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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起,古云就在警察局当差,十年之后,升为队长,从此,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金钱,美女,醇酒,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高速向他迎面扑来。
人们不再叫他小古,走到许多地方,都是古爷,古大人地称呼他。
只要小心地伺候好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样的日子就不会结束,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对聂万里聂局长的吩咐,他总是尽心尽力地办好,至于,局里的其他事情,只要和金钱没有瓜葛,他一律无视。
他和几个同僚从堂子里出来时,已是午夜时分。
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人抱着一个女人,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不停在女人身上摸,弄得那些莺莺燕燕娇声不断。
他穿着警察制服,别着队长肩章,这身行头除了在床上外,他去哪里都穿着它,他喜欢看平常人瞧见那身制服时的表情,无论是畏惧,还是憎恶,或是恭敬,都能令他的虚荣心无限膨胀。
他挽着一个姑娘,站在路边,和那些同僚招手话别,他喝得不多,他讨厌烂醉如泥的感觉。
他瞧了瞧依在自己身上的姑娘,算是老相识了,以前,还觉得挺漂亮的,现在,感觉也就一般而已!
他脑子里,浮现出阿根嫂的样子,那才是极品啊!虽然,是穷光蛋的老婆,仍然长得白白净净,那身材,那脸蛋,当得上画报上的电影明星,可惜,只干了一回,就上吊了,真是可惜啊!
他一直对她垂涎三尺,只是没找到好的时机,幸好,上天垂怜他,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昨天下午,他喝了点酒,带着几个亲信闯进了阿根嫂住的地方,借口她老公是通缉犯马二的好朋友,所以前来搜查。
那时,只有阿根嫂一人在屋里,他色胆包天,没说上两句话,就开始动手,准备行其好事。
虽然是霸王硬上弓,他总算是得逞了,遂了多年的心愿,然而,这个时候,阿根回来了,没办法,他只好以协助逃犯,袭击警察的罪名打死了他,在他忙着对付阿根的时候,阿根嫂在里屋上吊自杀了!
真是可惜啊!那样的一个美人!
古云带着那个姑娘坐上黄包车,说了个地址,车子开动了。
车夫戴着一顶烂草帽,低着头在飞跑,马路电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迎面而来,又飞快地往后退去。
没多久,黄包车离开了大马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子里没有路灯,偶尔有一户人家的灯光从窗口照射出来,除此之外,漆黑一片。
古云感觉到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
做警察这么久,嚣张了这么久,仇人肯定不会少,他推开了靠在身上的女人,手放在了腰间,摸在腰间的配枪上。
“这是哪里?为什么走这条路?”
他厉声喝问,手指轻轻拨开枪套上的扣子。
“警官大人,这条路比较近!”
车夫仍然低头拉着车向前飞跑,小巷的路不太平整,车子有些颠簸,一时之间,古云无法拔出枪来。
“胡说,我怎么不晓得有这条近路,妈的!快给老子停车!”
古云感觉胸口有什么堵得慌,沉甸甸的,终于,他的手摸在了枪把上。
“那好,我听大人的话,停车!”
话音刚落,那人猛地往前一蹬,煞住了前进的势子,硬生生地停下了车。由于惯性,车上的两人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冲,女人尖声叫了起来,划破小巷的沉静。
那人的动作不只这样,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松手,把车把往上一抬,黄包车顿时往后高高翘起,车上两人由前冲变成了后仰,从车座上滚了下来。
“啊!”
女人再次惨叫起来,有几户人家的灯火应声亮了起来。
古云的后脑重重撞在地面上,他呻吟一声,摸着头,躺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出现在他眼底。
他抬起头,那车夫已经扔掉了头上的草帽,不过,他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材过于高大,挡住了灯光,他的脸藏在一片阴影之中。
古云仍然躺在地上,他手往腰间一摸,心里一凉!枪套中的枪刚才甩了出来,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你是什么人,晓得袭击警官有多大罪吗?要被枪毙的!”
古云扯着嗓子喊道,或许,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喊叫,与此同时,他的手在地上四处乱摸,希望能找回自己的配枪。
“我说过,这条路很近,离黄泉很近。”
那人慢慢朝他俯下身来,古云双脚一阵乱蹬,身子贴着地面,不停往后退去,最后,后背抵在一面墙上,退无可退。
他身后的人家,突然亮起了灯火,灯光刷地一下照射过来,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车夫身上。
一个非常年轻的人,身材健壮,或许是灯光的原因吧?他的面色显得非常憔悴,那双眼睛紧盯着他,充满了悲愤。
这家伙,是谁?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目光落在地面某一处,他不由为之一喜,他的配枪就躺在右手不远处。
“兄弟,求财而已!说吧,你要多少?”
他慢慢坐直身子,右手放下,悄俏贴着地面,摸向配枪,一脸诚恳地望着那人。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再上前两步,然后,在他身前,蹲了下来,脸离他很近,快要贴上一般。
小马哥!通缉犯马二,马小虎!
古云认出了他,那一刻,心突然一颤,全身不禁哆嗦了一下。
终于,手放在了枪把上,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枪是什么?枪就是他的胆啊!
