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的失误弄得这周不能冲榜了,所以只能慢慢磨蹭着发,不然到时候一冲榜加速更新就会导致提前下榜==
我保证等上榜的时候会大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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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撒改的大帐骑兵,韩石大多数时候是以轻骑兵的身份上场作战的。与阿虎迭这样浑身覆盖鱼鳞重甲、头戴铁兜鏊、只露出一对眼睛的重骑兵不同,轻骑兵穿的是牛皮板甲,操的是弓矢和长刀而不是铁剑与狼牙棒,行动起来更加轻捷方便,只不过对自己的保护能力也就稍微差了一点。混战之中,韩石的左臂上不知何时被辽兵的锤重重地砸了一下,让他振臂挥刀的时候感觉一阵阵的酸痛。
他觑了个空子,把长刀换到右手,改以左手控缰,顺势一刀朝右边一名逼近来的契丹兵劈去,把他的人头连着半边肩膀劈了下来,契丹兵的身子冒着血缓缓自马上栽倒,那匹战马嘶鸣一声,拖着主人的尸体跑远了。别人右手力大灵活,韩石却是正好相反,这一刀去势太猛,劈得他有些手酸。
阿虎迭抡着他的狼牙棒杀得不亦乐乎,口里胡乱呼叫着一些韩石也听不懂的女真话。一名辽兵自他的左后方挨了上去,阿虎迭并未发现,仍是一味猛冲。韩石离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大叫道:“阿虎,后面!”旋即拽下一直悬在腰间的弩,举手瞄准那辽兵胯下坐骑射去。三支弩箭齐射而出,其中两支深深插入了那战马的臀部,只听一声悲嘶,马儿后腿一曲,当即坐倒,那辽兵正欲举铁锏偷袭阿虎迭,这一下连人带马一起摔在地下,当即被敌人与自己人的马蹄交相践踏,吐血而亡。
刚刚射出弩箭,韩石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紧,突然给什么东西勒住了,跟着身子骤然失去平衡,滚了下来,长刀也脱手而飞,不知哪里去了。原来一名受了伤的辽兵自知无法幸存,看韩石的模样像是这一队人中领头的,索性拼着最后一口气自马上跃过,抱着他滚了下马,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不放。
韩石眼前发黑,喘不过气,喉间发出格格之声,意识也开始模糊。难道要死在这里不成?他无意识地伸手拔出一直插在腰间的那柄镔铁短刀,胡乱往那辽兵身上插去。一下,两下,三下,他也不清楚插了多少下,那辽兵的手终于不再用力了。忽然间韩石便觉自己的身子骤然腾空而起,耳畔响起阿虎迭惊恐的声音:“韩石,你没事罢?”
“呃……”韩石头晕眼花,好容易才定下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阿虎迭的马前,大概是被他从马腿的缝隙间给拎上来的,否则说不定这会他韩石已经被到处乱窜的战马给踩成一堆肉泥了。
“你骑我的马!”阿虎迭命令地对韩石道。他舞起狼牙棒将一个经过两人身边的契丹兵砸下马去,动作娴熟地凌空跳上了那匹还没来得及惊窜的马。那马徒劳地抵抗了片刻,便给阿虎迭驯服得老老实实。
韩石惊魂方定,远远冲他叫道:“谢了!”
“嘿!”阿虎迭笑了一声,继续往前杀去。他很快又夺了一名契丹兵的铁锏,顺手丢来给韩石使用。虽然对这种沉重的钝器颇不习惯,不过总好过赤手空拳,于是韩石便挥着铁锏重新加入了战团。
不知有多少辽兵死在他们这一个百人队的手下,在自己也折损了二十多人之后,阿虎迭所带的谋克终于成功突进到辽兵右翼,远远已经可以瞧见木兰公主的身影。
木兰自入辽阵,便一心想要捉拿大石,可是她这是第一次混上战场,慌乱之余竟搞错了大石所在的方向,胡乱指挥着士兵在辽阵中冲杀一阵,很快便给看出破绽的辽将挥军包围起来,而且辽军兵力还在不断往右翼集结,企图从她这里打开一个缺口,便可以逃入北方的室韦草原。
女真诸部压根不知道这突然出来捣乱的一队自己人是怎么回事,但见辽兵纷纷朝那个方向压去,自然也就追上,一时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混战之势,木兰只凭着意气偷偷溜上前线来,其实哪曾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吓得慌了,在马上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她强行带来的一千五百人此刻也已不听她的号令,各谋克各行其是,分散开来作战,一时竟无人在她身边保护。
她提着阿骨打赐给她的一柄短刀,在马背上慌张地东张西望,心中泛起无限悔意:早知道就不抢什么捉大石的功劳,好好呆在哥哥身边,看别人冲锋陷阵,不也挺好的么?又安全,又……啊!她的思绪被不知哪里飞来的刀光劈成了两截,幸好胯下战马正好退了半步,那刀从她面前劈过,险些便砍中了她的鼻尖。
木兰吓得脸色苍白,提缰便退,可是千军万马之中,又岂是她想退便能退得了的?几名辽兵见她好欺,当即如蝇子叮肥肉般聚了上来,齐举兵刃往她身上招呼。
眼看铁锤带着风声就要落在她的身上,忽然铛的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来,木兰惊讶地抬头望去,却是韩石挥起铁锏,荡开了这一锤,反手一砸,铁锏砸在那辽兵的头上,把他砸了个脑袋开花。
“跟在我马后面,冲出去跟娄室会合!”韩石头也不回地冲着木兰叫了一句,自去前面杀开一条通路。后面跟上来的女真兵自觉地把木兰围在中间,阿虎迭叫道:“你们先走,我断后!”一面舞起狼牙棒,辽兵过来一个便被他撂倒一个。
“我才不走!”木兰见了韩石,不知怎地又别扭起来,虽然心里怕得要命,还是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接受韩石的“保护”。
“胡闹什么!”韩石发起急来,谁有闲心在这种步步杀机的地方跟一个小女孩子磨牙!他一面挡开辽兵的攻击,一面侧身伸过手臂去一把抓住木兰,左足一踹她的坐骑,同时左臂使力,一下子便把她给拽了过来,横放在自己马前。
木兰用力挣扎,叫道:“混帐渤海人,你做什么!”
韩石更不理她,全神贯注地拼杀,阿虎迭见状,也喝令部下围过来保护,一队人左突右杀,好歹是渐渐朝北方移动过去。
“你!你让我自己骑马!”木兰仰望着韩石的脸,大声命令道。
一名辽兵从左侧挥动马刀砍了下来,韩石正忙于挡架右边一柄铁锤,眼看那马刀要落到木兰身上,应接不暇之际只得侧转身子,用后背硬接了这一刀。那辽兵旋即被一名女真士兵砍倒,一命呜呼了。
镔铁马刀砍穿他身上的牛皮板甲,在皮肉上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韩石只觉甲胄下面又热又烫,鲜血顺着甲片流了出来。他并不觉得痛,只是两腿用力夹马,一心只想早点脱出这片血海地狱。
终于望见了娄室的大旗,韩石心里松了一口气,立时一阵头晕眼花,几乎坐不住马。木兰在他怀中,渐觉他的脑袋向着自己垂了过来,粗重的呼吸撩着自己后颈,情急之下不由得叫道:“喂,渤海人,你敢对公主无礼吗?”
她扭动身子挣扎,忽然觉得脖颈中一阵热腥的气味扑鼻而来,勉强扭头往后一瞧,不禁吓得大叫起来,只见那个渤海人浑身浴血,脸色像死人一样惨白,头低低地垂在自己肩膀上,已经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