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五月人倍忙
“他们还来?”这回白桂真的惊讶了。
“来,怎么不来。富贵险中求,况且他们都想好要怎么对付这苦难的环境了。我们这些农家的汉子、媳妇没有什么苦是吃不了的。
再说我们现在辛苦些到孩子那一代就轻松了,要是出了个读书郎就更好了。”汉子很高兴。
看着这围着家庭转的父亲,白桂会心的笑。这是所有炎黄子孙的心境,不管在哪个时代!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怎么来,要是被骗或是水土不服就不好了。”
“少爷放心,这些我们都商量好了。让他们先到省府再跟着明记的商帮一直西行,有照顾又是同乡的人不怕。”
“你怎么这么相信明记啊?”白桂又给汉子倒水。
见少爷是在打听消息,福叔他们都不打扰,汉子带来的人想上前又不敢。
汉子凑近白桂一些,“我们都知道明记后面的大老板是他,他又是进出您和节镇使住的府衙,我们就知道明记事你们的了。”汉子用下巴点点福叔。
铁艺管生产福叔管买卖,这两个都是经常进出的人被人发现还真的不难。白桂给汉子竖起大拇指,“这也看出来,厉害!不知道大哥贵姓。”
被称赞汉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免姓程,少爷叫我程大就可以了,他们也是这么叫我的。”
“学过数?”
“在米粮铺当了几年学徒,等您弄的那个泥砖出来,我就去学泥瓦匠。”
“你不会才二十五吧?”明明是三十岁的农家汉子啊!白桂侧头看他。
“嘿嘿,今年二十三。”
岁月不饶人啊!白桂对西北的太阳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既然学过些数,我再教你一招,一个让你教给子孙都能讨饭吃的活。”白桂说得很随意但在程大的思维里就是一个惊天的消息。
“这,这……”
程大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桂打断了,“没有什么这不这了,其实你们都会只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罢了。这也不算是什么传家之术。”
说到这程大的欢喜度就少了些。
“来,先把泥浆混和好。”
等程大他们弄好了,白桂就让他们试着建一件屋子,不过用的是火砖而不是重重的泥砖。
“少爷,这太小了。有些不习惯。”程大怪异的说。
“做多了就好,这叫火砖,比泥砖要轻要薄但这个的寿命却是泥砖的八倍。一块泥砖在没有雨淋的和水渗透的情况下可以存在三十来年,但这砖能受风吹雨打抗风沙四五十年。”
白桂越说其他人越惊讶,连见多识广的福叔也不例外。“真真,有这么好?”
“当然,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而且如果找到更好的泥浆房子还会存在更久。不过房子一定要打地基,不打地基的房子容易‘飘摇’。呵呵。”
“少爷说的对,我们给主家做房子都会让其打地基的,毕竟泥砖太重了。”
“嗯,来我来对你说,这房子想看它稳不稳就要看它的角是否是直的,要是四个角都是直的那么这房子就是安全。
怎么证明呢?你们就要准备一些尺子,量一量就知道了。
一边量三一边量四,悬空对边就量五,要是这边大于或小于五就证明这不是直角都不是安全的。这是书上说的沟三股四玄五,是一个算术。你多用几次就明白了。”
“谢谢少爷指点。”
“你们先做着,我要两丈三高,越快越好。”
“少爷放心,这么轻的砖,我这人多三个时辰就可以了。”
等四面墙都砌起来,盖起茅屋顶已经是五个小时后的事了。
“再凉三个时辰,我们再来试验。现在去吃午饭。”
白桂等人在树荫底下擦着汗吃饭,有小斯跑马过来。“少爷,少爷,大少爷来信了。”
白桂咬着筷子看信,边看边笑,眼毛弯弯的甚是好看,一个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要不得啊!
在一起吃饭的城护子就这样看着白桂,似乎是想要研究一下白桂的下巴骨。
“我的工具有带来吗?”
“夫人让小的带来了。”小斯把包袱打开露出笔墨纸砚。
白桂拿下筷子想了想写到:
各位书迷们: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佃租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今开田三百,就为贫苦人。
莫问话本停,只因是雷锋。
白桂在后面又加了一句旁语: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们要珍惜粮食来之不易。
白桂又拿出一份写给大哥,说:“哥哥,一切都在百废俱兴中,在给我些许时间就可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现在的目标就是走你走的路。额,不会说了。还有就是好想念你,好想看看嫂子,爹娘说想快点抱孙子,叫你们努力造人。以上那些都不是我想说的,真的。
我说能不能送两个厨子过来给我,我馋死了。这里的东西土腥味特别重,要不就是样色不多,老娘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封信我是在作坊,地里头写的,可能有些脏。不过我很干净没有什么活可以让我干的。
我现在正做一件很奇观的事,到时候你到这里就会见到一栋真正的石头房子,你帮我找找有什么是不能逾越的或是冒犯的事情……”
白桂罗里吧嗦的写了一大堆,足足有八张纸,还是鹅毛笔写的蝇头小字。
“你现在就拿回去交给夫人,拿着夫人写到信就送去京城知道不?”
