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州——美国面积最大,人口最少的州。
这里拥有70多座潜在的活火山,它们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性。1912年,这里发生过一次史无前例的巨大火山爆发,形成了著名的万烟谷。
很少有人不知道阿拉斯加州,却很少有人知道那里的死神监狱。
由于位于北极圈内,极地气候使得那里的气温全年都在零摄氏度以下。
天气冷,那里的人自然也都很冰冷。
关在死神监狱里的,都是一些嗜血的亡命之徒。无论是臭名昭著的食人恶魔,还是残暴无比的恐怖分子,只要被送到了那里,就只能做一件事情——企求上帝能够让他们平安度过服刑期,然后可以完整地离开那里,或者转到别的监狱,或者回家。
这里关押着一百七十六名犯人,却有着五百多名守卫。更让人吃惊的是,这里的守卫全部选自于美军各个特种部队,其中包括海狮特战队,飞鹰特战队,陆战突击队这些世界闻名的特种部队。
即便是如此,这里的守卫耗损率依然高居世界第一。
每个月的某一天,你都会见到一辆罩有装甲护栏的救护车从这里开出来,里面装着一个或几个失去知觉的守卫。他们有的被打断了肋骨,有的被人掐碎了脖子,甚至,他们连完整的躯体都无法保存。
在这里,死亡并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儿,而最让人恐惧的是,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一个独眼龙,或者是一个植物人。
因为这里,关押着世界上最恐怖的黑市拳手,他们出生的使命就是,杀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杀死。
美国的法律太过仁慈了,因此,这些杀人无数沾满血腥的黑拳手们,才得以在这里继续生存着,继续着他们无限恐怖的厮杀和争斗。
作为一个华裔的美国人,刘小龙觉得自己十分的可耻。他从未想过要成为星条旗下的公民,但他的母亲却将他出生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并且整整生活了二十一年。他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五星红旗下的一员,但却始终未能如愿。
刘小龙的父亲是山东省的一个武术家,以炉火纯青的大成拳在武术界扬名。1982年的时候,在一次比武中不慎将对手杀死,为了躲避法律的制裁,刘小龙的父亲懦弱的偷渡到美国,在那里开设武馆,由于当时中国功夫风靡美国,他也顺利成章的获得了绿卡。后来在刘小龙出生一年后,他的父亲在街头制止一场斗殴时,被几个黑人开枪打死。从此,刘小龙便和母亲相依为命。
作为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美国人”,刘小龙童年的生活极其悲惨。没有白人会看得起他们,就连黑人们也会辱骂他是“中国狗”“亚洲猪”。为了能活下去,刘小龙便开始跟唐人街的中国帮派混到了一起,贩卖毒品,走私军火,只要能挣钱,刘小龙什么都敢干。他开始习惯于在街头开枪杀人,把黑人的头打爆,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打碎一个西瓜。他除了每个月给母亲送去一张支票外,剩下的钱他全用来玩女人。不管是欧洲货,还是非洲货,只要身材不错,他全都不会放过。母亲无法管教他,只能整天在家中祈祷,乞求孩子不要患上艾滋病,不要在火并时被人杀死。
帮派里的斗争极其复杂,刘小龙只属于帮派的最下层人物,每天按照各路老大的吩咐,冒着死亡的危险去杀人,去抢劫,去干掉那些不听话的兄弟。可到头来,每个月也只能混上几千美金。
但刘小龙有着自己的原则,他从不杀中国人,从不收取中国人的保护费。为了帮助一个中国老太太把北京布鞋店开下去,他不惜得罪了荷兰帮。三十多个荷兰人冲进了他的宿舍,但他奋力杀死了几个人之后,从窗口跳下逃脱了。荷兰帮的老大扬言道,如果不把刘小龙交出来,将正式向中国帮开战。
在国外,中国人最讲究的是团结。刘小龙所加入的帮派尽管势力不如荷兰帮,却没有屈服,两派随后发生了剧烈的火并。中国帮的老大在这次火并中被打死,整个社团也被荷兰帮彻底赶出了唐人街。要知道,刘小龙从出生到现在,始终都生活在这里。
刘小龙不愿意向荷兰帮屈服,他决定杀死荷兰帮的老大,一个绰号“水牛”的家伙。
荷兰帮约有三千多号人,全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而刘小龙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普通的手枪,还有他们祖传的“大成拳”。
