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花园中,却发现蒋忆尘那栋楼上下明显多了不少仆人婢女,这些人正里里外外的忙活着,不停的进进出出摆放着东西。
走进之后,却发现原本空旷的一层此时却摆上了一个香案,手臂粗细的佛香点燃着,不停的向上散发着浓浓的香雾。那香案上摆放了不少各式水果,除此之外还放了大量的小吃甜点,这架势看着便是要祭奠先人的。“蒋府死人了么?”
“你是何人,在此作甚?”肖仁正沉思间,却被一把大手打在肩膀上,跟着一人大吼道。肖仁一抬头,却见刚才厨房中的老者正严肃的看着自己。
“原来是你啊!”老者一捋胡子,笑了笑。“看来你是找到红杏了,呦,脸上怎么了,被打了啊?”
肖仁狼狈的笑了笑,即使老者如此的平易近人用开玩笑的方式说话,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多谢大人帮忙,小的找到红杏了。”
老者赶忙摆了摆手,道:“我可没帮你忙找你的小相好,都是你自己找到的!”说完,他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千万别让老张那老鬼知道是我给你告的密,不然他又要罗嗦半天了!还有,我叫李威,叫我老李就行了!”
“小人不敢,不敢!”肖仁赶忙推托,这老李一看便是一管事之人,比起自己在这蒋府中权力不知道大了多少。
李威一巴掌拍在肖仁肩膀上,不悦道:“怎么,看不上我这个大老粗?你还别说,我刚才才知道你是今天才进入蒋府做事。只是今早第一次见到小兄弟你,我怎么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所以说啊,我们可是真有缘啊。你要是拒绝,就是嫌弃我是个粗人了!”
“这个,大――李大哥严重了!”肖仁咧着嘴说道,心想这李威力气真大,一掌下来自己整个肩膀都是火辣辣的。
“这样就好!我空张你几岁,你就叫我李大哥也行!行了,哥哥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今早在厨房忙活了一早,就是为了这个祭奠,我忙活去了,别到最后出岔子。等到回头有时间,咱哥俩好好喝上一通!”说完,也不待肖仁说话便转身对着一个摆放甜点的人吼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不是说这种江南甜点要放在这里么,你想死啊,快点给我放回来!”
望着骂骂咧咧的李威,肖仁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个大老粗啊!”他心中感慨:如果让李威知道为何他对自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来来往往忙碌的人很多,却再也没人拉着他问话。走进香案,他才发现那香案上缕缕香烟之后,摆放着一个楠木制成镶着宝石的牌位。牌位上写着“爱妻红尘之牌位”。“红尘?”肖仁念道着,心想这名字也太土了。只是突然想起楼上那位暴露狂的名讳,这才明白过来,此人就是蒋忆尘的母亲。
刚刚走到楼梯口,肖仁便听到上面传来低低的娇喝声。“难道又出事了?”肖仁赶忙快步爬上楼去,却见二楼练武场上一红衣女子正在翩翩起舞。那女子穿着贴身的红衣,将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手中却拿着一把软剑,灵巧的舞动着。这巾帼英雄打扮的正是蒋忆尘。
肖仁虽说武功尽失,但是眼力还是存在的。那蒋忆尘练功有着少女的天赋,步法灵活身体柔软,剑法看起来也充满灵性。只是肖仁看着看着却不由的摇了摇头,这功夫好人也好,可是看起来却非常的别扭。蒋忆尘这套剑法一看便是刚猛之士使用的,剑剑充满霸道,只有每一剑配上无尽的杀气才能使出这种剑法精要。这套剑法也没有任何虚招,招招简洁明了,式式夺人性命。可惜一个生在闺中毫无战场生活经验的少女,又如何能有战场上死士的杀伐之气?因此这套剑法在蒋忆尘使出来之后,真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加之少女天生爱美,练剑时总想使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漂亮些,这就又增添了不少抚媚的气息。如此一来,也难怪肖仁刚上来会误认为蒋忆尘是在跳舞呢。
近处仔细看,肖仁却发现蒋忆尘满脸的忧郁,虽说是在舞剑却又有些魂不守舍。肖仁站在那里半天,蒋忆尘根本就没有发现练武场边多了个人。“这个大大咧咧的大小姐,难道还有烦心事不成?”肖仁忍不住心中冷笑道。要知道这个红衣少女给给肖仁的印象,实在是差的不能再差了。
“你们摆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一个死人每年都要花这么多钱,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一个刺耳尖叫从楼下传来,刺的肖仁耳膜一阵难受。“记住,还像以往一样,这些东西祭拜完之后都给我送过去,我要全部享用!”
“夫人,这些东西不是拿过来前您都已经尝过了么。祭拜的时候在这里摆了一天,恐怕都脏了,再吃不好吧?”李威原本粗大的嗓门此时却带着丝恭顺,小心翼翼的说道。
“谁说我祭拜前品尝过这些东西了,你不要乱说话,不然老爷又要发脾气了,知道不知道!让楼上那傻丫头听到了,不知道又要造我多少谣!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净会给我惹麻烦。这些东西是脏,也就只有这个死了的贱货才会喜欢这些东西。不过我就是要,我要拿去喂猪喂狗,这个贱货也只能跟猪狗吃一样的东西!”
“是,是小的记错了,夫人莫要生气!”李威陪笑道,“夫人放心,这些东西晚上小人自然会派人给夫人送过去,一个都不敢少!”
“哼,这还差不多!记住,千万别让什么野丫头给偷吃了!”说完,她慢慢的走了出去。“爱妻,一个贱货,死了还要跟我争东西!”
“山村野妇,口无遮拦!”肖仁摇头骂道,却猛然间感到一股凉气从心底涌出,跟着从天地间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将他围在中间。这股杀气是那么的浓厚,以致于让他重新想起了那逃亡道路上的次次生死相搏!
汗水,片刻便从肖仁的鼻梁滴落。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那刀光剑影的逃亡路途,那血流成河的战场!他奋力的在压力下抬起头,却猛然发现这股杀气的来源居然就是刚才那个被自己瞧不起的在练武场上翩翩起舞的蒋忆尘!
那股杀气便以蒋忆尘为中心,仿佛一个漩涡一般要将肖仁卷入其中。肖仁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蒋忆尘只是负剑站立,软剑在右手上垂向地面。突然,她抬起头,望向肖仁的眼神中充满了火焰――一股复仇的火焰!跟着,她手中的软剑如电光火石般举起,少女俊美的双腿跑动起来,冲着肖仁快速奔来。跟着,软剑便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肖仁的头颅劈下!
便在刚才,肖仁还在嘲笑这闺房中的少女没有任何杀伐之气。可是片刻之后,少女便如久经沙场的死士一般举起了软剑。那剑竟然也在瞬间刚烈起来,隐隐带着呼啸声,似乎要吞噬眼前的一切敌人!
死亡正在逼近,只是那快速的一剑还有其中包含的凌厉的杀气,让肖仁怎么也挪不动自己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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