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到白素雅对大家说:“前面没有路了,看来我们还得按原路返回。”
我看到,前面拐弯的地方特别的明朗,凑过去一看,原来洞口的尽头是绝壁,这个洞口距离山脚的距离借着月光看下去,少说也有八九十米,看的我一阵头晕。
老丁扶着杨伟就地坐了下来,尽管下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块,他们也没有说顶的屁股疼。范教授对马天敏说:“你先休息下,我看看还有没有另外的出路。”
我松开拉着张丽红的手,跟上前,对范教授说:“我陪你一起找,按理说,这里不可能没有其他出口的,除非当年的那帮人全部从洞口跳下去摔死。”也不等范教授同意,就寻起了其他逃生的通道。
刚才因为和张丽红走在一起,没有顾得上看周边的环境,现在和范教授一起,才发现,这通道的两侧全部都是佛像,这些佛像的形状看上去厚唇、高鼻、长目、宽肩,给人一种雄健的气概,体貌特制一点都不像中原人,倒是表现出了少数民族的不少特征,看来是根据女真族的特征雕刻上去的。在这些佛像中间,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特别大的佛像,我把老丁他们也喊过来,他们也都看的瞠目结舌。
那个中间佛像高大雄伟,显示举世独尊,无可对比的气概。在它周围的其它石像,各按品极一个低似一个,全体服从大佛像。再配上飞天和侏儒,为大佛服役。飞天手执乐器,飞舞天空,表示在大佛庇荫下服役的愉快;侏懦身形矮小,躯干健壮,雕刻在龛基、座础、梁下、柱顶等处,用力举重物,神情仍甚欢喜,表示为大佛服重役是快乐事,更显示了这座墓室的神秘,和与佛的不解之缘。
范教授走过来,看到我们几个人为古代的能工巧匠的手艺所折服,脸色洋溢着一些幸福,他说:“我猜这座大佛象征皇帝,其它各级石像是大小群臣,飞天、侏儒是各种服役的奴隶和民众。看来,这位海陵王完颜亮是位佛教徒啊。”
我们面面相觑,忘记了我们现在被困洞内,忽然,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我低头一看,一股凉气直冲脑门,原来脚上又被藤蔓缠住。不对啊,这根藤蔓怎么还打着套索结,并且感觉藤蔓缠在我脚上后,没有多少力量。还是老丁反应快,一把抓住藤蔓,同时我拿出瑞士军刀,将它砍断了,那种荧光液体又流了出来。白素雅也走过来,把那个套索结打开,同时,也流了些荧光液体。
我惊魂未定,白素雅说:“原来这根藤蔓必须将内部的荧光液体流尽才行,否则就受到控制,刚才我系的那个套索结内存着少量的液体,所以会造成对金乾的袭击。”
张丽红跑过来安慰我,问我没事吧。我冲她笑笑,说没事,我的内心一片温暖,同时很冷淡的看了看白素雅,她显得很失落的样子,蹲下来,用刀子剖开藤蔓,我看到她将藤蔓割成了一条一条的,像细细的缝衣服用的线。
大家经过刚才我这么一闹,都对通道两侧的佛像失去了兴趣,忽然都意识到我们依然处在危险的境界。我抬头通过通道顶上的窟窿望望天,发现月亮已经看不到了,最起码从窟窿眼里看巴掌大的那块天看不到了。这时我看到白素雅在翻她的包,我懒得看她,冥思苦想着如何逃出去。重新回主墓室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刚才老丁到石门没有打开石门,况且即便打开了,我们还敢过去吗?里面的凶险可想而知。况且我们又不能上到上一层的墓室中,那些蝌蚪,长牙的青蛙,那些藤蔓,还有奇怪的泥淖,能隔音的八卦阵,扑朔迷离的荧光液体,最重要的是,我们谁都没有充分的把握能按原路返回。
张丽红躲在我身边,我不经意的碰到了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特别冰凉,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很绝望,娇小的张丽红也一定有同感。
“与其在这等死,不如我们从洞口跳下去,这样死也死的痛快。”杨伟抓狂似地说,并且推开扶着他的老丁,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时只见白素雅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瞄钩枪,走到杨伟面前对准了他。杨伟见状,大吃一惊,求饶似地说:“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啊。别拿瞄钩枪对着我好不好?我渗的慌。”我们个个都惊讶不已,不知道白素雅到底想干什么。
白素雅直接从杨伟身边走过去,朝下看了看悬崖,又从通道内看了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我刚才在查看有没有可以下枪的地方,你激动什么?”
