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展昭来到开封府的时候,包拯的确已经等在了门前,公孙策站在旁边,满眼的血丝,仿佛是忙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人可是个宝贝,天底下凡是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估计昨天晚上肯定是又帮包拯忙活着去找什么资料了。
展昭上前将五块铁牌和那枚毒镖一起用布包包着交到了一旁站着的张龙赵虎手中,他们二人昨天晚上被王朝马汉换回来之后也没睡什么好觉,只是迷糊了一会儿又跑去附近的村镇忙着找那断腿之人了,直到半个时辰前才回来,睡倒是又睡了一会儿,不过时间太短,这疲劳劲儿还没过去呢。
“这毒镖是怎么回事儿?”公孙策眼尖,一眼便认出那毒镖之上淬着罕见的剧毒,只要见血便能封喉,于是才着急问道。
展昭解释道:“这毒镖的事儿先别管,还要麻烦大人赶紧派些差役去我家,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云雪被人残忍的杀害了。如今只有菁芳一人待在家里,我担心歹徒回去破坏现场,所以还请大人快一些,免得迟则生变。”
包拯急忙命令张龙和赵虎带人赶去展昭的家,那些铁牌和毒镖则暂时交给公孙策保管。
待到张龙赵虎离开之后,包拯这才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经过昨天晚上的现场验尸,包拯已经知道了展昭的本事,所以也清楚展昭在来到这里之前肯定已经对现场做过勘察了。
展昭叹了口气道:“目前究竟是谁干的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巫教中人,而且歹徒还不止一个,因为当我要抓捕其中一个主犯的时候,就有人暗中用那支毒镖射我。”
“你没事吧?”公孙策深知那毒镖的厉害,有些担心地看着展昭。
“放心吧,若放走了人犯还保不住性命,我展昭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展昭爽朗地说道。
“如此说那在茶水中下毒暗害于你的人便不是云雪了?”包拯问道。
展昭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很想这么认为,但目前并无确切的证据说她没有下毒,或许这次巫教的人杀她只是为了杀人灭口也不一定。所以在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任何情况都只能是推测,当不得准的。”
“唉——,真是难为你了。”包拯自然知道展昭与云雪的兄妹之情有多深,出了这种事情还要怀疑云雪,这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展昭轻轻说道:“人在公门,身不由己。干我们这行的可不能感情用事啊。”
包拯笑了笑,上前拍着展昭的肩膀道:“熊飞啊,走,咱们先去后山吧,如今天色已亮,我也带了仵作,一起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没有。”
展昭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得去看看那具烧焦的尸骨,若不把这尸骨的情况搞清楚了,我干别的事情也没心思。”
“怎么?莫非你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包拯喜道。
展昭“嗯”了一声道:“根据我对这几块铁牌的验看,发现这具烧焦的尸骨可能并不是巫教干的,但从它上面却很可能顺藤摸瓜,揪出巫教在开封的据点。您就看好吧,这次我肯定让大人您的眉头舒展开来。”
“太好了,那你去看吧,我和公孙先生就先去后山了,等验完那尸骨之后,你再来也不迟,正好可以来看看仵作的验尸表格是否填写正确。”包拯重重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都快憋疯了,总是抓不到嫌犯的尾巴,比吃不到饭还难受。
说罢,他转身便要与公孙策领着一班差役往后山去,却又给展昭喊住了。
“大人,唐飞人呢?他身为总捕头,就算是和大人有点小矛盾,可是现如今这么紧急的情况,他怎么连个人影也不见?”展昭忽然想起来开封府十分重要的总捕头唐飞自昨晚便没有出现过,于是忍不住问道。
包拯笑道:“他啊,昨天晚上被我安排出去调查你说的那个人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不是有了什么线索,就是什么也没查到,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得等他回来再说。”
“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去的,是否有人可以作证?”展昭问道。若云雪不死,他还不会对这个唐飞产生什么想法,但如今就不同了,即便是少油点嫌疑的人,展昭也不肯放过,他一定要将杀害云雪的犯人给揪出来。
包拯有些茫然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代我传话的是个差役,不如等道那差役回来之后你再详细问问吧。”说完这话,他又看了看展昭,“你不会是怀疑唐飞杀了云雪吧?”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道:“没,没有,大人您去吧,仵作还等着呢。”
话虽如此,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是越发怀疑唐飞了,因为很明显,唐飞昨天晚上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差役们的视线之中,所以他有作案的时间。只是这作案动机却有些难料了,除非唐飞根本就是巫教中人。
这样的话不仅云雪的案子可以侦破,就是下毒的案子也可以揪出个线头来了。
看着展昭进入衙内的背影有些萧索,包拯不禁叹了口气,一个男人如此重情,是否是件好事呢?
他摇了摇头,将袖子一甩,钻入轿子之中与众差役一起上路了,实话说,他对展昭的验尸情况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毕竟以前展昭从未做过这种事情,要是检查错了,那对他的查案方向可是有很大妨碍的。
去看看再说吧,那仵作也是干了十几年的老手了,应该不会弄错,只要他跟展昭的验尸结果相同或者相似,那么就可以证明展昭确实是有些本事了。
包拯如此想着,将眼睛轻轻闭上,脑子中一片空白。
空白代表着祥和,代表着平静,这说明他的心中已经开始冷静下来了。
展昭进入衙门之后,径直奔向了放只那具尸骨的地方,反正已经熟门熟路,连想都不用想,只要跟着感觉走就行了。
“展头!”守在证物房外的两个差役齐声喊道。
展昭轻轻点了点头:“把门打开,我要进去检查尸骨。”
“对不起展头,唐老大说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那两个差役难为道。
展昭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认出这两个小子是唐飞的死党,也是那闻太师特意安排到开封府的眼线,于是便不再客气,凌空连踢两脚,将两个倒霉的家伙踢得口吐鲜血。
“合该你们倒霉,碰到老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挑衅。”
说完话,他也不理两个差役惊恐的眼神,从其中一人身上取下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两个倒霉的差役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并没有受多么严重的伤,可被打得吐血却不是怎么好受的。他们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回事,展头今天吃了火yao了吗?脾气这么大!”
“不清楚,以前的展头说话可没这么冲的,而且哪里会自称‘老子’啊,看起来咱们以后得注意点了,可别再得罪他了。”另一个吐了吐舌头道。
他们倒是没有多么憎恨展昭,反而是害怕要多一些,两人真的是很怀念以前那个很好说话,不轻易发脾气的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