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54四月二十二日,东晋北伐大军在蓝田遭遇氐秦的顽强抵抗,秦人精锐骑兵尽出,东晋先锋桓冲避其锋芒,屯兵待司马奕桓温大军前来。
司马奕和桓温站在中军主帅旗下,看着氐秦五万精锐骑兵阵容齐整,人人脸上露出剽悍之色,不禁心中暗赞,而前方的几员战将更是个个身材魁梧,一脸杀气。
相比之下,东晋的军队虽然旗帜鲜明,衣甲整齐,但是在身材方面明显要矮了一截,好在这次北伐以来,每战必克,士气高涨,如果在这里能击败秦军主力,必然对秦军造成致命打击。攻克氐秦都城长安就指日可待了。
桓温高声大喊:“各位大晋的将士们,这次北伐我们连战连捷,对面的胡人已经胆怯了,今天打胜了,我们就攻进长安,受苦的汉族百姓正在等着我们。杀光胡人,还我河山!”
先是身边的士兵,然后是几万将士一起高喊:“杀光胡人,还我河山!”声势惊人,对面的几位氐秦将领脸色一沉。
这时,只见一匹黑马载着一个全身黑色盔甲的人从氐秦阵中飞速冲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东晋的前锋军还没有反应,此人的大刀已经砍了下来,唰唰唰,一会工夫,十几个人头滚地。
此人在东晋军中来去自如,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手下竟然无一合之将。东晋前锋桓冲都惊呆了,经副将提醒才急忙命令放箭,奇怪的是此人夷然不惧,那些箭射到了他身上居然纷纷落地,不能伤他分毫。
桓温大惊,道:“不想氐秦居然有此等人物。”司马奕心想,应该是穿了保护的护具,不可能真的有刀枪不入的人吧。
桓温环顾左右,叫到:“谁能与我拿下此人。”
这时,东晋军中有两位大将叫应诞、刘弘,平日里自认为勇猛非常,这时答应了一声双双拍马出战,一会就来到此氐将的身前,此时已经有几百位晋兵被杀,其余晋兵都心惊胆战。
应诞大喊一声:“来将通…..。”名字还没叫出,对方马快,上来就是一刀,应诞举枪相迎,“啪”地一声,应诞的枪从中折断,整个人被劈成两半,哗啦啦,肠、肝、肺掉了一地。
边上的晋军一看,更是害怕,而刘弘眼见好兄弟只有一招就被人家砍成了两半,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时,被那氐大喝一声,将刘弘一把提了起来,把刀往地下一戳,双手一用力,居然把刘弘硬生生从腰处撕成两半,自己顿时成了个血人,还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十分恐怖,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只有一只眼睛。此人正是氐秦的淮南王苻生。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怪物阿!”边上的人纷纷往后退,形势不妙。
在高台上观看的司马奕恶心的差点想吐,眼看前军纷纷后退,看来不打败此人,士气大乱,一个人就可以打败了这支军队。
这时,跟在身后的张蚝主动请战:“王爷,大将军,小人想去会会此人。”
司马奕本来对张蚝是深具信心,但是看到那个苻生如此强悍,心中不免有点担心,但是看到桓温身边的战将都吓呆了,也只有靠张蚝了。
想到这里转身对桓温道:“将军,就让张蚝去试试吧。”
桓温本想自己出马,但是害怕万一自己也输了那对军心影响实在太大了,让他去试试也好。于是点头答应。
司马奕交待了一声,当心。
张蚝提枪上马,直奔苻生而去。
苻生正在那里追着逃跑的杀的痛快,看到又来一将,不以为意,随意挥出一刀。对方举枪抵挡,叮,自己居然手臂发麻。正在暗自心惊,对方的一枪已经到了眼前,连忙打起精神迎战。
只见战场上一黑一白,一刀一枪,刀法精湛,枪法精妙,战的不亦乐乎。苻生第一次碰到能和自己交战这么多回合不落下风的人,心中暗赞,而张蚝自宫之后,自认为武艺大进,没想到第一次上战场就碰到如此对手,也是争胜之心大起。
苻生天生神力,张蚝身手灵活,一时之间难分高下。苻生毕竟是在敌方阵中作战,想速战速决,卖了个破绽,引张蚝来刺,左手一把抓住对方的银枪,右手举刀就砍,张蚝闪过,也用手抓住刀柄,两人你拉我扯一起掉下马来。兵器都掉落在地下,两人赤手空拳扭打在一起。
说来话长,其实在战场上只是一小段的时间。
从苻生单刀匹马闯进晋军中杀了一阵之后,氐秦怕苻生一人有失,已经挥兵大军趁势掩杀过来了。等两军交战时,苻生已经和张蚝战在了一起。
桓温一看张蚝抵挡住了苻生大喜,对司马奕道:“王爷请为老夫在此督战。”其实是要司马奕待在安全的后方,司马奕自然也不会逞强,点头答应。
于是桓温率军掩杀了过去。
