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认准一个目标,那就朝着那个目标一步一步地靠近,不管困难有多大、对手有多强,只要别轻易放弃,那么成功的希望就会大于失败。
往往量的积累才能带来质的巨变,我们认定一个目标,就要凭着愚公移山和蚂蚁啃骨头的精神,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做件小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坚持去做小事。要知道,即使是小事也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细心。
但是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小事,比如说遇到强劲的对手、巨大的灾难,如果针锋相对的话,无异于鸡蛋碰石头。道理其实和做小事一样:硬碰不是好办法,僵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用自己的耐心去和对手周旋。年仅20岁的康熙,面对来势汹汹的三藩之乱,非常沉着冷静,制定了“熬”的应对策略,表现了政治家的一种稳健和从容的气魄。
顺治初年,东南沿海及两广、云、贵地区,是当时抗清斗争的主要活动地区,情况错综复杂,危及清朝的统治。为了适应当时的政治和军事斗争的需要,汉官名将吴三桂受命以平西王的身份镇守云、贵,尚可喜以平南王的身份管理广东,耿精忠以靖南王的身份统辖福建,当时并称“三藩”。可以说三藩的设置,并不是出自清政府的主观愿望和要求的。
当东南地方安定下来后,清政府的统治集团认为,只有以吴三桂等声名远播的军事将领镇抚这些地区,才能长治久安。因此当定南王孔有德要求解职欲引退北归时,顺治帝一再挽留,以南疆未平为理由,没有批准请辞。另外,尚可喜于顺治十年、十二年也两度申请北归,顺治帝则以广东刚刚安定,许多事务需要处理加以挽留,此事就告一段落了。
这其实是顺治帝的缓兵之计,三藩当时还有很大的价值,对于当时清政府的稳定有重要意义。顺治帝深知“熬”字诀——想等到熬出头,借三藩消灭那些反对势力之后再做打算。
随着三藩在地方时间的延长,三藩兵权在握,各拥兵自重。于是,随着三藩势力的不断增长,形成了一股与中央抗衡的强大力量。
在兵力上,耿精忠、尚可喜各有八旗汉军15佐领、绿旗兵六七千人,这仅仅是他们的嫡系部队。其中以吴三桂的兵力最强,他有53佐领、上万余甲士、绿旗兵12000人,还有前、后、左、右抚剿四镇,总计丁口10余万。到了顺治十七年,吴三桂拥有7万人的强大武装力量。由于三藩掌握重兵,实际上已形成了与中央政权相对立的军事割据状态。
顺治帝在建藩的初期,为了安抚他们辅佐皇室,赐与三藩政治上的种种特权,他们以此不断扩充各自的实力,不断壮大自己。耿精忠利用海运同荷兰及东南亚各地做走私贸易,将全部所得归为己有,尚可喜则在广州私自征收苛捐杂税。
吴三桂比尚、耿两藩享有更多的特权。顺治十六年,他总管云南军民一切事务,康熙元年,索尼四辅臣又命吴三桂兼辖贵州,总领其境内的一切人事财政,当时云、贵两省成了吴三桂的独立王国,一方面,他把自己赏识的人从外省调至云南,以充实实力,另一方面,又把自己的亲信派往他省任职。不仅如此,他还采取各种手段聚敛财富,征收重税,牟取暴利,进一步扩充自己的力量。
同时,三藩的财政开支也已成为清朝国库的巨大负担。三藩不但不把其在藩镇所得上交,还都窃为己有,而且还从朝廷索取大量饷额和经费。顺治十七年,据户部统计,清政府全国正赋只有白银1700余万两,而云南一省就需要900万两,为了减轻朝廷负担,朝廷曾经多次计划裁减三藩军队,但三藩寻找各种借口予以抵制,最终未能实施。
