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感觉好像过电一样,全身的血液仿佛煮开了一样沸腾,肌肉里象是爬满了虫子。
“痛苦呀!”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可能是在做梦吧!”我安慰自己,但难忍的痛苦却提醒我,这不是在做梦。我想大喊一声,发泄痛苦,却喊不出来。
“睁不开眼睛,喊不出来,这肯定是在做梦。”我强制的自我催眠“不用挣扎了,继续睡吧,睡吧。”我慢慢放松下来,痛苦好像减轻了一些。
我心里不停的念着睡吧,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这个梦好长呀!我梦到了在泰国旅游,好像认识了一个女孩儿,怎么想不起是谁;我又梦到了在赌场里赢了好多钱,好像还认识了一个戴眼镜的矮子;管他呢,还是数钱吧!坐在自己的床上数钱真爽,就是怎么也数不清;转眼我怎么坐车上了“看着点,怎么冲我开呀!车祸。”我大喊一声,全身酸痛;怎么感觉轻飘飘的,像是在游泳,“哈哈。”一定是在做梦,要不怎么会游泳呢!
我睁开眼睛,被水包围的感觉霎那间充斥到各种感官。清澈微微淡红的水就在我眼前“比是在做梦。”脑海中闪过。我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轻飘飘的不受力,这才注意到嘴里、鼻子里都插着管子。
“怪不得在水里能呼吸呢!”我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噢,我好像真的遭遇车祸了,这不是梦。”我全都想起来了:“我真的赢了很多钱,我现在可是亿万富翁。”我不禁苦笑:“真是了极生悲呀!刚有了钱就遇到车祸。这一定是医院,可别成了残废,有钱没福享受。”
我扭了扭全身,好像能听指挥,看来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好像全身都插满了什么东西,“这家医院真奇怪,怎么这么治病,看来得不少钱,一定是他们知道我是富翁,给我特别治疗,骗我的钱。”我一边瞎想,一边透过缸体打量外面;左边和右边都是仪器,看不到一个人:“看样子是家高级医院,不知道是洪先生安排的还是那个金老板。”我胡思乱想着“不会是山田那个家伙吧。”我哑然失笑。
大约过了两小时了,也许更久。“这家医院怎么没查房的。”我有点躺不住了,伸了伸右手,看到手臂上插着五根管子:“怎么这么多。”我又抬起左臂,竟然有六根,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回想起梦中的痛苦感觉,更怀疑哪儿出了问题。“治病不会让病人这么痛苦吧。”虽然当时是在梦中,但那种可怕的感觉还是让人心有余悸。
我伸开双臂抓住两边的缸体,用力想坐起来,却感觉有无数根绳子拉着我,全身传来一阵酸痛;休息了一下,我费尽力气拔掉左右臂的管子,用手向下摸了摸,竟然全身上下都插满了这种软管,一种不安的情绪遍布全身;也不知用了多久,一一小心的清理掉满身的“绳子”,我扶着缸壁站了起来,一阵眩晕传来,只觉浑身无力,差点又跌倒。稳了稳身形我抬头观察四周的情况;围着这个透明容器的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仪器,有的仪器上还粘着斑斑的不知名液体,有点发黑,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我的心莫明的跳了起来,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
用了很大力气从缸里爬出来,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暗黑色液体,被撕破的奇怪衣服,一些碎骨,竟然还有些毛发。“哇”我忍不住吐了出来,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吐了半天,吐的胃里的酸水都没了,这才停下来。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我不停的自言自语反复这句话,内心充满了恐惧;赤身裸体的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缩在透明容器下,就这样望着洞开的实验室大门。
闭上双眼,我想稳定一下情绪,却怎么也稳不下来,过了不知多久,我睁开双眼,只觉房间暗了下来,只有外面走廊上照射进来微弱的灯光。我努力平静心神,站了起来,感觉恢复了些体力。
犹豫了一下,我颤抖着向门口走去;走廊上到处都是血迹,在应急灯的光照下如同地狱:“怎么能碰到这种事呢?我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干吗是我。难道老天爷看不得我发财,让我有钱没命花。”我真后悔:“做个平平安安的小老百姓多好,要不怎么能碰到这种事。”我把这一切归罪到了那一笔外财上。
