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头领,既然你见多识广见识非凡,那我这样的小把戏就不必再耍子了!只容我请教一个问题,你和你的手下,可曾拿我过来关在此处?”南之乎稍稍理一下思绪,问道。
“不曾!”李俊显然也是一愣。南之乎的出现太过诡异,他当然是要思考的,怎么也想不通,陡然间怎么就能凭空多出一个人来!
“自那两个狗官关进这杂物间,你的人是否在此长守?”
“自然长守于此,不敢马虎!我等都是水泊梁山响当当的好汉,招安之后,南征北战,虽一时折了许多人马,现下并不成什么气候,可一日也不敢忘了替天行道之大义!你可知这两位狗官是何等样人?”李俊仔细看着眼前这个人,真正变戏法一样,凭空出现在水寨的杂物间,想到世间的神秘之事,他立时就不敢托大了,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为了水寨几百弟兄着想,也得思量着说话行事,于是他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些敬畏在里面。
“是何等样人?”南之乎顺着话问一句,现在有台阶就下,就坡就能下驴,事关性命,不敢托大,他可不想在这个世界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就被人不明不白的做了板刀面。
李俊道:“这常州管下,有一座马迹山,也在北太湖之滨。山边村坊里有个乡宦,姓丁名自燮,是丁渭丞相之裔。寅甲出身,累任升至福建廉访使,拜在蔡京门下。为人极是奸狡,又最贪赃,绰号“巴山蛇”。在任三年,连地皮都刮了来,现丁忧在家。那常州新任太守姓吕名志球,福建人,也是甲科,乃参知政事吕惠卿之孙。与这丁廉访同年,又是两治下,况且祖父一般的奸佞,臭味相投,两个最称莫逆。说事过龙,彼此纳贿。丁自燮思量守制在家,终不比做官银子来得容易。清淡不过,想在渔船上寻些肥水。去与吕太守讲了,颁下几道告示,说马迹山一带是丁府放生湖,不许捉捕,如违送官究治。有了告示,将大雷山为界,牵占了一大半的太湖。若是过了界,就唤狠仆拿住,扯破了网,掇去了篷,还要送官,受他扎诈。那小渔船识窍,不到北太湖打鱼也就罢了。那罛船全靠是风,乘风驶去,哪里收得住?偏是北太湖水深空阔容得大鱼。众渔户没奈何,与他搭话。那丁自燮得计,说要领他字号水牌方许过界,若打得鱼,他要分一半。众渔户扭他不过,只得依从了。连那小渔船不过界的,也要平分。竟把一个三万六千顷的笠泽湖,与丁家做鱼池了。偏自我等兄弟,都在这太湖上讨生活,哪里受的这等盘剥,一时闹了起来,后来我一时大意,竟在灯会上被这吕太守设计拿去下狱,说我等是梁山余孽,登州反了阮小七、孙立,饮马州起了李应、公孙胜,凡是梁山泊馀党,都要收官甘结!幸而乐和以花荣之子花逢春冒做贵家公子做访,近了吕志球身,一时间刀剑加身,斥退衙役,拿了来,又设计骗来丁自燮,逃进这茫茫太湖,如今这不反也得反了!大家商量着如何处置这两个狗官,做长远的打算呢!不想偏偏凭空生出你这档子事儿!”
“原来如此!”南之乎义愤填膺道:“如此狗官,实在该杀!不过,话说回来,你等做事也还是略显鲁莽了!”南之乎本想把话题岔开,可是李俊却并没有忘记南之乎的来历。
李俊拱拱手,道:“那敢问你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这里的?诚如你所说,我等兄弟不曾拿你来,此地也是严加看管的,且门锁完好,你是如何进去的?”
“说了这一番话,终于言归正传了!前面以天罡地煞的旧事说事,不过是为了引你前来!你乃一等一的聪明人,当然是看出来了!然天下之大,说不清道不明的奇人异事多了,我来此地,自然是奉了师命,来救你等的!”南之乎扯谎扯得一本正经。
“来救我等?”
南之乎认认真真点头,样子简直诚恳极了。
“噢!”李俊显然将信将疑,“那尊师是哪一位?要紧的是,你到底是如何凭空出现的?”
“家师乃是西方天山天池的自然真人!看来你是不大相信的!不打紧,日久见人心,日久见真伪,过些时日,你自然会信我的!”南之乎盯着李俊的眼睛,后面的话,已经是套时间的缓兵之计,南之乎心想,只要给我时间,只要当下不把我立刻吃了板刀面馄饨面,你一定会发现我的价值的!
“噢!”李俊依然不冷不热,问道:“恕我孤陋寡闻,未曾听闻尊师大名!不知道贵派修的什么道?敬的什么神?何以凭空便能变出大活人?”
“我们的门派叫做自然,主修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兼修人文社科。修得好了,便可掌握自然奥妙,便可利用自然之力得到千里眼顺风耳、日行千里,上天下海,无所不能!当然,凭空转移这种事,是自然界最难实现的,也只有家师自然真人才知道奥妙!这次是他老人家嘱托我来救你等,大手一挥,我便在这里了!”南之乎虽然说的极其诚恳,(当然,这也不算是扯谎,他说的事情,二十一世纪的人类,除了时空转移还未掌握,其他的都已经实现了)但是,这在李俊看来,简直就是吹牛不打草稿!
“哈哈哈!贵派可真是无所不能啊!能否点石成金?水寨现在钱粮奇缺,要举事的话,银子得像流水一样花,我们梁山义士,总不能去抢老百姓吧?或者是搬山移海、撒豆成兵之类的也好,如此一来,也省得我们流血拼命了!”李俊出言讥讽道。在他的心目中,现在看来南之乎不过是个会些神秘小把戏的江湖骗子罢了!他竟然比大街上唱道情测字算卦的老道还能吹!
南之乎被李俊呛得张口结舌,半晌道:“你说的这些事,只有点石成金在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改变原子核的结构,把硅元素的原子核变成金元素的原子核即可,说起来简单,能不能做出来,还是个未知数!至于搬山移海、撒豆成兵之类的,依靠3D技术可以给人制造幻觉,但是在大宋以我一人之力,也根本难以实现……”他一急,嘴里冒出来大量二十一世纪的语言词汇,倒是听得一旁的李俊呆了。
“你说的甚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这都是我自然派的科技成果,呃呃……说多了,你也不懂!就一句话,我确实是来救你等的!”
“那你说说,你如何救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