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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从氏族到建国

秦氏族的发展

非子生秦侯,在位十年。

秦侯生公伯,在位三年。

公伯生秦仲,在位23年。

秦仲第三年,西戎造反,趁着混乱,灭了嬴成一族。此时非子已经过世16年,嬴成一支只存在了五六十年。

15年后,周宣王即位,命令秦仲打击西戎,因为秦仲、嬴成本是一家,还提拔秦仲为大夫。为了某种目的,提拔一批新人,赐给他们荣誉,这是拉拢人心的惯用的谋略手法,品级不高,效果却很好。周宣王的谋略是让西周复兴,打击西戎只是其中一个组成部分。秦仲大夫不负所望,与西戎勇敢战斗了五年,最后死于战场。

秦仲有五个儿子,周宣王把他们五兄弟召到镐京聚了一次,派给他们7000战士,继续打击西戎,最后大败西戎,连嬴成的土地也夺了回来。长兄秦庄公被周宣王封赏为西垂大夫,嬴成的封邑也归秦庄公所有。秦人有了西犬丘(甘肃天水)和犬丘(陕西兴平)两块封地。

秦庄公有三个儿子。长子说:“西戎杀我大父。不杀戎王,则不敢人邑。”把爵位让给弟弟。秦庄公仍然住在西犬丘。长子则住在犬丘,继续与西戎作战。秦庄公在位44年,传位给二儿子秦襄公。

西周的爵位有五级,公、侯、伯、子、男。非子、秦侯、公伯都是周天子的附庸,还没有爵位,也没有朝见周天子的资格:秦仲晋级为大夫,才有了爵位,或者是子爵,或者是男爵,不清楚。秦庄公为西垂大夫,应该是晋级为伯爵了,不妨称为“秦庄伯”。尽管文献都说“秦庄公”“秦襄公”“秦穆公”“秦孝公”,事实上一直到战国后期,秦国的爵位等级一直是“侯”,而不是“公”。称“秦××公”,完全是他们自高身份,写入他们自己的史书《秦纪》。司马迁尊重《秦纪》的话,也称“秦××公”。

周宣王的儿子周幽王是一个昏君。他父亲辛苦干了好几十年,才造就一片中兴的局面,让日渐衰落的西周王朝有了一些生机。到他手里,又一落千丈,天灾人祸纷至沓来。他不思振作,只管与美人寻欢作乐。他所宠爱的那个美人,被后世说成是红颜祸水的典型代表,也被描述为国家悲剧的直接责任人。一个故事说她喜欢听绢帛撕裂的声音,周幽王派人天天撕给她听。绢帛是昂贵的丝织物,常常被当做奖品赏给那些为国家立下功勋的人。另一个故事流传更广,“烽火戏诸侯,千金买一笑”,严重损害了西周王朝的国防力量,诸侯不再信任朝廷。周幽王的仇家看准这个机会,暗中勾结戎狄袭击王都。周幽王再次点燃烽火,诸侯以为他又在开玩笑,都不出兵勤王。镐京被攻破,周幽王死在乱军之中,西周王朝结束。

秦国(非秦帝国)的建立

西周王朝结束时,秦襄公在位已经七年。听说戎狄军队袭击王都,秦襄公立刻出兵救援。可能是出于下面几种考虑: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秦襄公还没有发兵勤王的资格,没有被戏弄,对周幽王不存报复之心;周孝王赐予爵位这件事相去不远,感激之情还在,愿意出兵勤王;有卓越的政治远见,知道那是难得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也可能想得很简单,西戎杀我大父(爷爷),现在又攻我王都,无论如何也要出兵。

等各路诸侯赶到镐京,王都已经一片焦土,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深重的民族灾难。戎狄杀人放火,劫掠宝藏,还抢走了那个祸国殃民的美人。美人是名义上的“国母”,但没有人同情她,也没有谁提出要救她。她的结局如何,没人知道。

那个勾结异族的叛徒,也叫申侯,不仅没被惩罚,反而成为功臣。他与另外两个诸侯一起拥戴了一个新周王,就是他的外孙。为了避开戎狄,也因为镐京已被烧毁,诸侯们决定把王都迁到洛阳,是为周平王。洛阳在镐京东面400千米。周幽王之前称西周,周平王之后称东周。

秦襄公好人做到底,继续护送他们东迁。因为这些功劳,秦襄公得到了巨大的奖赏。这个新王大方得很,不仅封他为诸侯,还赏给他一片名义上的广大土地:“西戎无道,侵夺我周原土地。你把他们赶走,这些地方都归你。”

秦仲为大夫,秦庄公是西垂大夫,现在秦襄公晋级为诸侯,可以与诸侯大哥们平起平坐了。他们不再替人养马,而开始经营自己的国家、军队、政权。总之,在一片混乱之中,秦襄公获得了诸侯的称号,得到了大片土地(尽管还必须用武力夺过来),是最实惠的得利者。重实利是秦人的一个主要特点。只有重实利,才能发展。

一句话,秦襄公因为那次民族灾难,而晋级为诸侯。比起西周和东周的划分,秦襄公建国更能体现历史的连贯性。秦国(非秦帝国)时代就从这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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