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你是九黎姜氏,我怎知是真是伪?当年秦王殿下对我瓦岗众人甚厚,将这边域之事尽托付与我,身在其位当谋其政,我怎可放你等前行?即便是死了,也要魂守边疆,誓不得放汝踏进一步!”说着横戟定定指向前方那人。
“罢罢罢!若要如此,你我今天定是要分以高下,不死不休!”那姜氏一震掌中苗刀,嗡嗡声中急冲而来,两人再次战在一起。
楚歌闻言心中更是疑惑:都什么跟什么啊!唐朝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大秦!那不是罗马吗?九黎姜氏,难道是当年九黎分裂出去的那一支?似乎也是不对,怎么可能跑到了欧洲?越想越是迷惑,思绪纷乱,顿时头大如斗,赶忙撇开一边不再去想。
场中两人越战越勇,一时飞沙走石,卷起股股旋风四下荡开,突然齐齐一声大喝,两人半空中紧撞作一堆,噼啪一阵拳脚声后再度分开,那姜氏苗刀撑地,怒视跌坐沙土之上的那唐朝将军:“你还要阻止我么?那休要怪我无情了!”举刀步步迫近。
那唐将喘息如牛,身躯阵阵发颤,他咬牙道:“职责所在,恕难从命!”说罢面露刚毅,杵戟再起,“你非若如此,那也休怪我尽出全力了!”长吸一口气,顿时空气中一阵颤动。
那姜氏闻言顿了顿足,又再度前行,口中叱然冷笑道:“我倒是不信你敢置子民于不顾,冒然撤去屏障,我且看你拿什么战我?”
“为什么不能?”那唐将冷哼一声,空气中振动更疾,“家与国,自是舍家为国!生前某便是如此,死后化成旱魃更是如此!生为大唐人,死为大唐魂!纵然挫骨扬灰也不得让尔等宵小踏入我大唐净土寸步!”
蓦然“砰砰”连响成一片,那空气不复平静,狂风卷着细沙如刀片般挥舞进来,天色顿暗,击在地上“噗噗”作响,沙暴终于袭来。
感受到背部沙砾摩擦隐隐生疼,楚歌大骇:难道先前那番平静竟是他刻意造成?
“好好好!”那姜氏突然大笑起来:“当年那黄帝对我先祖时就有应龙相助,如今我引下天水,看你能如何!”
言罢仰首视天,身边道道风刃席卷而起,围绕着他飞旋起来,眨眼间竟连成一片,那旋风越转越快,向内凝聚成青色密密一片,渐渐粘稠起来,在打破音障的刺耳的尖啸声中,猛的向上冲去,“轰”的一声巨响,竟生生击穿乌云,一缕阳光顿时穿透下来。四周乌云翻滚,越堆越高,竟垒出一条长长的光道,甚是诡异。
阳光直射场中两人身上,“呼”的窜出两道火舌,将那两人紧紧裹住,红芒更是炫亮。那唐将不解的望向天空,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那姜氏蓦然沉下脸来,冷冷一哼,顿时一股恢弘的气势由身而发,直冲云霄。“咔咔咔”半空道道炸雷频响,那乌云翻滚的更是急遽,突然天际隐隐传来一声清越的凤鸣,不知为何,楚歌心头一跳,体内巫气竟有控制不住破体而出的趋势。
那姜氏轻咦一声,目光微闪,不待有何表示,那凤鸣已临,一团蒙蒙青影盘旋在他的顶空。
那唐将面色大变:“你早有准备?”他防备的后退两步,横戟身前。
“哼!今天是决一生死,我怎能没有准备?”那姜氏哈哈大笑着,手中苗刀冲天扬起,那青影声息蓦然一收,化为一道闪电,竟直直冲进那苗刀内,龙吟阵阵,光芒四射,青霞涟漪向四面荡漾开来。
那姜氏仰天长啸,手中一抖,那苗刀“砰”的一声炸为碎片,一束青芒直射云霄,穿过那缕阳光,突然炸开,当即将那天空戳破一个硕大的窟窿!
顶上乌云更是翻腾,一声炸雷,天地为之摇晃,瞬间将那缕阳光遮挡起来,呼啸向下,沿顺那窟窿直袭而来,又滚滚翻开,隐含电光闪闪,卷起阵阵大风,竟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砸溅在地,凄厉有声,噗噗响声中,两人身上腾起阵阵烟雾,那红光也渐渐黯淡下来。
那唐将不由恐慌,再退两步,身前卷起道道肉眼可见的青芒,抵御着大雨的突袭。
“旱魃!旱魃!哈哈!”那姜氏又一阵大笑,“你我皆为旱魃之身,如今却都已无旱魃控火本能,我看你还能如何阻我去向!”又掸眼瞥过楚歌所在之处,目光似若有形,穿透沙砾,刺的他肌肤阵阵悸动,言若有指:“好好看着,见识一下真正巫门弟子是如何战斗的吧!”
天地阴沉,电闪雷鸣中,狂风卷着骤雨,砸落在地铿锵有声。
楚歌心头一跳,索性向外展开灵觉,再无顾及,顿时场中一片清晰,历历在目。他仔细的观看着。
那姜氏赤手空拳,傲然挺立,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却在他头顶诡异的分开,竟不沾一丝水渍。他大喝一声,身形一晃,一闪便已近那唐将身前,一拳平平击出,呼的一声,一团青光从拳前爆出,刺耳破空声中隐隐电光攒动,卷起无数雨滴,如箭般直直奔向那人面额,声势甚是惊人。
那唐将面色一凝,身前青光流转噼啪有声,蓦然一亮凝成风盾,挡住来势,他低头躲过,手中大戟一顿,直挑向前,自下而上急急撩去。那青光擦过风盾,咔咔声响不绝,爆起阵阵光雨,四溅飞射,轰然砸落远处地表,一阵地动山摇,烟尘四漫,竟生生砸出个丈许深坑,楚歌暗自咂舌不已。
那姜氏呵呵一阵朗笑,右足随意踢出,正中那戟尖平坦处,“砰”的一声,借力凌空跃起,如苍鹰般,略作盘旋,径自直扑而下,两臂延展,双足连环踢出,幻出片片腿影,狠狠向那唐将头颅袭去,撞击在那风盾之上,青光片片纷飞,咔嚓碎裂声连响一片,竟生生将那风盾踢爆。
青雨四溅,那唐将躲闪不及,匆忙间竖戟直劈,迎上脚影,“砰”“砰”“砰”一阵连响,整个身躯竟被平平踹飞数丈开外,两脚擦地划出两道深黑色的痕迹,青烟袅起,空气中隐约浮动着一股淡淡焦糊味。
他急急倒退一步,不待身停,大喝一声,猛一跺足,大地轰然震荡中,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嘶嘶裂风声中,卷起道道雨箭,直直扑向那刚刚落地的姜氏,再度纠缠一起,刹那间场中拳风朔朔,腿影连连,分分合合中两人斗的旗鼓相当不分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