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由于各忙各的事情,时间过得也到快。顾瑾不再似以前那般整日里就呆在屋子内。虽然如今他还为踏上仕途,但是还是在顾父的有意介绍下,与朝内一些青年才俊和权势之人结交。
或许因为顾瑾还未入朝为官的原因罢,与那些人相处倒也不像顾瑾想象般令人生厌,也无那多利益冲突,虚与委蛇的场景。或许不仅顾瑾一人自视甚高,想必那些年纪轻轻,却才名了得的人大都是瞧不上去奉承人把。
而沈瑜在京都的生意已经上手了,打理的似是还不错。而沈父也乐得逍遥,本瞧沈瑜初始似是对生意不感兴趣的样子,现如今竟也主动提出愿意打理生意,怎么也是省了费什么心思。
只是沈父思忖如今自己和夫人也老了,心也收了,近几年该玩的地方也都去看了。如今沈瑜也大了,正好他也有接家中生意的这个意思,等他在京都打理个三两年后,再回安平。虽说安平没有京都大,但是毕竟他们家主要生意都是在安平,而且回安平,自己也可以教导沈瑜一些信中不好说的生意技巧,也可以趁自己还未老带他几年。
安平虽说比不得京都的繁华,但是这个南方古镇自有一番味道。相较于京都,沈父还是与夫人决定留在安平这个清新缓慢的地方。所以近来也总是修书催沈瑜回来,不过想这许多年,沈瑜肯定也与顾家有番感情,所以催的也不算急。只是问沈瑜打算何时回家?外面就算再好,家总是家啊。
“少东家,今日中午约了西店的徐掌柜吃饭,是谈您说的引进绸缎改良的技术,少东家,虽说您的主意不错,我们也都同意,只是难度也高啊。我们的生意毕竟还是以银行当铺为主,关于绸缎只是略有涉猎,而徐掌柜家店铺虽说不大,但是他家的绣织水平也是出了名的,怕是不肯轻易就买下啊。”
沈瑜笑道:“吴当家啊,你是有经验的人,要不我爹也不会专挑你来教我,定是爹看重你的做事能力,做生意你懂得比我多,如果有什么想法就同我讲?我们不都是希望店铺好,我也不是那嫉贤妒能之人,我毕竟年少气盛,许多未经历过,很多做的不甚好的你尽管指出便好。
这个想法起先我是问过你们的?你们都说可以商榷,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做不好,也担心花了大价钱买下来反而功亏一篑。你们的担心不无道理,或许我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许唯一的优势就是敢冲敢想,所以爹才会派你们来教着我一点。好罢,我答应你们,你们心中也是想这个生意的,只不过怕亏了而已,你们说个数目,若是过了这个数目怎样我也不会买了。”
吴当家面上惶恐道:“少当家,莫要多心了,老仆心中并未有瞧不起公子之意。公子是读书人,我们这些都是大老粗,讲话或许有些不得体。”
沈瑜听罢将脸板下来:“哼,吴当家这是在说什么话?这不是传下去还说小爷我心高气傲待你们不好?你这个老家雀莫在我面前装这副样子,爷不吃这一套,有话就直说,我敬你年老,听从你意见,你莫要不识抬举。你们这群老成精的人,来之前必定商量好一个数目,我既然问了,你们老实说就是,莫在我面前卖什么花样?”
吴当家听后也不再言语,默默地将手在沈瑜手里比划了一个数目“少当家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少当家您说的对,我们心中对于这个生意也是想的,只是怕不值而已。如今您也说了,我也就报个数字。不过这是您家的生意钱财,我们这也只是个建议,最后还是取决于少当家您的想法。”
“恩,我心中自是有数的,你们的意见我也会考虑。”沈瑜说罢就去了聚祥茶楼,吴当家也跟在后面一块去了。
那厢顾瑾也是看完了书就往沈瑜那儿跑,瞧见沈瑜不在,心中有些惆怅,自己低头嘀咕:“采薇,近日怎么这么忙的?经常见不着人。”但是心中又想,沈瑜本就是性子懒散的人,现在整日里忙来忙去的到处奔波,自己怎么还能这么悠哉?于是顾瑾又回去继续看书。
看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小厮来唤说老爷请公子去书房。顾瑾不敢耽搁,收拾了下书就径直去了书房。“爹,您找我?”“恩,坐下来把。”顾父抿了口面前的茶道。
“子瑜,你小时候总是不求上进,让爹是恨铁不成钢啊。现如今你似是对功名有了想法,虽说懂得晚了些,前些日子,带你去认识了些京城的公子还有些我的门生,你对他们感觉如何?”
