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司马奕解释自己当时的情况时,司马丕面色稍改。
“二弟你不知道我和你王嫂听到你要出征的消息多么着急,还想入宫面见母后,没想到竟然是你自己提出远征,其实能和桓温结成亲家也不错,会稽王私心太重,他自己还不是尽力结交身掌兵权的大将,不过是桓温看不上他罢了,哼。”
司马奕不知是不是因为王穆芝的原因,对这位大哥不如初来的时候那么信任,但是想到他也是因为身体有问题才脾气变坏,也是一个受害者,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时无语。
司马丕忽然看到王穆芝还坐在身旁,就对她说道:“穆芝,你先回房,我和二弟还有点事情商量。”语气温柔,如果不知道实情,还以为他们是对恩爱夫妻。
王穆芝闻言,看了司马奕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起身走了。
司马丕看在眼里,对司马奕说:“你大嫂听到你要出征的消息后,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
司马奕闻言一惊,这位大哥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看了看他的脸色,好像没有什么异样,自己稍稍放下心来。只听到司马丕继续说道。
“你王嫂心地善良,待我体贴入微,爱屋及乌,待你也如同亲生弟弟。”
那你还舍得打他?司马奕心中有气,不过也不好直说,但是也想借此机会提点一下他。
“能娶到王嫂,是王兄的福气啊,王兄要好好珍惜。将来我的王妃要有王嫂这样,我一定待她如同珠宝。”
司马丕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答应了一声,马上转换话题。谈过头来带着坏笑问到,
“二弟西院的那个小小怎么解释阿?二弟正妃,一定要是名门之媛。这个小小样样都好,可惜就是出身差点,不过我们大晋朝风liu不羁,收作小妾未尝不可阿。”
男人说到美女,总是表情暧mei,就算小德子这种不能人道的太监也不例外,从古至今,莫不如是。司马奕也只好陪着坏笑起来,含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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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郗府。
“没想到我病了几日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这个东海王爷当日我也曾留意,确是有点不同。”郗超背着双手对着眼前这位青梅竹马的红粉佳人说道。
桓紫菱嘟着小嘴:“有何不同,还不就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文文弱弱,还不及你英俊。”
郗超听到心中伊人夸奖自己,十分高兴。
“他已经推脱了你爹的请求,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这人啊,别人说你聪明无比,我说你真是个笨蛋。他不是说不成婚,只是要先建功立业,等他北伐归来,我爹还不是要我嫁给他?”桓紫菱着急地跺着脚。
“那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吧,不过这个王爷小小年纪,才华横溢又有胆有识,他为醉仙楼小小姑娘做的词已经慷慨激昂,已经在军中流传开了。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是何等的气魄阿。菱妹你嫁给他也不委屈了你啊。”
桓紫菱一听,气得够呛,转身就走。
郗超连忙拉住。“菱妹恕罪,为兄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你是笨蛋,大笨蛋。我要嫁我最喜欢之人,我不喜欢那个什么王爷表哥。哇….”居然趴在郗超的怀里哭了起来。
郗超一时手足无措,连忙拍着她的肩膀劝慰:“别哭,别哭,那你喜欢什么人啊。说出来我说不定有办法噢。”
“真的?”桓紫菱顿时破涕为笑,然后又羞涩地低下头,“我喜欢一个笨蛋,可是阿人家都说他聪明。”
郗超再不说话,拉着桓紫菱就向外走。
“去哪啊?”桓紫菱不明就里。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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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玡王府西院。
“王嫂这么晚来找我,不怕大哥发现吗?”司马奕见到心中玉人主动来找自己,又是激动,又有点意外。
王穆芝披着白色的皮裘,简约中透露着大方,看得司马奕心中一动。
“他把白玉观的道士请到了王府,这几日都在南院那里,不会去我那。”
看来这个大哥是走火入魔了,也难怪,如果是自己做不了男人还不如死了。肯定也会求助于一些旁门左道。
良久,王穆芝又道:“二弟真的要随军北伐?战场十分危险,做一个舒舒服服的王爷不好吗?”
我也想啊,如果能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富贵王爷就好了,可惜的是如果没有自己的实力,估计没做多久就完蛋了。历史上的司马奕做了皇帝,最后还不是被废了,但是这番话怎么能对你说呢。
想到这里,司马奕只好说出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身为男子,尤其还是皇家子弟,怎么能贪图安逸,应当建功立业,为国效力。尤其是如今天下大乱,多事之秋,国家危难,我怎能不挺身而出。”
王穆芝微微一叹,“我也知道无法劝服你,你和你大哥终究不同,希望你们兄弟能永远和睦。”
司马奕心道,我也不想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这个大哥待我还是不错的。当然,前提是她不伤害你。
“他这几日还有没有打你?”