“小的明白。”
“这赏你的,路上买水喝。”白桂仍了一块碎银给小斯。
“谢少爷。”
吃饱喝足睡一觉起来,白桂就招呼人要砸墙。
“少爷,这硬乎了么?”
“不知道,你看看硬乎了么。”
程大不好说了。
“这地方和我们老家不同,热,这墙不硬也结实了。去找东西来砸墙。”
“少爷,我亲自去。”壮实的铁艺抱着圆大的木头就撞上去。墙纹丝不动。
在窑炉工作的男子都围过来了。
“这墙能行吗?木头这般大,铁管事可是一抵十的。”
“这是第二次进攻了,第一次铁管事已经失败了。”
“不可能吧?”后面到的汉子不相信。
“你不看看是什么做成的墙,这可是石头砖。”最先看的人鄙视后面的人。
“什么石头砖,这是从窑炉里搬出来的砖。”之情人回头敲打乱说人。
“四个人上了,快看快看。”
“这次会攻破吗?”
“应该会,这东西没有石头硬,也没有泥砖重。这是四个人的力气,会攻破的。”分析有理,其他人也都信了。
“彭……”墙凹进去一块。
对于其他人的惊愕,白桂只是表现出些许的满意,能用、大进步,终于有砖房子可以住了!
白桂越想越开心,做房子没有水泥但有粘土啊!把粘土和石灰、沙混合建个两层的带有现代特色的砖房子总可以了吧!
“这年轻人真真不懂事!这篇文章怎么敢发,就算写出来也不能发。上面的人可不是开明的!”大儒拿着纸张叹息道。
白桂的工地开始加炉加点的烧砖,不仅自己需要,卖出去的砖也需要很多。
白桂亲自带福叔去跑销售,在新达省府遇到送东西的余大。
新大省是西北进大周的第一省,所以有很多乌沙国人,深眼睛高鼻子,呜呜央央的操着各种方言说大周话。
白桂很开心的看着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有一种回到XJ的感觉,如果这房子高大些,再多些,那就与XJ没什么两样了。
“余大,你不要告诉我这酒楼是你家的。”
刚到西北的余大还没有休息就在街道上遇到白桂。“正是。这是从另一户人家手里买过来的。
这次过来不会停留太久,主要是给你送钱送人送粮食,这些都是新收上来的春粮,比较便宜但也就只能够你撑到冬天。您要是不尽快做成完整的商业圈,明年就麻烦些了。”
“现在我们镇上的人口有多少?”白桂问福叔。
“少爷,在册的人口不到三千,但招来的人口到达三千了。
这些人都是我们招来的,镇上的商铺都是明记,这不好。我们要多吸引些外人进去。”
“我们这么大动作需要和府台打声招呼不?”对府台意思意思?白桂挑挑眉毛。
“少爷请放心,这些事情老爷都已经做好了,只要我们的合理的情况下进行买卖就不会有人管。”
法律意识已经被白桂刻在脑门上了。
“那我们就建房子租给乌沙人,也租给外来的商人。”
“火砖子做?”
“当然,让那些外来者认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旅店。干净的墙干净的天花,方便的茅房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让他们宾至如归。”白桂越想越美好,那头也越昂越高。
被这描述的美好,余大迫不及待的想见到。
“先生能不能也帮我设计一户房子?”
“没问题,等我的人学会了,你再派人来学。建房子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余大你的辣椒粉做的怎么样了?”
说到自己的生意余大的不一样了,“一切都如先生所料大受欢迎,烤肉已经在各大省府开始,从酒楼到摊贩有得卖。”
四年过去了,余家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商户,白家老宅的人见到自己都要客客气气的。这几年余大成稳大气了许多,对白桂越发的恭敬。
“先生,我们的步子迈得有点大。是不是应该……”余大问得有些小心。
“那就停下来好好经营,主要经营酒楼、面片和辣椒类产品。其他的能放弃就放弃,积累资金。以后干票大的,不敢说超过罗家但跟在罗家后面也不错。”
余大一时间被白桂画的大饼给砸懵了,从来没想过要与罗家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