我自怨自艾着,面对着地狱般的走廊没有勇气迈出一步,退回实验室才注意到自己还是赤裸裸的。我惊奇的发现我的皮肤光洁没有一处疤痕,插管子的地方完全愈合了,连小时侯腿上碰的陈旧疤痕都没了。借着门外的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实验室,发现门边有一些谈绿色的衣服,取下穿在身上,好象病人做手术时穿的,虽不合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来这里不知多久了,年休假也不知道完了没。”想到这里自己禁不住笑了起来,奇怪现在还想这事。
在房间里找到一把手电筒,一把手术刀,再也没什么有用的了。想看看电脑上有什么信息,却发现没电,看来电源别切断了。想找扇窗户爬出去,却发现四周都是实墙。打起精神,感觉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胆子也大了几分,“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出去看看情况。”打定主意,紧了紧手里的手术刀:“这么小一把,能干什么。好象餐刀。”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禁又想到:“该吃饭了吧!”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思想甩出去,自己都感觉自己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没有时间,只能估摸着,在电筒上划了一道表示一天“这么久也不觉得饿。”我怎么不停的想这种问题,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队脑海里不停蹦出的这些古怪问题有些哭笑不得,不知不觉中把恐惧的心情甩到了一边。“既来之,则安之。”
看了看光着的双脚,想了想地狱般的走廊,又拿起一套“手术服”撕开,包在脚上,却没注意到撕衣服时是那么的轻松。做好了一切准备,左手拿电筒,右手持“刀”,迈开缠着厚厚“裹脚布”的双脚,踏出实验室大门。
门外右手是长长的通道,两边是写着号码的门;左手不远的尽头是一扇宽了一倍的大门,门上写着大大的3字。回头发现出来的这扇门上有个2字。推开3号大门。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迎入眼帘的是数十个透明的容器,打开电筒,发现这里十分的大,估计有上千平米的大厅里放满了透明容器和仪器;有的容器空着,有的充满浑浊的液体,里面隐约看到人形一样的物体;缓步走入,在靠里的墙边发现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器官的标本。
我一下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儿竟用人体做实验“我竟然成了小白老鼠。”忍不住我又呕吐起来,直到吐的没有一丝力气才停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努力集中思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脚下一软,我跌倒在地,一阵乏意袭来,我不敢睡,睁着无神的双眼盯着前方,过了很久意识慢慢回复,眼前出现一具婴儿的标本,吓的我浑身一颤跳了起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我都快疯了,不停的原地转着,久久才安静下来。“坚持住,坚持住。”心里不停的念着,稳了稳快要崩溃的精神。“路还是要走下去的。”我鼓励着自己。
壮着胆子在大厅里转了转,也没有窗户“难道这是地下?”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在准备退出去,发现门的右边有间小房子,里面是衣帽间,挂着数套全密封式的白色衣服和头罩,最主要的是有鞋子。退下“裹脚布”套上密封服,出门向走廊另一端探去。路过一个向下的滑道,好象是垃圾通道一样,又经过4、5号门和1号门,虽然确定没有任何人,但还是没有勇气进去了。一路见了不少血渍、残骨,渐渐有些麻木了,紧张的情绪放松不少。估计了下时间又在电筒上划了一道。
走廊的尽头有间杂物室,都是些日常用品,没什么用;左手是休息室,有些饮料和面包。大概两天没吃东西了,又吐了两次,肚子应该空空如也,奇怪的是却什么也不想吃,我归结于一路上看到的风景,导致了没有胃口。喝了些水,看了看手中半尺长的餐刀,手术刀退休了。虽然一路上没碰到什么危险,但拿着武器心里塌实。
穿过休息室是楼梯,向上有些光亮,向下漆黑一片,隐隐传来“咔咔”声;理智认为应该向上,但心底仿佛有个声音让我向下;终于好奇心战胜了理智,手电的光束照向黑暗的楼梯,我小心翼翼的迈开脚步。