“回爹的话,他们都是腹内有经论的满腹才华之人。”“恩,倒真是长进了,平日里哪听得见你称赞有才华的人,你的心中就装着那些颜色。”“原来是我年少不更事,现如今大了,自然懂是非了。”
“恩。”这番话说的顾父心中甚是宽慰,心情也好了不少。“你懂这些便好,那你回去换身衣衫,为父带你去一个酒宴,这次酒宴与前几次可不同,前几次都是同朝为官的,身份官阶或多或少不比我们家。这次是太子府设宴,太子的寿辰,许多官员会去庆贺,你可安分些,也少说些话,那个场合不适合你卖弄啊?同时莫要跟哪个王爷往来太过亲密。”“儿子知道了。”顾瑾就回去换了一身衣衫就同顾父一同出门了。
而沈瑜进了包厢过了许久徐掌柜才来。“诶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礼了,小沈掌柜等久了吧?”只见一个肤青白,身体瘦弱似是干尸一般的人,手还拿着手帕擦拭额前的汗,本就肤色灰暗偏还穿的晦暗的青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进来说道。本来沈掌柜这个称呼他偏要加上那个【小】字,称呼的讽刺至极,说的沈瑜也未动气,面上平静的很,就道:“不碍事的,也未等许久,就算等也是证明我对与徐掌柜做这桩生意的诚心啊。”
“喔?诚心么?到底有没有诚心到最后还是看小沈掌柜的。”“那是自然,这份诚心我们沈家自是不会少。只是希望我以诚待徐掌柜,徐掌柜也不要不诚心。”
“哈哈,小沈掌柜虽说年纪轻,可也是后生可畏啊。到底是读书人,这嘴巴也真是会抢白啊。”“小生不才,想必徐掌柜也听过我们沈家,虽说我们沈家对于布艺这方面只做过绸缎,但是我们可以织出最好的缎子,再配上徐掌柜家独创的绣艺,想必生意也是可望啊。况且,最好的织绣技术再搭上最好的绸缎才是绝配,想必徐掌柜一身好手艺也不愿意绣在一般的绸缎上自掉身价?”
徐掌柜听罢冷笑道:“小沈掌柜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你莫不是当全京都就你们沈家一家绸缎庄,你这番话是置百年老店鸾凤绸缎于何地?”
沈瑜抿了口茶,笑道:“晚辈不敢,只是徐掌柜见多识广莫不是不知道只要与官家合作,一年几千万的订单还要愁什么?想必徐掌柜一身手艺难道只想绣些粗野平民的衣衫。况且,若是如此,徐掌柜的名声必定会响彻京都,难道徐掌柜就不想么?”
徐掌柜愣了下,摆摆手道:“小沈掌柜,你的条件的确很诱人,可是,对于我还不够,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虚名,虽然能有更好,我只是希望我们家的手艺能一直传承下去,而且如今我在京都已经盛名在外,何必再去想如何声名鹊起?”瞧见吴当家在一旁忍不住说话的神色,沈瑜回他一抹放心的笑。
沈瑜的笑愈加深了,继续说道:“当然,就这条件怎么够呢?徐掌柜同意我都不同意,只是我素闻徐掌柜是个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的人,我听闻徐掌柜从未与鸾凤绸缎做过生意,想必徐掌柜也是在等更好的买家,既然最好的绸缎打动不了徐掌柜,徐掌柜既然觉得我们家的绸缎未必比得鸾凤绸缎的,那么加上最好的染坊呢?然后我们每年会给你这么多钱,又是做官家的生意?徐掌柜,可满意么?”
说罢沈瑜在桌下给徐掌柜做了个手势,徐掌柜冷冷道:“听来煞是动人,只是你这黄口小儿,我又凭什么信你?难不成,你把蓝家染坊一并买下了?这口气也大的很啊?”
沈瑜甩袖道:“我是诚心与徐掌柜做生意,也是看重徐掌柜的手艺,徐掌柜莫要三番两次的出言无礼,我本是晚辈,应该尊重您,徐掌柜若是不信,这是蓝家与我们家签下的契约。”
而吴当家就在一旁假意安抚,劝的沈瑜不走。徐昌流看了看契约,并不理睬,只冷冷道:“小沈掌柜,演技也不错,这条件也算是不错,只是您演的这出恩威并施,打一棍子再给糖吃的戏码未免太不诚心了。”
吴当家心里明白这是徐掌柜同意,只是要台阶下的意思只好买道:“徐掌柜倒是拿我们少当家开玩笑了?徐掌柜多心了,我们自是诚心来的,也是敬重徐掌柜,来来来,这顿饭吃过,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徐掌柜来,喝酒,少当家,来喝过这杯酒,就是一家的,可没什么闷气了。”
沈瑜提起酒杯道:“徐掌柜,您是长辈,来,前面算我言语冲突了,这杯酒我自罚一杯,只是徐掌柜莫要怀疑我们做生意的诚心,来来来。”说罢沈瑜干了一杯酒。
后面签了契约后,沈瑜和吴当家一起把徐昌流灌醉了,这桩生意算谈成了。叫人把徐昌流送回去后,沈瑜坐在包厢里正喝茶醒酒,沈瑜自语道:“诶,这官家的生意到时还不知该如何打点啊,同蓝家签约等同与虎谋皮,诶,这生意当真不好做啊。。。。。”沈瑜正兀自想得头疼,就听得隔壁包厢似有摔桌椅的声音。
隔壁包厢里有一人的声音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