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拍结婚照,暂停一天.
石空没读过大学,家庭是普通的大众,根本没有机会去跳舞。让他跳舞,无疑于把旱鸭子往水里赶。
若兰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可她很快就明白石空说的不是气她的假话,石空的家底,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客人来的七七八八,大多数到了。纪嫣然从门外进来,在父亲纪澄山身边低语几句,纪澄山走到临时搭建的小小乐队台上,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大串客气却没什么营养的话,又让夫人何玉秀讲了几句,便宣布舞会开始了。
请来的知名乐队演奏起舒缓轻扬的音乐。
这第一支音乐是属于主人的。
在众人的瞩目下,纪澄山邀请夫人何玉秀走到场中央,彼此深情凝视缓缓起舞。
一曲舞罢,众人给予热烈掌声。
何玉秀走至台上,致感谢辞,然后舞会正式开始。
很简单,甚至没有搞活跃气氛的活动。
这样的舞会只是为一群人提供认识和交流的平台,对于这些成功商客,他们的目的当然不会是真的来跳舞,各人之间的交谈对他们而言才是重点。
每个人的第一支舞都是与自己舞伴跳的。
纪嫣然和阮风进了场,一对接一对都进了场。
石空和若兰只有干瞪,纵然若兰有举世无双的聪明,这个时候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别人都下了舞池,没下舞池的人就很明显了。
何玉秀和何玉清姐妹俩寻了过来,两人赫然已将那对镯子戴在了手腕上,手腕上一团绿芒,昏暗的灯光下,何玉清脸上嫣红。
这个可怜的女人,此时心里一定跟吃了蜜一样甜。
“你们怎么不会跳舞啊?”出于接受了一份大到不能想象的大礼和对若兰的关爱,何玉秀的关心是必然的。
“伯母你问他。”若兰也不直说,把“球”踢给了石空。
石空厚着脸皮道:“伯母,我不会跳。”
“原来是这样啊。”何玉秀温柔笑道:“不会跳没关系,可以下去学嘛。小清,不如你教教他。”
若兰一愣,何玉清已然伸出手道:“石……先生,能否赏脸共舞一曲?”
石空不得已,和何玉清走进舞池。
若兰小嘴撅的老高,“伯母,怎么能让清姨去教他?他那人笨得要死,踩伤清姨的脚怎么办?”
何玉秀道:“我有话问你呢。那个石空家世怎样?”
若兰一怔,很快恢复正常,挽住何玉秀胳膊娇声道:“好伯母,为什么问这?”
何玉秀道:“你伯父觉得奇怪而已。按他身世,有这么一个家传之物拿出去卖钱岂不是更好?情理不通啊。”
怎么解释?拿什么不好,偏偏拿出个举世无双的东西,这个洞大了,怎么解释都无法补好。
若兰只好道:“我哪知道他在想什么。”
场中石空笨拙地跟何玉清学着舞步,何玉秀看了会,“你伯父很担心……”
若兰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伯父说他是为了嫣然,想攀龙附凤,现在我收了他的镯子,日后嫣然和阮风订婚,他一定会闹事的。你和他到底是不是谈恋爱?”
闹事是闹定了,可是不关这副镯子。若兰秀眉微蹙,“伯母,您认为呢?”
何玉秀柔声道:“兰兰,自从你死后复活,我就把你当亲女儿看待,你就老实对我说吧,不要和我兜圈子了。”
若兰靠到何玉秀肩头,“伯母,我只能说……他是个好人,您不需要担任何心。”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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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清很正经地手把手教石空舞步。
“那副画明天找人送到你家去。”
“哦。”石空心不在焉,何玉秀和若兰的谈话他都凝神听在耳里。
“这镯子我很喜欢,不怪我抢了你家传之物吧?”
“哪里,你喜欢就好!它适合你。”石空收回心神。
“反正我欠你的还不清,多欠一些和少欠一些没区别,就让我一辈子欠你好了。你这人这么神秘,也不会在意的对不?权当是给我的一个纪念品好不?”
石空一脚踩在了何玉清脚背上,何玉清低声“呀”了一下。石空连忙紧抓住她的小手,“对不起对对不起。”
“呵呵,瞧你……”何玉清半垂眼睑。
石空不敢正视:“其实不用想那么多的,我没放心上。”
何玉清语声幽幽:“我却忘不了。”
话语间,石空又踩了何玉清一下,好在这次有所提防,一有感觉就收了脚。
“那就让你欠我一辈子吧。”
没什么解释的了,反正是理不清了,对何玉清的感觉石空是非常复杂的,他想让这个女人看上去不再可怜,可是太多的因素促使他做不到,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只要何玉清提出要求,哪怕任何一个请求,他都会义不容辞地为她办到。
“跟你说正事吧。明天我要离开武汉到广州去了,画展期间,我联系了广州‘经典国际拍卖行’,他们看过那副画,已经在网上和中央国际频道上大力宣传了,三天后开始拍卖。不过他们认为应该宣传一个月最好,这样太仓促了,价格怕是卖不出好价。”
“不能等了。在他们订婚前我一定要拿到钱。”确切地说,石空需要在纪澄山死前拿到钱。
“嗯,我知道。所以这几天我不会在广州。等下你给个银行帐号,钱收到立即打到你帐上。”
“要注意安全。”
“放心,除了你,不会再有人知道我明天就走的消息。”
两人边聊边跳,舞曲结束,石空终于是松了口气,而何玉清却是跛着脚回去的,石空歉疚不已。
何玉秀已经不在若兰身边了,若兰冷眼看石空回来,淡淡道:“真没看出来,你是大小通吃。”
石空心中一紧,恼道:“神经病,胡说八道什么。”
“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哼,乱伦……小心天打雷劈。”
“操,你是在吃醋吧?”
“滚,就凭你?”
“切,是谁在我面前脱guang衣服勾引我来着?”
“……”
“说不出话来了吧?那就给我闭嘴。”
两人赌气互相瞪眼,余光看到阮风走到台上,说要借花献佛为大家亲弹一首舞曲,祝何玉秀生日快乐。
“还不去请嫣然跳舞?”若兰狠推石空一把。
“你当我傻子?她众人瞩目,请她跳舞不就等于当众出丑,要请,你去请,你们俩人去跳。”
石空话才说完,就看到纪嫣然从母亲何玉秀那直接朝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