楼下是一个大机房,有巨大的水箱、水泵,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设备,面积差不多有楼上一半;手电的光束闪过,地上一道道鲜血拖过的痕迹,让人心惊胆战;我觉得这好像在玩一款游戏。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全身肌肉紧绷,感觉毛孔都在收缩,我忽然感觉全身充满力量,恐惧全部被排出体外,莫明的勇气使我加快了步伐。
机房的尽头有一扇门,上面满是血迹,好像还有些碎肉,现在我几乎对这些已经免疫了;飞起一脚,“彤”的一声,踹的门飞了出去。“我什么时候这么大劲了。”我被自己的表现吓了一跳。“也许是门不结实吧。”我找了个理由。这时可没时间琢磨。
门后巨大的“嗡嗡”声吸引了我,里面空间很大,灯光很亮,堆满了杂物,中间应该是备用发电设备;我所在的部门就是管配电设备的,所以我认识,只是这套设备更高级些。这里的杂物什么都有,破损的家具,一些旧设备,烂箱子。
一道道血迹将我的目光吸引到一个角落,这里简直触目惊心,血迹,人体的残肢,破碎的衣服,仿佛这是修罗场;修罗场有一道敞开的小门,漆黑犹如地狱的入口,散发着阵阵寒意;我在也没有勇气去探察,吓的扭头准备逃跑,就在这时,感觉有东西碰了下我的腿,“啊”我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向上一窜,身子直直上升,还来不及吃惊头已经撞到离地5米高的屋顶,脑袋“嗡”的一声就失去了知觉(向下落得时候晕了到是好事)。
我慢慢张开眼睛,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出现在眼前,我第一感觉就是获救了,这一定是个老医生。头还蒙蒙的,我偏过头,不对,这是修罗场。我明白了自己并没有获救,那这个老头是谁?
我猛的坐起来,老头吓的往后缩去;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头,苍老的面孔、颤巍巍的双手、充满惊恐的眼神,身穿淡绿色的手术服和我里面的一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人。是人。”我激动万分,一瞬间就感到蒙蒙的脑袋恢复了正常。
“你是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到底怎么回事。”我扶住老头,嘴里连续问道。老头惊恐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哦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请问这儿怎么了。”意识到自己对老人家的失礼,我不好意思的呐呐道。老头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
“咦,不会是个哑巴吧?”我想这下完了,碰到个不会说话的。
努力了半天老头害怕的眼神没了,我却什么情况也没了解。看了看四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拉起老头指了指机房的方向,他摇了摇头。
“我说走。”我想拉着他向外走,老头猛的挣脱我的手,让我大吃一惊。我拉他虽用劲不大,但一个连站稳都有问题的老头,抽回双手,连我都差点被带了个趔趄,怎么能不让人吃惊;没容我吃完惊,老头又让我差点暴跳如雷。他抽回手使劲向我摆着“不、不、不。”嘴里焦急的说着;他会说话呀!我没气晕过去,这老家伙不仅会说话,还是标准的普通话,真把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TmD是不是成心的。”一急也忘了尊敬老人,脱口就骂了出来。
“不、不、不,不—让—出—去。”老头指了指那扇漆黑阴森的小门。
“什么不让出去,难道你喜欢这环境。”我真是气的要晕过去了。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mD,你愿意呆这儿,老子可不愿意。”我嘟囔着,正考虑一个人出去,把着老家伙留下时,老头开口了。
老头结结巴巴道:“不、不、不—让我—我—出—去。要—要扔—到—那—里。”老头又指了指小门“不—不—想—和—和—怪—物—一—起。”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只能耐着心一句一句问,光这两句话我估计用了一个小时才完全明白,原来是有人不让他离开这里,要不然会扔到那间黑房子里,那里有些什么怪物,他不愿和怪物呆在一起;我问他是什么怪物,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也没能说清楚;我又浪费了大概两小时说外面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老头才不情不愿的被我连拉带拽的走出杂物间。看样子问别的还是不行,起码的打消他的恐惧心里,消除心理障碍,才能问他问题,还是慢慢来吧!