“没有,这几****都和白玉观的道士在一起,与我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
“他的病…真的能治好吗?”如果能治好,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转念一想,其实爱一个人也并非要在一起,看到对方过得幸福不也是一种爱吗?当初对于晴晴也是这样。当然,如果司马丕继续虐待王穆芝,自己是看不下去的。
“那个…是硬伤,我看很难。我倒是担心王爷吃了那么多的丹药,对自己身体有害。”王穆芝一脸忧郁。
“他那么对你,你还这么关心他,你真是一位好女子。”司马奕由衷赞赏。
“没什么,这是身为人妻应当做的,以后你的妻子也会如此。此去北伐一定要注意身体,胡人势强,能胜固然是好,万一不能,记住要保住性命回来。”
司马奕心中一阵感动,想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想王穆芝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住,心里如同寒冬一样冰冷。
“等你回来,太后就会为你选妃,到时候各家名门淑媛会任你挑选,我听说庾家小姐长得花容月貌,知书…..”
“别说了!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司马奕抬高了自己的嗓门。
“二弟不要误会,大嫂是关心你。希望你…忘记那晚所见所闻和你所说之话,我们永远是叔嫂。”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司马奕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过了许久许久。他冲着西院之内,大喊一声:“小德子,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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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桓府。
“紫菱,你先回房去。”桓温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充满威严。
桓紫菱嘟了嘟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郗超冲着她使了使眼色,最终还是闭嘴不言,回房间去了。
桓温叹了口气,拍了拍郗超的肩膀,“景兴啊,你出仕起就跟随老夫,深得老夫心意,老夫也视你如同亲子。你与紫菱自幼相得,这个老夫也是明白的。但是现在老夫所做的事是关系到桓家上下,甚至是桓家今后的兴衰。老夫的用心希望你能明白。”
郗超答道:“景兴明白,景兴早已把将军视为父亲,景兴对紫菱是真心的,皇族中人谁不知妻妾成群,紫菱不会有幸福的。景兴可以保证,只娶紫菱一人,给她真正的幸福。”
桓温只是叹息不语。
郗超咬咬牙,鼓起勇气,道:“其实以今时今日将军的实力,大可以…大可以…司马家昏庸无道,将军大可以取而代之。”
桓温闻言大惊,连忙摆手道:“此言就此作罢,景兴自己人,老夫就直说了。司马家虽看似无能,却在位已久,天下汉人归心,非是一朝一夕可取代。再说,老夫看来,司马奕此子胸怀大志,今后必有出息,是司马家的希望。既有明君可以扶持,老夫也不希望做天下人眼中的乱臣贼子。”
郗超还不死心:“可是司马奕只是王爷,将来是否能登大宝,尚未知否。”
桓温面有傲色:“老夫不会看走眼,有老夫相助,此事不难。景兴啊,老夫知道你一时想不开,但是大丈夫当以功业为重,不要被儿女私情牵绊,在这一点上,东海王确实是你们这些后辈中的佼佼者。以后你多立战功,老夫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你好好想想吧,早点回去准备此次北伐之行。”说完就先行离开了。
郗超呆立良久,终于憋出了三个字:“司马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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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湫!喝酒还有人在背后说我啊,来张蚝,喝。小德子,满上。”司马奕口齿不清地说道。
“王爷,您喝得没奴才多阿,奴才帮你满上。”其他两人也喝得差不多了。
这时,一位俏佳人走了进来,正是绿珠,她十分关心主子的身体。
“王爷,您喝的太多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你走开,别管我。”司马奕一挥手刚好将绿珠推到了张蚝的怀里。这个张蚝是个粗人,也是喝多了,一看有个美女投入怀抱,连忙一把抱住,伸嘴就亲。
“美人,你好美,让我来亲一个。”
绿珠大骇,连忙推开,但是哪里及得上张蚝的力气,别结实地亲了一下。然后张蚝双手也开始不客气起来,在绿珠身上游走。
绿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爷,王爷”
司马奕本来喝得昏天暗地,被这么一闹,倒是有点醒了,一看小德子已经是不省人事,张蚝抱着绿珠。说了一句:“******,你胆敢调戏本王的女人。”拿起一杯酒泼到了张蚝的脸上。
张蚝毕竟是练武之人,被一泼,忽然清醒过来,连忙放开绿珠,对着司马奕就连连磕头,直到头上都是鲜血。
看到血,司马奕倒是清醒了不少,绿珠还在一旁小声抽泣。司马奕正想安慰绿珠几句,没想到张蚝忽然拿起一个空酒坛,啪地一声敲碎,对着自己的下yin部位猛戳下去。
“阿!”伴随着司马奕和绿珠的尖叫,张蚝也发出痛苦的叫声,下yin部位渗出了大片的鲜血。小德子也吓醒了,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张蚝不愧是习武之人,此时还能说话:“张蚝身受王爷大恩,竟然做出禽兽行为,请王爷赐罪。”
司马奕见状也十分不好意思,连忙说:“都是本王不好,要你们陪本王喝酒。张蚝你何许如此,小德子,快,扶他下去包扎。”
小德子扶着不断忏悔的张蚝下去了。司马奕也安抚着惊呆了的绿珠回房休息,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喝多。
忽然想到,历史上张蚝投靠张平,奸污了张平的小妾,也是自己阉割谢罪,没想到现在还是如此,只是绿珠没有受到大的伤害,而张蚝的结局似乎是历史注定。自己也当上了历史上的东海王爷。
如果这些都是历史注定,那个废帝的头衔会不会在不远的将来等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