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天不及追赶,又气又恨,运转玄功变化全力催动五行之火,将别墅内横行乱爬的蠹虫,连带毒蛇残余躯体都焚了个一干二净,所幸下手及时,没把蠹虫毒物流到屋内及野外,要不然非逼自己烧屋不可,还要祸及周边。赶紧收了变身,回到本体形态,头晕目眩,右小腿一个深深的牙印,已经不再出血。顾不得许多,五行幻化水过无痕。收去法阵,别墅院内一片狼籍,大水冲刷过后,地上毒物虫尸已成飞灰,混入泥土。院墙坍塌一角,地上残留几个水洼,是被自己变身所吐白光所炸,院内草坪树木已经荡然无存,一派劫后余生,凄凉景态。此时天色已经微白,远处隐隐有警笛声传来。
苦笑一声,闪身进了房中,把佣人门一一带出芥子空间,暂时让他们继续昏睡。甘云天的父母在空间内提心吊胆,看儿子无事才长出一口气。甘云天赶忙查看古风及周剑峰二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周剑峰已经被剧毒毒毙,竟然就这么死了。古风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还有微弱呼吸。甘云天心急如焚,吩咐父母呆在这里,带着古风与周剑峰的尸体出了芥子空间。
出了空间,远处警笛声已经越来越近,甘云天顾不得许多,丢下周剑峰的尸体,带着古风要走。心眼里周围空间一阵波动,却是张闻仲现出身形,手里还抓着一个狰狞头颅,却是那飞走的毒蛇之头,兀自怒目圆睁,只是额头被贴上一张黄符。甘云天喜出望外,张闻仲一看眼前形势就明白过来。连忙丢下手中飞头,接过古风身体,脸色顿时大变。
张闻仲自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掰开古风下巴就送入口中。接着盘膝而坐,手中蒸腾白气,瞬间游遍古风全身,慢慢止住了古风浑身流淌的鲜血。张闻仲面色凝重,停下手来。
甘云天关切问道:“古风怎么样,要不要紧。”张闻仲摇头不语,眼里有几分悲愤说:“他浑身经脉俱断,道基全毁,能否保命尚未可知,即使能活下来,今后怕是也不能动了。”甘云天如遭五雷轰顶,心中追悔莫及,如果当时自己陪同古风前去,怎么也不会让古风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周剑峰一命呜呼,还害的古风生死未卜,都是自己的错啊。
心中闪过无数悲愤的往事,甘云天木然的站着,一时有些痴了。一阵阵苍凉、悲壮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突然有种歇斯底里的冲动。如同欲毁坏一片美好的花园或放一把大火烧尽一片雕梁画栋之前的兴奋、激动。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难以抑制心中的唳气,他一把抓过面带丝丝狞笑的毒蛇头颅,运起浩然正气,金光一迸,那头颅与所带绿色脏器顿时爆作漫天血水脑浆与骨粉肉末,洒得满屋都是。张闻仲抢夺不及,眼睁睁看着甘云天面带狠色捏爆了那毒蛇的飞头,只得长叹一声!
甘云天看着满地血肉脑浆,发出了哼声冷笑,严厉肃杀,如同战场之中杀神冷笑,令人闻之心中一寒。警车已经停到了别墅外面,一帮警察小心的冲了进来,张闻仲走出房门,亮出了证件,警察很快与上级联系,得到了指示。120急救车很快赶来,把古风与周剑峰都送往了医院,警察也一一退去。
张闻仲走进屋内,甘云天依然一副冷厉神色,张闻仲发出清音咒送入甘云天耳中。甘云天脸色微微一动,回过头来对张闻仲说:“多谢张组长关爱,我没事。还求张组长全力救救古风,如有不测,我愿意去方仙宗负荆请罪。”张闻仲面带忧色,点头道:“你放心,我自会想办法救古队长,这是意外与你无关,小友不要太过自责了。刚才你一怒之下把那毒蛇之头捏爆,恐怕与那云南蛊族结下了不解之仇。这毒蛇素来凶横残暴,传其还有一师是南洋有数降头大师,极为护短。降头传承颇为诡异,我也不能肯定他师傅是否能感应毒蛇之死。他那飞头乃其本命元神所在,如果与其师有感应,那恐怕你今后要小心行事了。”
甘云天面无表情,冷冷一笑说:“只怕他不来寻我,若敢来,定与他来个你死我活,如此残暴邪门法术,怎能留其在世上继续为害。大师玄门高人,肩负国家重责,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张闻仲长叹一声,说:“我身在道门,却未能清修度世。如今又受门中之命替国家效力,更是不能随意动作。甘小友正气凛然我很佩服,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定会全力而为。”
甘云天知道如此已经是对方的底线,也不为己甚,点头不语。张闻仲见劝不动他,也担心古风伤势,摆手离开。甘云天弄醒屋中佣人,众人皆大惊失色,自来此伺候这位年轻主人,已经屡见奇景,一夜之间外面又出现如此动静,自己居然一无所知。有那胆小怕事者,一经醒来就悄悄溜走,一来二去竟然跑了个干净。甘云天冷笑一声,也不去管,自顾使出五行诀冲洗干净房中污秽,这才请出父母。
经此一事,甘云天心中再难压抑满腔不平,誓要用自身本领去行走天下,管那不平之事。父母出来,听的前后经过,也自唏嘘。甘云天“扑通”跪地,向二老磕头,对二老说了自己打算,母亲不由垂泪不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父亲沉默半晌,扶起甘云天。低声开口:“云天,上天既然给你一身本领,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有这样的志愿。我们也不想拦你。只是我与你妈年岁已大,你要好自为之,切记自己安全为重,我跟你妈还等着你回来与我们送终。”话到最后,已是老泪纵横。
甘云天心中激荡,但却更加坚定了信念,对着父母好言安慰,直到二老按下伤悲,才往古风所去的医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