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姑见姜崇沉默微笑,知道他已经有了注意,自己见了龙须索这等惊奇的宝物,由不得勾起了好奇之心,姜崇又不说明,她在一旁看的着急,终于忍住问道:“崇哥是否已经知道此宝物用处?我见此宝物奇妙,想不到世间竟然有通灵变化之物,想我们一向偏居山林,只道是山野禽兽,水中鱼族,空中飞鸟就已经包含世间所有,如今才知道实乃井底之蛙,焉知洞外世界!”
姜崇笑道:“妘妹此话不差,先前我见沙上有白光,以为是铜金之类的器皿发出的反光,及至走过去一看,不但找到食物和水,还有这根杖和玉笛。我杖我已经仔细瞧过了,不似玉做的,也不是木头,石头也不会是里面透着光,我见杖里面似乎有一丝丝白色的雾气在动,但是杖却是实心的,我猜想它应该是浑然天成,非人手能制成的。除此之外,我也没见它有什么异样或者显出神通,应是我们凡人眼拙,不知其用罢了。这玉笛更是有趣的很,平常笛子都是六孔或者十二孔,且表面洞孔位置前后都有,除了正面的音孔排列有些规律,其他的则是各有固定位置。这只玉笛九孔均衡排列在表面,连成一线,左右两端及中间各三孔排列,三段之间的间隔一样,每段三孔之间的距离也是一样,只不过比三段间的间距稍短些。我还见每个空中都有无数银色的尘埃在飞舞,以为里面进了灰尘,于是,我尝试着吹了一下,竟然发不出声音,在看里面空中,银色尘埃还在飞舞着。我觉得甚是奇怪,毕竟这玉笛样式奇特,前所未见,当时也没发生什么妙处,遂把它与杖捆在一起。我心想,既然这些宝物奇特,最近我们所遇怪事又多,既然妖魔鬼怪现身于世,而自古阴阳相克,正邪两立,神仙高人自然也可能隐居世间。我想起两番危难之际总有援手相助,想必有神仙高人在帮助我们,只不过不愿意现身而已。这些宝物或许是神仙高人遗留下来的,我想先收起来,日后如若再遇见,必当诚心叩求一见,当面归还,并再叩谢救命之恩。至于这绳子,最初放光的便是它,我一见它发光就觉得非同寻常,连忙拾起来,不想刚拿到手上,光芒竟消失了,我当时也没在意,以为是它在水中被阳光反射才发出的光芒,拾起来后,没了水的反射当然发不了光。想不到刚才,我把它取下来放在木板上,它居然又放光了,我与妘妹都是一般的惊讶,这光芒似乎比那珠光宝气更加瑰丽,而且它竟然自身发光,真是奇哉怪也。我忽然想到,莫不是这绳子一旦没人抓在住就被感应到,于是我反复试了几次,这才确定果然如此。如果这宝物能与人心灵相通,或许我诚心祈愿,引它施展出一些神妙也未尝不可呀?”
妘姑笑道:“崇哥还是童性未泯啊,想你平日里一向稳重,从不偏听偏信,凡事都力求以证据说话,怎么此时胡乱揣度呢?你想,既然这些宝物是神仙高人所留,又多次救我们性命,怎么舍得传宝物给我们,却又不舍得传宝物的用法呢?我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崇哥可要谨慎,万一冲撞了神仙高人,怪罪下来,我们岂不是恩将仇报?”
姜崇也笑道:“妘妹平日里也是开明大方,心直口快之人,怎么此时反而扭扭捏捏,处处犹豫不决呢?我们现在身处孤岛,无人救援,如果神仙高人真个要降罪给我们,当初大可不必花费那心思救我们哪!”
妘姑对此无可答复,想想姜崇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或许是刚刚生了宝贝婴儿,母护幼子天性使然,当下也不再说。
姜崇见妘姑面色有些担忧,又望着熟睡中的宝贝,知道她担心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发生,恐连累了这刚出世的心肝宝贝,到时候后悔也不及。
于是,他转移话题,又对妘妹说道:“此时我们虽然尚无安身之处,但看样子我们可能要在这岛上待上一段时日了,宝贝出身到现在,我们都还没给他起名字,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妘姑转过头,看了一下姜崇,嗔骂道:“你总算还记得此事呀,你这个当爸爸的不称职,人家在宝宝出生之前就把名字想好了,你倒好,宝贝到现在,中间提都不提,现在反倒问我,我可不知道!”
姜崇知道妘姑是故意拿他出气,也不争辩,凑过身去笑着说道:“他人之事我可管不着,我们这宝贝自怀胎以来,历经三年六个月,如果是常人,早就忍不住出来见他爹妈了,此时才出世,只能说明他必高人一等,名字也不能随便就决定好的的。这大千世界,名字何止千万,我如果随便起个名字,固然简单,以后想到好的,又再换,再想到更好的,又换,换来换去,还不是枉然。你看,如今我们三人共渡危难,又逢凶化吉,说不定全赖此儿福瑞护佑,这名字当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决定的才好呀!”