在唐人街,中国功夫的名头可比一把AK47的冲锋枪要响亮多了。而作为中华武术的精髓之一,大成拳更是名声响亮。
大成拳非常注重精神的训练,刘小龙父亲遗留下的拳谱上清楚地记载着,如果首先在精神上输于对方,那便不能自如地发挥力量,难逃被敌人击败或者杀死。刘小龙从小就练就了大无畏精神,一种可以激发人无所畏惧的原始本能,刘小龙称它为兽性力量。
在无数次的街头斗殴中,这种兽性力量让刘小龙在搏斗中勇往直前。谁敢揍我的鼻子,我便挖他的眼珠子,刘小龙的凶残在整个唐人街都是名声极响的。
荷兰帮的老大“水牛”,每个星期天都会去附近的一家保龄球馆打球,陪同他的还有两个日本保镖,一个叫小则佑郎,一个叫仙道霍,都是空手道的高手。而“水牛”本人,也是一个拳击高手。要想对付他们,简直难比登天。
星期天,早晨八点,保龄球馆。
小则佑郎手里举着一大杯百事可乐,在跟漂亮的女服务生搭讪。他的目光虽然完全落在了金发美女的高耸乳房上,但他的耳朵却始终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水牛”进球后的欢呼声不时传来,这让他更加放心。
“明天有空吗?甜心。”小则佑郎的胡子一翘,笑着问。
金发美女豪放地笑了起来:“如果你有足够多的美圆的话,我想我会抽出时间的。”
小则佑郎也不说话,从裤兜里摸出一沓面值百元的钞票,塞向了金发美女的上衣。谁知道美女害羞的避开了,钱洒落了一地。
美女假装生气,小则佑郎嬉笑着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钞票。
忽然间,一阵劲风扑向了小则佑郎的面门。小则佑郎还没来得及反映,一个坚硬的物体重重砸上了他的面门。只听见“卡擦”一声,他的鼻梁骨已经断成了三截。
“八格!”满脸是血的小则佑郎怒吼了一声,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
刘小龙的膝盖上沾满了鲜血,他低声说:“日本狗,连血都这么恶心人。”
小则佑郎双目一瞪,扬起拳头,猛扑上来。
刘小龙也不闪避,也挥起拳头,迎了上去。又是一声脆响,小则佑郎的四根手指全部折断了。
就在小则佑郎痛得捂住手指的时候,刘小龙飞起一脚,正中小则佑郎的面门。
这个小胡子的日本人连哼都没哼,便立时毙命。
此番打斗花了不到一分钟,远处打球的“水牛”丝毫没有发现。
“谢谢你,莎歇!”刘小龙冲金发美女抛了个飞吻,缓缓向“水牛”走去。
小则佑郎死都没想到,他的小甜心,早就是刘小龙N个情妇中的一员。
“水牛”的嘴上叼着一根易拉罐粗细的雪茄,每打一个好球,他硕大的鼻孔里就会冒出几个烟圈。作为一个体重超过一百五十公斤的大胖子,他的腰部柔软度可算是相当不错,汽油桶般的腰竟然可以扭上几十度,将保龄球准确地送进球道。
“咣啷!”又是一个全中。
“您的球技又有长进了!”站在“水牛”旁边的仙道霍恭维道。
“水牛”大笑,用力吸了口雪茄:“很多帮派的老大都在诅咒我,他们送我上等的鱼子酱和奶酪,就是希望我能够赶快达到四百斤重,好让我死于高血压和心脏病。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体轻盈得能够跳舞,跳你们大和民族的樱花舞。”
“他们更不知道,您在拳台上,一拳可以打倒三个壮汉!”仙道霍说。
“水牛”从仙道霍手中接过一杯威士忌,抬头一饮而尽。他把酒杯放到桌上,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小则佑郎呢?”
仙道霍耸了耸肩:“这还要说吗?他肯定在泡妞。就昨天晚上,他还找了两个印度女人,消魂了整个晚上。”
“水牛”摊开双手,说:“哦,是吗?看来你们日本人比欧洲人厉害多了。我们荷兰的红灯区里美女如云,可去消费的都是你们日本人,还有那些中国白痴。看来亚洲人还真是有钱。哈——哈——!”
“不好了,杀人了!”远处的几位顾客看见了小则佑郎的尸体,惊慌失措的叫喊了起来。“水牛”和仙道霍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球,匆匆跑了过去。
小则佑郎的尸体看起来异常的恐怖。白森森的鼻梁骨已经穿出了皮肉,耷拉在脸上,上嘴唇已经不见了,只看见几颗东倒西歪的牙露在外面。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将地面浸得透湿。
“水牛”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嘶嚎了一声:“到底是谁干的?”他掏出怀里的手枪,朝四周张望着。
仙道霍还愣在那里。小则佑郎是他的师弟,就空手道的水平而言,在全国空手道协会起码排名前十位,究竟是谁能这样残忍地杀死他呢?