在索尼四辅臣辅佐康熙执政时期,为了利用三藩的力量对付南明、农民军余部,及其他抗清的力量,朝廷对三藩采取笼络、包容之策,如此一来,则更助长了三藩势力的迅速膨胀。
随着三藩势力的日益增长,与清廷的矛盾也更加尖锐。康熙皇帝在亲政之初,就把三藩同河务、漕运列为三件大事,他把解决三藩列为必须解决的三件大事中的第一件事,时刻思虑撤藩的时机与办法。
虽然康熙帝早有了撤藩的意向,但由于三藩实力强大,不便贸然采取行动。康熙十二年3月,已经看出朝廷意图的尚可喜首先提出撤藩,上疏朝廷,请求归老辽东。这为久思撤藩的康熙帝提供了一个难得良机。康熙帝趁势顺水推舟,立即批准,并对他大加赞誉。尚可喜本来的意图是自己回东北以保善终,让儿子尚芝信留镇广州,承袭自己的位置。但康熙认为撤藩必须彻底,不能留下后患,于是拒绝了他的要求。尚可喜无奈,只好服从了命令,开始准备迁移。
吴三桂得到尚可喜撤藩的消息后,非常震惊。这时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在京师迅速派人驰书给吴三桂,要他依计而行,吴三桂经过反复思忖,只好上疏请求撤藩。但吴三桂认为自己势力大,而且功劳多,朝廷不会撤去他的位置。与此同时,耿精忠也给朝廷上了一份撤藩奏疏。
康熙帝认为这是难得的机遇,准备一概批准奏疏。但对是否撤吴三桂在朝臣中产生了不同意见。只有户部尚书米思翰、兵部尚书明珠等人赞成康熙帝的决策,大多数廷臣持反对意见,大学士图海、索额图等元老大臣担心引发兵变,反对让吴三桂撤藩。这个时候,康熙帝令议政王大臣会同户、兵两部讨论,但始终没能取得统一意见。而康熙早就考虑了详熟,他明白三藩蓄谋已久,不早撤,必然养痈成患。康熙帝力排众议,正式作出撤藩的决定。
于是康熙帝下诏给吴三桂,在肯定他的巨大功绩之后,便以吴三桂年事已高等允许了他的奏疏,他向吴三桂保证,撤藩后,可使吴三桂保荣誉,共享太平之福。
但是,由于吴三桂申请撤藩并非出自真心实意。当撤藩的诏旨送到云南后,他震惊、失望,更气恼。吴三桂立即与其党羽密谋起兵。于是他开始为起兵做准备,调集人马,断绝邮传,封锁消息,暗令境内只许入而不许出。
同年11月21日,吴三桂杀死云南巡抚朱国治,逼使云贵总督甘文焜自杀,同时扣留了康熙的使臣折尔肯等,正式起兵反清。为了笼络民心,他脱下清朝王爵的穿戴,换上明朝将军的盔甲,打起了为明王朝报仇雪恨的旗号。当吴三桂起兵的消息传到北京后,清廷上下一片震惊。
吴三桂的叛乱早在康熙皇帝的意料之中。刚刚20岁的康熙,与久经疆场的吴三桂对峙,初期不免有些紧张。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着手从容应对。
康熙帝首先杀死在京的吴三桂的儿子,以坚定削藩抗吴的决心,同时增派八旗精锐前往咽喉要地荆州固守,并通知广州与福州两藩停撤,以孤立吴三桂,另一方面,将散处各地原属吴三桂的官员一律赦免,以利大局稳定。
当吴三桂挥军北进时,清政府在军事上并没有充分的准备,所以进军速度很快,福建的耿精忠举兵攻略江西、浙江等地,吴三桂的前锋已抵长江南岸,与清军形成了隔江对峙的局面。在一年的时间里,吴三桂就占据了江南。而与此同时,四川、山西、陕西、甘肃诸省也发生了叛乱。
面对复杂的形势,康熙帝处变不惊、运筹帷幄、指授方略,决心赢得战争的完全胜利。他也准备用“熬”来瓦解强劲的对手,因为他深知吴三桂年事已高,而且他又后继无人,只要“熬”下去,吴三桂的势力必然会土崩瓦解。