老头畏畏缩缩,谁想到一会儿就和个孩子一样东看西摸,好像活了这么久什么也没见过一样,成了我不停的催才走;到是我对他能面对那些血迹、残肢视而不见奇怪不已。他说有什么怪物我没见到,我看他到挺像怪物的。
返回楼上,本来想继续向上探索,谁想到老家伙一上来就窜到这层里面“参观”去了。想到那些实验室里的情景,我可是没兴趣陪他“参观”。反正这层没有人,应该很安全。
从我睁开眼睛发现这个鬼地方,精神已经极度疲惫,可奇怪的是身体不怎么累,想起在地下室跳的那么高,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可脑子里毫无头绪。“撞的那么狠,竟没有伤疤。”我摸了摸头。却不知道当时头破的挺厉害,只晕了一会儿就自动愈合了。
在休息室吃了些东西,虽然不觉得饿,但总感觉得吃饭。坐在沙发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还得从老头哪儿突破。回过神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只小座钟,刚才上上下下的竟没注意。指针指在11点的位置,没有日期,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看来还的在电筒上划道。
一阵酸乏感传来,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动了起来,精神异常疲惫,看了看表:“休息一下吧。等老家伙回来再说。”从第一次醒来到现在是第二次觉得累了“应该很安全吧。”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就沉寂了下去。如果有人在旁边就会发现我的身上一会儿突起,一会儿凹下,好象在肌肤下有无数虫子在爬。
我睁开眼睛,茶几上的表已经快10点了:“不会睡这么久吧。”我第一反应就是表坏了,想坐起来却感到全身酸痛;一双颤抖的手伸了过来,扶起了我“你,你醒了。”我抬眼看到褶皱的脸上挂满焦急。
我心头一热:“我睡了很久吗?”
老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外面“快—快—活—活。”
“什么快活?难道有活人。”我一激动想站起来,却全身无力,又跌在沙发上,老头一把将我拉起来,显示出来与赢弱的身体不相称的力气,还没等我惊诧,已经被他拉到走廊来。
“这儿。”老头颤巍巍的指着1号大门“进,进。”先我一步闯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没注意到我已经恢复了体力。
这间实验室跟我出来的2号差不多大,好像仪器比较多,几乎堆满了,只有一条一米宽的路通向中间,也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所不同的是竖立着的,里面的液体不太浑浊,可清楚的看到一个人。
老头站在旁边,周围没有一个人:“难道这里面是活的?”我边向里走边问。
老头点了点头:“还有里面。”指了指走廊的方向。
“老家伙怎么说话流利了……”我还没嘟囔完,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缸体里是个人,看生理特征是个女人,但我很怀疑她是不是算人。不知道是不是液体的原因,她脸上是惨绿的颜色,嘴里呲出一对獠牙,双手长着尖锐的指甲,一看就知道锋锐无比;胳膊上长着短小的骨刺,全身覆盖着一层鳞片,胸部高高隆起,我以此判断她是女性;她的背后突起两快骨头,缩在一起,好像还有些薄翼连着,显得异常狰狞。
我楞楞的看着,突然这个“女人”全身一阵颤抖,搅的缸体内的液体起伏澎湃。我吓的后退几步差点吓的喊出声来。
“救她。”老头指着这个怪物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