刘小龙此时正悄悄地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娥眉刺,娥眉刺是他们祖传的复仇利器,无论插进谁的肚子里,再轻轻一旋转,那上面的几千根钢针,就能把五脏六腑都搅得稀巴烂。
“水牛”已经掏出了电话,命令手下火速赶来。他清楚的知道,无论是谁,只要能杀了小则佑郎,就很可能对他构成威胁。单凭一个跟小则佑郎实力相当的仙道霍,是很难让他有安全感的。
正当“水牛”在电话里大发雷霆的时候,一只白色小狗忽然跑到了他的面前,他火冒三丈,一脚踢飞了小狗。小狗哀号了几声,吐出几口鲜血,便不再动弹了。
“先生,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比利?为什么?”金发美女莎歇哭泣着从远处奔来,将小狗抱入了怀里。
“贱货,你给老子滚开!”仙道霍揪住莎歇的金发,拖住她往外走。莎歇拼命地挣扎着大叫,双手却死死搂住仙道霍的小腿。
快到大门口了,仙道霍冷酷地一脚踹上了莎歇的肚子,将她踢出了门外。
“贱货,别让老子再见到你!”他诅咒地骂了一句,准备回头。可刹那间一阵麻酥的感觉从他的腰间传来,他刚想出声,麻酥的感觉又变成了无比煎熬的巨痛,仿佛有一万根针插在那里一样。他疼到了极点,居然叫不声来。
刘小龙微笑着用力扭动着手里的娥眉刺,然后从仙道霍的腰间抽了出来。只见娥眉刺上带出了上百根“肉丝”一样的玩意儿,仙道霍五官扭曲着,闷哼了一下摔到在地。
刘小龙心疼地把莎歇扶了起来,嘴唇凑了过去,送上了一个缠mian而又温存的湿吻。莎歇的眼里含着泪水,仙道霍那一脚几乎踢破了她的*。刘小龙伸出舌间,把莎歇眼睫毛上的泪珠轻轻扫掉。
“回家去吧,宝贝!如果我还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会带你去哈克大教堂,让你成为我永远的新娘!”刘小龙紧紧搂着莎歇。
莎歇哽咽着:“龙,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会等你回来。我爱你!”
“我也爱你!”刘小龙送上了最后一个吻,目送着莎歇离开。
“水牛”还在球馆里暴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他使劲地吸着雪茄,发着牢骚:“仙道这混蛋怎么还没有过来?看来是嫌我给他的美金太多了。看样子我得再去找两个上档次的保镖,无论是泰国人还是印度人,都比这些日本猪强多了。”
刘小龙握紧了娥眉刺,他忽然间呼吸急促了起来,猛然一个启动,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径直奔向了“水牛”,
“水牛”老远就看见一个人朝他奔跑过来,他仔细看了一眼,虽然不能看清对方的脸,却明显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不是仙道霍。“水牛”慌忙举起了手枪,朝那个人开起了火。
刘小龙在赌,他知道“水牛”是荷兰重量级拳击冠军,单凭肉搏战是很难杀死对方的。他只有出其不意,趁着对方举枪射击的时候杀了对方。
无论武功再高强的人,只要手里握着枪,他所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如何射击才能够打中对方,他甚至会忘记自己有武功的事实。
刘小龙的奔跑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水牛”连开了四枪都没有打中他。眼看刘小龙快到自己面前了,“水牛”又咬着牙开了一枪,只见刘小龙跑动的身影晃动了一下,速度瞬间缓慢了下来。“水牛”大喜,又瞄准了过去。
正在这时,刘小龙却在地上打了个滚,居然钻到了“水牛”的裤裆下,“水牛”还未来得及调转枪口,便感觉下身一阵巨痛,立刻失去了知觉。原来刘小龙的娥眉刺竟然插进了他的膀胱。
刘小龙望着插入“水牛”下身的娥眉刺,脸色苍白地说:“听说你最喜欢虐待中国妓女,我今天也不杀你,让你做一回太监。”
正当保龄球馆乱成一团糟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负责该辖区治安的洛城警察署的李警官赶了过来,和刘小龙一样,他也是个土生土长的华裔美国人。
刘小龙的肩部受了重伤,根本无力离开。他顺从地伸出了双手,让李警官把他铐上。
“你虽然为民除害,可却触犯了美国法律,我帮不了你!”李警官叹了口气。“水牛”虽然是黑手党老大,却披着正当商人的外衣。
刘小龙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有些微弱:“我这种人,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根本不需要谁来帮我。”
李警官用力握住了刘小龙的双手,轻声地吐出了两个字:“兄弟!”
这两个普通的字眼,却在两个流淌着炎黄子孙血液的“美国人”的心中撞击着,又有什么比“兄弟”更重若泰山呢?
一月之后,未死的“水牛”买通了法官,将刘小龙送往了阿拉斯加——那里的“死神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