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在那大姒氏小部落的对面,有姜氏渡口旁边站立着十多名统一着装的族民,所有的族民都是都戴圆形草帽,帽跺凸起半尺,上面插有两只彩色鸟羽,脖子上围着一根由十多根小指粗的兽骨编织而成的项链,上身穿灰色麻布上衣,无袖短襟,腰部围着一圈豹纹兽皮做的围腰,下身也是穿着麻布制的短裤,裤长及膝,赤足草鞋,手持丈二长的长矛,被插弓箭。所有人的姿态都很端正,样貌清秀有正气,如果各人都不言语,那严肃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有威严。
这些都是有姜氏派出的一队护卫,共十二人,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渡口的后方看着前面的两名护手正在检查来往的船只和其他族族民身份,只见他神态自若,双目炯炯,不时的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船只,发现疑问还上前去指点一下负责检查的护卫们。现在正在渡口旁负责检查的两名护卫是一双兄弟,大的年纪约十八九,小的十六七,长相有些相似,俱都眉清目秀,神采奕奕。两人似乎对这工作十分熟悉老练,应该是担任这岗位很久了,对于检查中的一些细节,二人观察的很仔细,特别的有的族人冒险携带一些危险的工具,如山雷等,期望蒙混过关,二人只是稍稍察言观色便能看出猫腻。后面的负责的那中年人看到二人表现,还情不自禁的点头微笑,看来他是很满意二人的表现。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晌午,那兄弟俩与另外两人换了一下班,退到后面的树下面休息,正好与那中年人同坐一棵树下。中年人先是对兄弟俩笑笑,然后说道:“长老还说你们俩不堪大用,唯恐漏了奸细,误了大事,我看他万全多虑了。你二人今天表现极佳,等我回去向长老细细禀明一番,也好给你们俩个请请功,哈哈!”
大的那个说道:“我爹就喜欢把我兄弟俩个当小孩,我们都不小了,早就该出来和山叔一起为族中事务出点力,省的别人说我爹仗着是议事长老,把他两个儿子守的的像宝一样,也不拿出来显耀一番。别的人家像我这么大的,早就自己出来闯荡一番功绩了,说的好像我们是缩头乌龟一样,我几次三番地跟爹爹说起此事,他是推三阻四,百般阻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外面的闲话那么难听,难道就不怕污了他那议事长老的身份?!还好这次有山叔替我们请命,不然我们还在屋里躲着要闷出个病来呢!”
小的嘟着嘴说道:“就是,爹爹总是有千百个理由,好歹我们跟着山叔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如若建功了,他脸上也有光呢!”
中年人笑道:“你们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哪里知道为人父母的心思,你爹娘疼爱你们,你们应该感恩才是,怎么还在背后说他不是呢!你们可逼我反悔,再将你们送回家去啊!”
兄弟俩一听居然当真,连忙挥舞着双手叫道:“山叔不要啊,我们不说就是,我知道山叔一向知道我们的心思,所以这次才特意出面为我兄弟俩请命,我怎么好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呢!”
中年人又是一笑,说道:“你们两个知道就好,虽然我在长老面前为你们作保,一则是保证你们不出乱子,二则是保证你们安全,长老实际上是早就看的出你们二人有心参加这次的护卫,只是心中又不舍,再加上你娘也不放,后来见我开口作保了,他就顺势给了一个我人情,答应你们跟着我,这样一来,长老心安了一些,也可以借此劝说你娘!你二人阅历尚浅,哪里看的出长老的用心良苦,还在此妄谈,大是不该!至于我嘛,我之负责照看你们安全,护卫的事出了问题我可不担保啊,你们自己负责后果,啊哈哈!”
兄弟俩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才笑完,大的那个说道:“照山叔那么说,爹爹是早就有心想让我们出来历练一番了,只是心中不舍罢了,又或者他是为了叔叔的事耿耿于怀,这才对我们兄弟俩百般维护!”
中年人正色说道:“算你小子头脑机灵,总算知道点缘由了,所以说,这不能怪长老,你二人要用心体谅他与你娘才是!”
小的那个说道:“叔叔的事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不明白!”
