陈知白望着韩佳的眼睛,突然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好,我就让你再活一次,看你会走一条怎样的路!把这药喝了,你就能活下去!”
说完,陈知白掏出一小瓶治疗药剂,给韩佳灌了下去。
韩佳毫不抗拒,任由陈知白给她灌药,喝完了药剂,才惨笑着说:“没想到……你倒是个软心肠的人……居然还想要救我……可我这样的人,只是一个肮脏的婊子……不值得你来救……何况,你也救不了我……”
陈知白冷冷的说道:“婊子也没多少罪过,难道我就看着你死?至于我有没有本事救你,等着瞧就知道了。”
韩佳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真能活下去,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你做……别看我这样,我可不止会床上的本事,好歹也在大型集团公司做了那么久的管理层,自以为还是有些本领的,你信不信?”
陈知白哼了一声:“我信不信不重要,倒是你自己,吹起牛来,劲头就上来了,瞧你得意洋洋的那样子,死不了了吧……”
韩佳咦了一声,松开了捂住小腹的手,发现那道极深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连伤疤也没一条,她睁大了眼睛,看看陈知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知白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我有没有本事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