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对我说:“刚才被鬼手抓住脖子后,我看到从我脚边又伸出一直鬼手,只感觉右脚一麻,后面就不知道了。这不,我刚醒过来,就被你踢中肚子,我还纳闷以为你疯了呢。”
原来果真都是那藤蔓放射出的荧光液体起的作用,我赶紧走到杨伟面前,说:“你现在怎么样?没事吧,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又要咬我呢,你瞧瞧,我的耳朵刚被你咬的出血了都。”
我把杨伟扶起来,告诉他范教授没有脉搏了已经。他听我这么一说,怔怔的站在那,许久,哭出声来,我不知他是害怕还是真心替范教授的死难过,就听到他说:“咱们想法把范教授一起背出去吧,总不能让他葬在这么个鬼地方。呆在这里,范教授一定会让那些可恶的蝌蚪、长牙齿的青蛙还有这些草绳吃掉的。”
我看了看他,说:“这是肯定要把范教授拖出去,来,我先背他走,你扶着点,咱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着,我将范教授背在了身上,可是我隔着衣服,总感觉范教授的心还在缓慢的跳动,可刚才我摸他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啊,我想,一定是我的幻觉,冥冥中觉得范教授应该还活着,可转念一想,范教授确实没有脉搏了,没有脉搏的人就是死人了,人死就不能复生了。自己边想着边痛苦的流起泪来。
本来,我们想按下到墓地时的路线回去,却发现在我们下来的地方已经没有绳子了,原来绳子已经被藤蔓卷到了半空,我们根本就抓不到绳子。我忽然想到,在我用瑞士军刀向范教授身上砍鬼手时,白素雅曾经在对面的黑暗中出现过,但是隐隐约约觉得那边应该有个通往外界的通道,负责白素雅他们不可能逃出去。
然后我背着范教授和杨伟来到对面,发现这是墓室的最里面,一扇不到两米高的石门,镶嵌在进深有三米左右的土坯墙内,可是石门没有打开,紧紧的关闭着。我放下范教授,让他平躺在地上,我给杨伟说:“刚才我救范教授的时候白素雅来过,她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那她为什么不过来救我们?”杨伟表现出了好奇,但略带着恨。
我拍拍杨伟的肩膀,说:“俗话说的好啊,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也不能怪罪人家,谁都想活,况且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她不过来救我们也是正常人的反应,毕竟人家受过西方教育。”
“受过西方教育就了不起啦?还不是一样怕死。”杨伟听我这么一说更是来气了。
我想现在还不是发泄愤怒的时候,就对他说:“我们平时讲什么见义勇为,可是自己的命都丢了,结果也不一定能救活被救的人。我曾经看过一则故事,将在一座大桥上,许多人在看波涛汹涌的大海,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寻短见,跳了下去,在场的一名中国人自以为懂点水性就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因为他想救那个女的上来,结果因为水流太急,他被淹死了。而旁边有位外国人,他要求许多人将皮带解下来,拧成一股绳,一头系在他的腰间,一头让桥上的人抓着,故事的结局虽然没能救出那个女子,但人家最起码保证了自己不做无谓的牺牲。所以从这一点上,我还是能理解白素雅为什么这么做的。”
经我这么一说,杨伟好像明白了不少,我看他似乎在冥思苦想,就对他说:“可我不明白为什么白素雅走后,要关这道石门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好了,别怨天尤人了,我们赶紧找出口吧。”
于是我和杨伟开始找出口,我发现这道石门旁边的土坯墙上很明显的刻画了许多的图案:有“八不正”、“卐”甚至还有一些蝌蚪云纹。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如果触摸到,石门就会自动打开,可我和杨伟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哪块土坯有明显的裂痕,不过我看到有许多蝌蚪将一个有些凸起的“八不正”围成一圈,这些蝌蚪首尾相接,奇妙极了。“八不正”的周围确实也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裂缝,非常的细微,如果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杨伟也发现了这个“八不正”的异样,令我忽然想到,当初正是因为白素雅不慎摁住侧室里面的“八不正”,使我们掉到了那个有水池的墓坑里差点被淹的丧了命,莫非这就是石门开关?