战争发展到康熙十四年,吴三桂军的战略进攻达到了顶峰,形成了耿精忠控制的福建、浙江、江西为东线;四川、陕西、山西、甘肃为西线,陕西提督王辅臣的叛变对京师的威胁最大,湖南则为正面战场。正是在这种形势下,康熙制定了战略方针:清军以荆州为战略立足点,与湖南战场的吴军主力周旋,不攻;决定先解决耿精忠、王辅臣两股势力,然后再集中兵力同吴军决战。
王辅臣,山西人,强盗出身,骁勇善战,顺治年间就已反叛过清廷,后来归降,到了吴三桂手下当差,吴三桂待他不薄。
但是王辅臣却对吴三桂不满。一次酒后,王辅臣骂了吴三桂的侄子吴应麒。吴三桂让人捎话责备王辅臣,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惹得别人笑话我,说我吴三桂平日对王辅臣爱如亲子,现在反要吃他的脑髓,岂不贻笑天下!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
王辅臣听后不以为然,就找机会离开了吴三桂,到陕西任提督。吴三桂对此很理解,还送给他两万银子做路费。
吴三桂反清后,极力拉拢诱惑王辅臣,王辅臣感念吴三桂的旧恩,又回头上了吴三桂的贼船。根据这一情形,康熙认为王辅臣虽然是第二次叛变清朝,但居心不坚,假如再度宽容,相信会招抚成功。为此他专敕慰勉,最终感化了王辅臣,使他重新归顺了朝廷。
继西北招抚成功之后,福建的耿精忠也被招抚归降,致使闽、浙相继平定。十六年4月,后叛的尚之信也被招抚归降。同年6月,康熙向各地统帅、督抚部署:凡在贼中文武官员兵民,悔罪归正,前事悉赦不问,仍照常加恩。如果有擒杀贼者,投献军前,或者以城池兵马归抚者,仍论功行赏。依此形成制度,每到战役关键时刻,康熙帝都发招降敕书,由专门负责招抚的人掌管送达。可说是攻心战。
康熙帝采取又一项重要政策重用汉兵汉将,他们为平叛发挥了重大作用。吴三桂在失去耿、尚两藩之援后,处境孤立,匆忙于康熙十七年3月在衡州称帝,国号大周。8月,74岁的吴三桂得病暴亡。吴世潘即位,但他根本无力统领军队,纷纷大溃败。康熙则有条不紊地指挥,命令各路军队乘胜追杀。
这时,清军已进入湖南,已将长沙之敌包围,并从水陆两路攻取岳州。在派兵几路围讨的同时,为了尽快结束战争,康熙采取了恩威并施的策略,劝诱叛军投降。他给叛将写了招抚的谕旨,争取他们投降,并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康熙二十年11月,清军终于攻克昆明城,吴世潘服毒自杀,其党羽也四散。这场历时8年的三藩叛乱,以吴三桂的覆灭而告终。康熙帝用“熬”解决了这场危机。
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战争中,康熙沉着冷静,从容应对,最终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当我们面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时,一方面是在享受着成功的喜悦,另一方面也在庆幸自己没有放弃而获得了成功。当然我们的努力未必都会得到满意的结果,但当我们做到了尽力而为,那就不会有悔恨和遗憾。在这时,我们可以坦然地说:我确实尽全力了。
很多时候放弃就是懦弱的表现,顽强的意志也是来自于日常的自我磨砺,如果认准一个目标,那就朝着那个目标一步一步地靠近,不管困难有多大、对手有多强,只要别轻易放弃,那么成功的希望就会大于失败。其实比拼到最后,比的往往已经不单单是实力,而是谁的意志力更坚强、谁最能够“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