妘姑被这一番强词夺理逗得笑了起来,说道:“就你贫嘴,我是事先有想的,此番遭遇尚不知道对他是福是祸,我们何不以名字应了此难,也希望他日后平安成长。”
姜崇点点头,同意妘姑的想法,接着说道:“名字可以起的吉祥一点,又能与此番经历有关,妘妹可有什么好注意?”
妘姑说道:“这起名自然是你做爹的事,我参与就行,问我也是白问,我不是也说了我的想法了吗,算是一功了,剩下的交给你才是!”
姜崇笑道:“好吧,就我来吧,省得日后他还怪我这做爹的不称职,又被你娘俩笑话!”
妘姑骂道:“谁愿意笑话你哦!”
姜崇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前番两次遇险,我们都被乌云邪雾笼罩,这些都是灾难的先兆,后来神光一现,乌云邪雾顿时消散无迹,云破天开,我想就叫云开吧,云破天开,是个吉兆,愿他日后一路成长均平安无忧。你说好吗?”
妘姑念道:“云开,云开,好名字,以后我们宝贝就就要云开了!一边念着名字一边亲吻着婴儿的额头,甚是开心。
姜崇见妘姑也喜欢这名字,同她一起亲吻,包裹中小云开睡意安详,小手偶尔无意中去抓抓嘴巴,擦擦鼻子,甚是可爱。
妘姑突然说道:“我也要给云开起个小名,叫风儿吧,希望他以后像风儿一样,自由自在,多好啊!”
姜崇连忙接道:“依你,依你,你这是云开日后说你不称职,这才想的法儿吧,不过此法甚妙,哈哈!”
两人又是一阵欢笑,不知不觉月已升起到头顶,此时周围除了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以及枯木燃烧发生的嗤嗤声,再配上二人的欢笑声,越显得四周静谧。天空晴朗,繁星点点,不时有流星划过天空,留下一虹白芒,夏日夜晚凉爽快意,海风轻拂,气息中有少许咸湿的味道。姜崇夫妇相互依靠在峭壁上,眼望星空,无限遐想,惬意盎然,丝毫不觉得身处孤岛险境之中。两人又谈了一会,见天色已晚,便自安睡。姜崇先添了两根枯木,拨了拨火堆,火势又大了一些,然后将妘姑依靠在胸前,妘姑手中则抱着云开,两人本来就身心疲惫,这会稍微安顿了下来,心情放松了不少,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月落星移,昼起夜落,两人一觉睡到天明,东方朝阳斜照,光线刺眼,两人不知不觉得都被这晨光照行。妘姑首先醒来,见怀中云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双手在空中乱舞,也不出声,及见妘姑也在看他,云开这才嘴里咿呀叫了起来,似乎知道面前的是他妈妈,正张口要吃的呢!妘姑连忙将云开抱起来,正准备拿些水和昨日做好的果酱喂给云开吃。旁边姜崇似乎被云开的叫声惊醒了,再加上朝阳刺眼,双眼半张半闭,忙用手去遮住阳光,看见妘姑抱着云开在木板前面找吃的。姜焕连忙起身,说道:“这小鬼,一大早就要吃的!那些水啊,山果什么的又没什么营养,看来我得想办法抓些鱼熬点热汤给他喝,也给你好好补补身子,前番日子你太辛苦了!”
妘姑笑着说:“我倒无碍,云开是要补点营养最好!”
姜崇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个安身之所,待在海滩上不是长久之计,遇到刮风下雨什么的,我们都要遭殃。昨日我已查看了左侧海滩,没什么发现,等会我再去右边看看,如果能找到路上去崖顶就好了,即使没发现,我也要把这岛走完一圈,好歹寻个出路才是!”
说时,妘姑喂了几口水给云开喝,又把他放在木板上,拿了一只山果,用石头锤成果酱,用手指蘸着喂给到云开嘴里,小云开似乎尝到了味道,双手不停乱舞,嘴里舌头伸出来不停的添着双唇。
姜崇见此情景,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妘姑先是喂着云开,未答话,等喂完后,拿出一块昨日烤好的腊肉及两只山果递给姜崇,说道:“吃点山果,喝点水再出发呢,这块腊肉和山果也带着路上吃,云开我来照看,不用担心,早去早回,如过寻到路或是食物水什么的就赶紧回来报信!路上注意安全!”
姜崇见山果不多,妘姑还没吃早餐,便拿回一个山果放在木板上,妘姑推辞,姜崇不允,最后还是放下了。姜崇叮嘱了几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杖插在腰间,因那杖甚结识且称手,加上之前一直系在腰间的绳子,两样也许都有用处,姜崇这时都随身带去,一来可以防身,二来有助于攀爬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