我把想法说给杨伟听,他觉得有道理。他倒是有些英雄气概,对我说:“你靠后,我来摁这个机关,万一我不幸中招,你就替我收尸吧。”说完,紧张兮兮的看着我,我估计他是想从我这里寻找鼓励。
我内心活动了一下,说:“别傻了,要是有机关,白素雅就不会从这里出去了,你觉得不是吗?”说完我就使劲将“八不正”摁了下去,杨伟惊恐的迅速向后退了几步,我心里暗骂他:胆子小就小吧,还在我面前装大胆。
石门果真如我所料,吱吱呀呀的向上开去,我叹道,中国古代人真是聪明,这么早就懂得卷帘门的原理,制作了这样一扇石门。同样,石门外面也刻有一个“八不正”和“卐”,我用手摁了下“卐”,门向下走了走,原理这个标志代表关闭石门。我扭头对杨伟说:“快把范教授背到门外吧,我在外面接应你。”
杨伟握住范教授的手腕,身体向下曲了曲,将范教授背在了身上,打算出石门,这时,我忽然看到,一支鬼手从范教授背后伸了出来。我大叫一声:“杨伟,快跑。”说是迟,那是快,杨伟背着范教授迅速出了石门,将范教授从背上放了下来。同时,我赶紧摁住“卐”,石门关上了,砸住了伸出来的鬼手,荧光液体又流了出来。这时我发现,原来这是一段草绳,只不过末端像花一样拧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像支手。
我心里想莫非这草绳也会变异,也知道变异成手爪形状,拿东西好拿?暗自佩服达尔文进化论的精妙。
这时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杨伟口中发出来:“诈尸啦。诈尸啦。”
我这时回过头一看,果真,范教授的从杨伟背上下来后,他的腿这时努力的曲着,看样子想站起来。我暗自纳闷,莫非又被什么草绳藤蔓之类的东西将荧光液体植入了身体?可我仔细寻遍周围,发现,这道石门外两侧,都是不太规则的石头,黏土烧制的土坯已经没有了,也根本就没有发现有藤蔓的影子,况且被石门砸扁的鬼手不可能触及到范教授啊。
这时,我忽然看到范教授努力的睁了睁眼,我以为是幻觉,就对杨伟说:“你用力掐下我的大腿根,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就在此时,我听到范教授说了句话后,才确定,范教授原来没有死,他说:“掐什么掐,我还活着,你们可真会自己吓唬自己。”
“可我当时号您的脉时,你的脉搏已经不跳动了,并没有生命的迹象啊。”我为此猜测:莫非范教授刚才是心肌梗塞,心脏骤停?然后现在又奇迹般活过来了?不管怎么说,我和杨伟还是高兴的跑到范教授跟前,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范教授看起来很虚弱,他强打起精神来,对我说:“金乾,你现在再号号我的脉,看看有什么反应?”
我不知范教授是什么意思,就用手指压在了范教授左手腕关节内侧,足足有三十秒,我摒住呼吸,大气都不出一口,内心暗暗吃惊着。
杨伟看着我紧蹙眉头,不说话,也不出气,便不耐烦的问我:“金乾,到底怎么了,难道范教授的脉搏还是没有跳动?”
杨伟说对了,在我摸的这么长时间里,确实没有摸到范教授的脉搏。起初我以为是我没有号准范教授的脉络,于是用手在腕关节内侧周围摸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我心中大骇,莫非范教授……被荧光液体控制?我的手像被电一样,迅速抽了回来,惊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杨伟号起了范教授的脉搏,我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脑门上都出了冷汗,我知道,杨伟一定也感知到了:范教授没有脉搏,但却奇怪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