大的白了小的一眼,叫道:“呆子,不懂就不要问,自己想去!我先去吃饭了!”说时站起身来,对中年人拱手致意了一下,就往林中跑去,那小的见兄长站起来就跑,也赶紧起身对中间人也拱手致意,接着一溜烟的追着兄长去了。
中年人看着兄弟两个进了树林,转过头来朝渡口望去,忽然见河对面有一股浓烟从林子中间冒了出来,呼呼的一会儿就变成一片黑烟,接着就见林中起了熊熊大火。
中年人暗叫道不好,连忙起身,往渡口跑去,这时候,渡口上的护卫们都暂定检查,将河里的船只和等待上岸的其他族族民集中在一起,先观察事态,再决定是否继续检查。
渡口上七八名护卫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一边议论一边用手往对面指去。只见看着对面的大火越烧越大,火里还有木头被烧的劈哩啪啦的声响传过来,只一会儿,那火势就沿着河对岸一路烧起来,火苗蹿起来有一二十丈高,映得河面通红通红的。“是大姒氏部落起火了,快看!”护卫中有人认出烧的是大姒氏部落的草屋,因那护卫经常去河对面大姒氏部落里游玩,对那些草屋的位置很熟悉,这才认了出来。
中年人连忙拉过那护卫,问道:“你确定是大姒氏部落着火了吗:”
那护卫名叫姜才,见中年人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的,我前几天还去过,那、那烧的几处正是他们的屋子,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的一位好友的呢!”
中年人一听,顿时觉得不妙,心想,这深山密林中的山民一向对火保持高度的警惕,深知一旦有一处火起,势必会起连锁反应,如果处置不当,严重的可能危急整片丛林。他自入丛林以来十多年,还从未见过有发生火灾的,明日就是开市的日子,国中首领和长老都会参加,偏偏这时发生火灾,而且火灾的位置离都城才不到百里,这其中一定有诡异。再说,如今各族相交如同一家人,同伴有难,无论如何也当救援。
想罢,中年当机立断,朝着护卫们中的三人喊道:“大六,小七,姜才,你们三个人随我到对面去救人救火,其余的就在此地,暂时停止检查,一律人等不能上岸,等我们回来再做定做!”
唤到名字的三人感觉往渡口上的一艘船上跑去,中年人正要叮嘱剩下的七名护卫要好生看好渡口,务必保证他们回来前不能放其他人上岸,忽然身后喊“山叔,等等我们!”
中年人回头一看是那兄弟两个,正往渡口跑来,距离还有十多丈远,中间人不假思索的朝他们摆手喊道:“你二人与其他人一起负责看守渡口,不得有误,如有差错,唯你们是问!”
说完就上了船,那边三人早已拿起桨划了起来,往对面行去。
兄弟俩跑到渡口,船已经行了好一里,二人无奈,只得乖乖和其他人一起守在渡口上。
中年人见兄弟俩个跑了过来,本来还想拉上两名护卫一起去救人救火,后来他观察风势是朝河的方向,那河面宽阔,水汽蒸腾,不会助长火势,虽然对面那火势似乎炼成一片,但好像并没有往周围扩散。中年人觉得甚是奇怪,这边密林树高叶茂,虽然此时不是深秋十分,树叶枯黄干燥易燃,但是看火势,即使烧到绿叶树枝也能燃起大火来,只是不知道为何那火至少草屋,不烧附近的树木?
中年人一时想不透,又担心对面这火是奸细调虎离山之计,想趁他们去救火,然后从渡口上岸混入集市。再者,这河的沿岸百里内只有他这一个渡口,河的两岸又都布满机关陷进,只有渡口是唯一可以安全通过的,事关紧要,他唯有尽可能的多派些人手把住,以防不测。
于是,他才决定亲自带领三名护手一起去对岸救人救火。四人一船拼命的往对岸划去,因是逆风,花费的世间也比往常多了不少,等到划到对岸不远处,那火势连起来都有十多里了,火光顺着风势往四人方面扑来,四人觉得面部炙热,胸口气闷,连忙抓起一块湿布捂住口鼻,同时用河水将身上打湿。中年人指挥着另外三名护卫朝火势稍弱的空隙处划去,三人原本就是经验十分丰富的,再加上姜才对大姒氏这个部落十分熟悉,知道河边哪处屋舍建的间距大,他一面划,一面给中年人打手势,好不容看到一处空隙,那里烟幕弥漫,但是没有火燃起的迹象。三人一同着力,一个劲的朝那空隙岸边划去,等船一靠岸,中年人首先拿起船上一根木杖和一把锤子,跳下传去,只听见烟雾中传来咚咚咚的七八声响声,接着中年人从烟雾中跑出来拿起船上的缆绳又往烟雾中跑去。这时,船上的三名护卫知道中年人已经将船固定好了,连忙跳下船,往中年人那里跑去。
三人穿过烟雾,往岸上深处走去,只见部落里全是火光一片,所有的草屋,树屋都着火了,连带草屋树屋附近的树木花草也都烧了起来,有的已经烧成了黑炭和灰烬,烧起来的烟雾不是向天空飞舞就是随着风势往河面上弥漫。惊奇的是,这部落内除了火光映在四人的脸上,四周竟然是出奇的清晰明朗,只是四人眼前显出了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让他们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