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些废话给我干吗?那你们派到底还有没有秘笈了?”云飞扬对着床上一老头大声嚷嚷道。
灯光昏黄。老头在灯下显得干枯肌瘦,让飞扬感到骇异的是,这人的身体似乎还在慢慢缩小干瘪。
老头把一本旧书慢慢拿出来,道:“还有。你如果肯入我门,这书就给你。”
“什么,还要入你的门?就是那个劳什子的‘玄真密宗’?”云飞扬叫起来,“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为了我把你从路边上救回来给你一口水喝?”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活了三百多岁,修为不够又不能得道飞升,这臭皮囊已经支持不住了。”老头声音越来越小,“我观察你两个月,也不算才认识了,快吧。”
云飞扬想了想,“加入了你的门,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我可不吃这套。你可要看清楚了,我这人没几点拿得出手的好处。”
“呵呵,没法子了,我们‘玄真密宗’好几百年没出过一个像样的弟子,你就算德行缺了点,好歹根骨不错,又有武功底子。”老头说着说着,身子又萎缩了几分。“我也没什么要求,你若能把先人遗书抢回来最好,若不能办到,只要把密宗传下去也就行了。”
云飞扬把那旧书拿过来,看上面写了《金仙图翼》四个字,笑道:“这也好,看你人不错,我就答应你了。早听说世上流传的道术厉害,可惜我先前的师父又不会,本想去昆仑啊峨嵋什么拜师学艺的,如今既然有缘,我就将就点吧。”
老头面色凝重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包袱来,正色道:“如今你就是我派第十四代掌门人,我派并无严格门规,只求行事符合天道罢了。你入我门后,当以身作则,发扬我派法典!”
飞扬看那包袱用道袍结扎,外面绘着些奇形符号,打开里面,有几件古旧的法器和一本小册子。
“里面是八阵图,玉葫芦和一本无字天书,我本应亲手指点于你,不过看来已挨不到那会了。《金仙图翼》里都有用法详解,你天资不错,应该很容易参详。但千万要留意那册无字天书,为师碌碌一生,唯一一点心得就在奇门星相上,此书汇星相学之大成,你须善加保存,到成之日方可取出翻看!”说了这些话,把眼睛看着飞扬,只剩得一丝两气。
飞扬看了老头半天,心想:“我还没答应,你就自称起为师来了。”过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走近两步,在床前面跪着磕了三个响头。老头脸上浮过一丝快慰的神色,随即合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片刻间缩得只剩皮包骨头,到后来连皮都没了,露出森森白骨,接着白骨化作一阵烟,只剩下一堆破旧衣裳。
“连名字还不知道就拜了师父,真是冤啊!”云飞扬喃喃道:“你赚我磕了几个头,也算死得值了,从小到大,连我老爸还没受过我一拜呢 !”呆了半晌,转身走出房门。
云飞扬回到宿舍,左右无事,开始翻看那本《金仙图翼》。
这书果然如老头所说是本“盗版”手抄本,上面一会儿又来几句古文,一会儿又是些现代文字,心想:“看来这后几代掌门的文笔都不怎么样啊,原书被抢了,这抄录本就记得乱七八糟的。”不过也没关系,就当是本YY书看,看了一会,渐渐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住了。按书上所记,《金仙图翼》共分七大法门,分别是炼道、岐黄、阵法、奇门遁甲、周易、命理和星相学,各门学问独当一面,而修习的方法却极为繁复。
飞扬先不去详细领会,只粗粗看了看修成后的效果。这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心想:“要是早知修真有这么大好处的话,又何必习武?”那个时候生活必需品都是按需分配,人们没有生活压力,习武已几乎是现代人的必修课,男男女女都会点武功。
飞扬考虑了一夜,到天明时已下定了修真的决心。
第二天把房产证拿出来,卖掉了祖宗留下的老房子,里面一切的家具电器也打包卖了,换了钱买了些生活必需品,便坐上了去云南无量山的火车。因为书中说:无量山阴气会聚,山河日月自成阵法,祥瑞之气困而不出,乃是清净修真的好去处。
在山里面溜达了几天,尽量往深山里转。不久找了一个洞穴,虽然小了点,幸好比较干爽。看看日月的光线都能照进来,便是符合了书上觅地的条件。打扫干净,依着老头临死时交代的,在洞外布好八阵图,洞口埋起玉葫芦,这样不但人和鸟兽不能发现此地,连修真者和普通异类也进不来了。一切妥当,便开始了生平第一次苦修。
修真分为细者,可分十一个阶段,分别为:开光,灵虚,辟谷,心动,元化,元婴,离合,空冥,寂灭,大成,度劫。分为大者,可分为筑基炼己,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五个阶段,之后便是度劫飞升了。
道家的修炼方法很多,诸如导引术,炼形术,服气法,辟谷法,餐霞法,踏罡布斗等。云飞扬修炼的《金仙图翼》传自丘祖的龙门派丹法,乃是道家正宗。金丹之术,道破长生之妙,丹成九转之日,甚至可以“登顶行圣步霄”。
倏忽间过了两年,云飞扬日日勤练不辍,进境竟然神速,心想:“这上面记载说,从第五代祖师也起,练到元婴境界的都要用上十年左右工夫,有的更用了数十年。哎,如此资质,也难怪我们‘玄真密宗’败落成这样了。”他才练了两年,感觉任督二脉早通,中脉充盈道家真气,已是到达元婴的境界。到达这个境界,便可炼精化气,以气驭物了。只可惜老头子当初没留下什么好剑灵物什么的,要不然倒可以逍遥一番。想到这里,不禁满心得意。
飞扬心中自鸣得意,便一连几天不怎么用功,在山洞附近逛了几回,捉了些野兔野鸡用天雷火烧来吃了,闲时便看看《金仙图翼》中的阵法和一些偏门左道。偶尔翻到书中有一篇《五鬼阴风剑阵》,此阵用来对敌固然强悍,更可以用来搜刮地面阴气作为己用。心想:“原来阵法和奇门遁甲并用,能对修真者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嘿嘿!还好我及早发现,要不然岂非亏大了!”于是费了半个月工夫,在无量山北麓采集灵石,按照正死象反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布下此阵。飞扬在洞口翘首以盼,一日晚间雷雨大作,山风刮得整个山谷呜呜作响,飞扬看见天边霹雳划破长空,于是捏个剑诀,口中念起法诀来,这是个《引雷诀》,飞扬初用此诀,心里一开始还有点拿不准,只见天空中乌云翻动,一道强大的闪电直直劈入山谷里来,这才放心。此时剑阵已然催动起来了,只听山谷里阴风盘旋,似乎有鬼神哀鸣之声。云飞扬心中大喜,知道无量山附近的阴气全都激发出来了,急忙回到洞中,把腹中内丹唤起,接受阴风的冶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