范教授叫住白素雅:“小白,你看看瞄钩枪能不能从这个洞顶的窟窿里射出去?”
这时,白素雅站在窟窿下方,由于窟窿是向西南倾斜,所以瞄钩枪也必须倾斜着射出去。
她一枪打出去后,往回一捋,枪绳勾住了一些东西,再用力顿了顿,枪钩勾的很瓷实,从枪了打出去的绳子,她看了下计数器说:“这个洞有九米长。”杨伟一瘸一拐走到白素雅跟前,说:“让我先上,我上去后再在上面把你们拉上来。”
我心里暗自鄙视杨伟:说什么好听的?你小子想先跑吧,还卖乖。我假装关心杨伟说:“杨伟,你的脚伤的厉害,还是等着我们上去后,救你吧。”这时,范教授也说话了:“是啊,丁家辉的力气大,并且也没有受伤,让他先上去,再逐个拉我们上去。”
杨伟被我和范教授这么一说,自觉碰了一鼻子灰,便不再言语。
就这样,我和范教授将老丁托起来,让他先沿着绳子往上爬。那个洞口本来就有些小,加上老丁肩宽背阔,看上去攀爬的很困难。经过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老丁终于爬出了窟窿口。然后他朝洞里面喊,示意谁上来。杨伟这时候跑到窟窿下面说,还是我吧,我上去了帮着老丁拽你们,我暗骂杨伟孙子。看着他渴求的眼神,范教授和白素雅都没有反对,我说:“你小子要上快点,别傻愣在这。”
很快,屁颠屁颠的杨伟被老丁拽了上去。只听见杨伟在上面大喊:“我出来啦。我活着出来啦。”好像还有好多的回音。我内心有些愤懑:******你出来了,我们还憋在里面呢,你出来了,你放松了,我们还在这里心惊胆战呢。
然后是范教授被救了出去,后来张丽红、马天敏也都被救了出去。这时就剩下了我和白素雅,我把绳子一拉,也不说话,把脑袋努了努,示意她先上去。她眼望着我,我看出来,带着一种脉脉含情的眼神,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接过我手里的绳子的时候,我不知是故意还是不经意,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想触电一样,迅速拿开了,自从她想着吊死我那会开始,我已经对她产生了厌恶的思想。
这时,听到杨伟在上面大声喊:“快上来啊,别磨磨蹭蹭的了。”我再次扶住白素雅的身子防止她的身体悬在空中来回荡,但如果给我一次选择的话,我宁肯不与她接触,所幸她很快就被拽了上去。然后,我把我们几个人带的背包、行李包之类的东西全都系在绳子上,一一吊了上去。
我刚要打算拉住绳子向上爬,这时,我看到一个东西晃了下我的眼,起初,我以为是幻觉,可是我移动了一下步伐和身体,确实有个东西像镜子一样,是从通道顶上的窟窿透射下来的光而反射到我的眼里。我顺着亮光几步走过去,发现这是一个斗拱形玉器,拱头顶面及四面镂空,均饰夔纹,且拱顶面无磨损痕迹,拱顶镂有“卐”,正中心有个圆孔,内有两圈嵌“八不正”图形的松绿石装饰,内圈六个“八不正”图案,外圈十二个“八不正”图案,刚才发光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这个莫非是佛家的什么法器?
“金乾,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上来啊。”是张丽红焦急的声音,原来我只顾寻找这个玉器,倒是忘记逃出去了。杨伟的破锣嗓子也喊:“金乾,怎么了?快点上来啊。”看来他们在上面看到我在通道里没有动静,一定以为我又出了什么意外。我捡起这块玉器顺手放到了后裤兜里,我朝上面喊:“我没事。”说着,抓住绳子,被他们拽了上去。除了白素雅和范教授,他们都围过来问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撒谎说我检查检查拉没拉东西,所以就耽误了。
大家终于安下心来,席地而坐。我检查了下绳索护套,不由的被惊出一身冷汗,因为我惊讶的发现,护套上面已经有裂纹了,如果再被岩石磨损的话就会折断,那么我就会被……我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