一时之间,喊杀震天,两军杀的天昏地暗。
司马奕想了想,走到大鼓边,拿起鼓锤,咚咚咚敲了起来。身边的亲兵也会造势,高声大叫:“王爷亲自擂鼓拉。王爷亲自擂鼓啦。”
声音一波一波传到了前方的战场上,不少士兵看见王爷亲自擂鼓,互相鼓励,士气大振,晋军渐渐占据了上风。
而前方的桓温见对方的帅旗下有一位威风凛凛的少年将领在指挥作战,估计是对方的重要人物,于是弯弓搭箭,“嗖”,一箭正中对方左胸,对方应声倒地。
惨呼声响起:“太子,太子。”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射中的正是氐秦太子苻苌。
晋军有人看到对方主帅落马,马上高喊:“胡人太子死啦,胡人太子死啦!”(这种人都应该要重赏)
氐人一直推行汉化,其中有不少士兵都听得懂汉语,回头看到主帅旗下果然乱成一团,心中不免慌张。而晋兵则是士气大涨,优势更是明显。
再说还在恶斗的苻生和张蚝,两人的盔甲都是歪歪斜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苻生听到很多人都在喊太子苻苌死了,越打越慌,连续三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张蚝已经占据了上风,不想和他硬拼,苻苌有个喘息之机,急忙从边上抓了一个晋兵向张蚝扔去,乘势逃遁而去。
氐兵看到战神也败了更是全无斗志,不知道谁带头,一个两个,接着是一片转身逃跑,顿时兵败如山倒。晋军衔尾追击三十里,直杀得血流成河,人困马乏了才安营扎寨。
这一战,东晋大军杀敌一万五千精锐骑兵,俘敌三千,缴获战马五千匹,粮草物资无数,而己方战死三千,伤了五千,可谓一场不小的胜利,尤其是还伤了氐秦太子,严重打击对方的士气,收获不小。
当晚,东晋营帐中一片欢声笑语。
桓温大笑率先举杯道:“有此胜利多亏了王爷亲自击鼓,鼓舞士气,来,我们先以水代酒敬王爷一杯,待日后打下长安,再在长安城中痛饮。”
司马奕连忙谦虚:“本王深恨自己不曾勤习武艺,不能与众将士一同上场杀敌,今日之战全靠大将军调度得当,各位将军领兵有方,众兵士不畏生死才有今日之胜。本王沾光得享胜利之荣耀,这杯算是本王敬大家。”
郗超道:“王爷过谦,王爷此来,我们大军便势如破竹,都是王爷身上的贵气带给我们的运气阿。我们敬王爷。”
众人轰然应诺,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奕总是对郗超这个人有种特别的感觉,不过,这纯粹是一种感觉而已。
众人喝完后,桓温对此战进行了总结,然后是论功行赏。张蚝此战打败了氐秦的战神苻生,居功至伟。原来在军中并无官职,连跳几级直接升为偏将。
接下去是商量下一步的战略,桓温先询问了司马奕的意见。这次出来北伐,司马奕对古代的战争也渐渐有了一点自己的看法,结合历史上有名的战役经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军士气正盛,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本王提议,可立时挑选精兵出发,追击敌军。而敌军士气低落,必无防备,一战可胜之。”
张蚝,郗超,桓冲眼里同时闪出光芒,对这个小王爷刮目相看。
桓温则是击掌叫好:“此言真是深谙兵法,王爷年纪轻轻也无带兵经验作出的准确判断令老夫佩服阿。”
于是,桓温命桓冲连夜挑选精兵一万,追击秦兵,剩余的晋军休息一夜,第二日再出发。
第二日,天刚亮,战报传来。
晋将桓冲杀到白鹿原,氐秦臣相苻雄率领大军正在此处休息调整,桓冲下令立即突袭,苻雄怎么也没想到晋军会来这么快,一不提防又被杀的落花流水,死伤无数。只好放弃阵地退回长安城外,做最后一道防线。
公元354年五月,东晋北伐大军势如破竹,继在蓝田打败氐秦主力之后,又连夜追击,在白鹿原再次大败秦军。秦军士气全无,只剩都城长安可守。
五月初五,东晋东海王爷司马奕与正西大将军桓温率领的北伐大军驻扎在离长安城只有四十里的灞上。氐秦之主苻健只拼凑了六千人防守长安。而让苻雄率领主力在城外观望,一旦不妙就赶快逃跑。
一代天皇苻坚还未登位。氐秦是否就此灭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描写战争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实在是很难,尤其是苻生战张蚝这一段。写得体力透支阿。
在当时的情况来看,胡人虽然善于战争,但是天下毕竟是汉人多,东晋的每次北伐其实都是失败在内斗上,这次也是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