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定下了进兵方针,所有的人都在欢欣鼓舞,似乎胜利的喜悦已经提前来到。唯有陈平,虽然觉得计划万无一失,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军师,怎么了?今日我军收复晋阳、广武,军师当有首功!来来来,寡人敬你一杯!”陈平接过酒来,一饮而尽。“陛下,臣总觉得这次进兵,我军始终都没遇到匈奴像样的抵抗。这样的胜利来的太突然了。”“军师多虑了,”刘邦取过酒壶饮了一口,“我军在马邑、太原、上党、晋阳等地接连歼灭数万敌军。那冒顿只怕早已胆寒了,哈哈哈!”陈平轻摇羽扇,双眉紧皱:“陛下,我军连日来只与韩王信的人马作战,我军的优势与劣势暴露无遗。可匈奴的精锐铁骑至今不见踪影。陛下,我军仅短短六月,连续作战数十次,兵锋已挫,若再进兵,只怕……”刘邦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悬挂高空,酒樽中的甘醇轻轻晃荡,“军师说的对,这样吧,我差人先去匈奴大营出使一番,一来看看冒顿究竟在哪儿;二来也查个虚实;三来,先让弟兄歇兵一月,待寒日过后再议!”
第二天,刘邦命樊哙、靳歙替回周勃、灌婴,又命夏侯婴、柴武率军三万往霍人、云中、武泉等郡驻守,征收粮草、兵员,待时机成熟再行征讨。
匈奴营中,韩王信带着王黄、曼丘臣拜见冒顿:“大王,臣等无能,被周勃率大军突破了营寨,晋阳、广武一带全部……失陷。”冒顿端起大碗喝了一口马**酒:“这么说,刘邦已经已经收复了全部失地,然后就该攻打平城了吧?”韩王信大惊:“大王,莫急,臣愿再率一支劲旅……”“够了!”冒顿把碗一摔站起身来:“韩王,你之前答应过本狼主,说要提着刘邦的脑袋回来,现在呢?丢了城池不说,不但损失了全部的人马,本狼主借你的五万铁骑也几乎都伤亡殆尽了!日后怎么和刘邦对敌?”此时,他体内的霸王之魂又控制了冒顿的身体:“刘邦,我定要把你生吞活剥!”飞起一脚,把桌子踹出营外。“狼主,且息怒,外面有汉使求见。”军师查理多闻声走进来通报。“见什么见,本狼主没空,你让人拉出去砍了就是!”“狼主,汉使此来必是奉刘邦之命,还是见一下的好。”冒顿平缓了一下心情,然而体内的霸王之魂给他带来了比往常强大无数倍的戾气,而且此时命犯孤煞,非常人可比。“算了算了,就让他进来吧。”等汉使进来,韩王见是刘敬,刘敬奉命来传汉皇帝刘邦口讯:“塞北引弓放牧之民,汉皇帝不能有之,愿尽归单于;长城之内冠带耕作之民,单于不能有之,咸归大汉皇帝,彼此以长城为界,单于以为如何?”冒顿闻言故作憨厚状,说:“化外之民,俱不遵约束,本狼主要和国中酋长商议后,方可答复大汉天子。本狼主个人当然是同意天子的命令。”下令部下于别帐款待刘敬。军师查理多故意带领刘敬穿越老弱之营,以羊乳之酒待之。前前后后又有十几个使节到来,也都是一般对待。
其实,汉使来跟冒顿说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刘邦要的就是找到冒顿!而冒顿跟汉使说什么也不重要,他想的就是示弱诱敌!但是刘敬看破了这一切,当时,十几个使者还报刘邦说,匈奴营中只剩下老弱守营,估计精壮士兵都护送卤获北返了,建议马上攻击冒顿。刘邦闻言大喜,这时,刘敬在旁边插言:“且慢,据臣前番出使,虽和十几位使者一样看到的一样:老弱满营。但越是如此,越令人怀疑。两国相击,都应该尽量夸耀所长,显示强大,今臣只见到羸瘠老弱,此必有计,希望陛下小心,万不可击也!”
刘邦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掉书袋,这刘敬平时就不怎么讨刘邦欢心,今天还敢这样和刘邦说话,刘邦立刻骂过去:“书呆子你懂什么?逞口舌之能,妄言军事。”竟下令将刘敬捆起来,送到广武监禁。刘邦判断匈奴军队连战连败,而且大量的秋草都被陈平派夏侯婴、郦商率战车军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不利进军。精兵肯定大多运送虏获,而留老弱殿后,此时正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战机,于是立刻命令樊哙和柴武率本部为先锋,率军三万火速向北进军,自己也亲率十万大军与陈平、夏侯婴、郦商、靳歙等紧随樊哙,周勃、灌婴总督后军。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抓住冒顿,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