马二的脸往后缓缓退去,很好,就是现在,古云猛地抓紧枪把。
然而,他没来得及把枪举起,马二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眉心。
他心突然一凉,不停地往下沉,四肢一片冰凉,手一软,他丢掉了枪,绝望地闭上了眼。
马二一枪把砸在古云的后颈上,古云头一歪,无声无息地倒下。马二拎起他,顺手把地上的枪拣起,放进自己兜里。
马二把烂泥一样的古云放在黄包车上,然后,皱了皱眉,把躺在地上的姑娘移到旁边,靠墙放好。这时,有人推开了自家的大门,探头出来,马二把手里的枪向他晃了晃,那脑袋马上缩了回去,门立刻咿呀地关上,紧接着,那户人家的灯火也突然熄灭了。
马二走到车前,拉起黄包车,随着车轮的滚动声,很快离开了这条巷子。
古云醒来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身子微微扭动,却使不上劲,扭头一看,双臂被铁链紧紧地缚着,他使劲挣了挣,铁链哗哗作响。
这时,他才开始观察四周。这是一个仓库,货物堆得不多,显得很空旷,在他前面几米处,有一个铁桶,里面放着许多木柴,此时正在熊熊燃烧。铁桶旁边,围着三个人,一边烤着火一边在交谈着什么。
“救命!”
他忍不住高声叫喊,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多半没用,依旧抱着侥幸的心理喊叫着。
那三个人听到这声音,同时扭头望向他,其中,有一个人向另外两个人说了两句话后,向仓库外面走去。
“救命!”
古云仍然在声嘶力竭地叫着。
过了一会,走进来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马二,他穿着一套白色的稠衫,手里拿着那把家传的斩马刀,在他身后的是西装笔挺的苏辰。他们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弟,那两人手里捧着两块灵牌,黑底白字,分别刻着阿根和他老婆的名字。
古云在马二冷冷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颤抖,铁链在他的挣扎下,再次哗哗作响。
苏辰双手抱胸,朝古云努努嘴,对马二说道。
“兄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饶命啊!马大爷,以后我再也不敢招惹您了!以后,在街上看见您我掉头就走!”
古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如果,不是铁链拴着他,他老早就跪下了。
“古大人,古爷,你并没有得罪我,你得罪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的牌子上看着你!如果,他们开口说饶你,我就放你一马!”
马二让开了路,那两人把灵牌端在了古汉云面前。
“他们是谁?马爷,能告诉小的吗?”
古云怯生生地望着马二,一脸无辜。
“古大爷,您还真是贵人事忙啊!你忘了昨天下午干的好事了?”
“什么事?昨天下午,我一直都在警察局,没出去啊!”
古汉云在马二提到昨天下午那一刻,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眨巴着眼睛,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话。
马二向后挥挥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站了出来,他指着古云,对马二高声喊道。
“小马哥!就是这个家伙,昨天下午,就是这个家伙打死了阿根哥,我在隔壁看得很清楚!”
“没有这回事,小孩,你不要乱讲啊!要出人命的!马老大,马大爷,这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啊!”
古云高声喊冤,脸上青筋毕露。
苏辰看到这一幕,感到好笑,证据?对这些警察来说,证据什么的,不是狗屁一样的东西吗?
“各位大爷,饶命啊!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要养啊!你们就当放个屁一样把小的放了吧!”
马二没理会古云的哭叫,他掉头望着苏辰,苏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一切随你怎么处置,对这种人渣,无论你怎么做,老天爷都不会说什么的!”
马二点点头,沧地一声,抽出斩马刀,顺手把刀鞘扔到地上,古云看见那明晃晃的刀锋在自己眼前闪耀,双腿不停地哆嗦,全身使劲摇晃着,铁链哗哗直响,他大张着嘴,却由于惊恐过度,发不出声音来。
马二在灵牌前跪了下来,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滑下,初到上海时,阿根和阿根嫂帮了他不少的忙,在他心中,一直是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人在看待,没想到,他们因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
“大哥,大嫂,看着啦,我小马在这里为你们报仇了!”
他弯下腰,飞快地磕了三个响头,猛地站起身,衣袖在脸上一抹,擦干泪水,手持斩马刀杀气腾腾地朝古云奔去。
“啊!”
古云惊叫出声,双腿中间一松,顿时屎尿横流,与此同时,他脑袋往旁一歪,绝望地闭上眼。
“等一等,”
苏辰叫住了马二,那声音仙音一般在古云耳边响起,他心中升起了一些类似希望的东西。
“把那家伙的脑袋砍下来,我有用!”
苏辰摸了摸耳后的发角,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
古云的心沉了下去,那一升一降的剧烈变化几乎令他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马二点点头,轻轻挪动步子,往后小退半步,侧身向着古云,然后,猛地旋转身子,只见白光一闪,一个人头蹦了起来,落在地上,如同皮球一样向前滚着,一直滚到铁桶旁才停下,那上面的眼睛仍然大睁着,眼珠死鱼一般鼓起,没有了任何生气。
这时,那失去头颅的颈腔,如喷泉一般喷出大量鲜红的血来,溅了一地都是。
马二弯下腰,拣起刀鞘,把一丝血迹也没有沾上的斩马刀放入刀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转身朝外面走去。
“找个小布袋来,把脑袋装上,我有用,你们几个,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
苏辰嘴里叼着香烟,似笑非笑地瞧着那个满是血污的脑袋,他摸了摸鼻子,这东西,用来做礼物还是不错的,不知道,那人喜不喜欢?
想到这里,他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