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侯雨夏了解到自己现在正处于明末乱世后,情况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四周围还是那么平静,以至于有时侯雨夏都开始怀疑起历史的真实性来了。结果到是开了春,小小的桑树村先热闹了起来。
一个冬天下来,小河对面的山坡早已经被清理了个干净,剥了皮的死树东倒西歪,砍下的枯藤枝丫堆在一起。待到东风起时,张老汉一声令下,站在山脚下的众人一齐放起火来,刹时之间,烈焰冲天,浓烟蔽日,老树新苗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着,噼啪作响。不时的还有小动物从火中逃生,却又被一群小孩拿着木剑竹弓追逐着落荒而逃。
热烈的场景看得侯雨夏很是激动,也在一旁帮忙吆喝着,忙活了好几日。这次烧了荒,村子里给了侯雨夏七八分田。侯雨夏初次种地,倒有几分新奇,学着别人的模样,将草灰翻进地里,插上荞麦秧子,然后又从河里挑了些水上来浇上。过了几日,不知是不是因为嫌麦苗长的太慢的缘故,侯雨夏又到村民哪里找了些南瓜,葫芦之类的种子点上。忙完了一切,侯雨夏还觉得差了些点缀,于是找了些山花野草围着田垄栽了一圈。最后,尘埃落定,侯雨夏心满意足地坐在田埂上,一手拂着额上的汗水,心中幻想着希望的田野。
可惜侯雨夏始终不是种田的料。没过多久,村里就把侯雨夏的自留地收了回去,交给了黎东山的一个侄儿帮着照料。侯雨夏种田也种腻味了,临别之时,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田间的春苗野花,然后就高高兴兴的跑去找到张老汉,接着进山打猎去了。
在等待夏收的日子,村民的生活主要靠着大山维系。从偃师过来的黎东山一行人现在已经成为桑树村的新村民,人多了,进山打猎也显得是浩浩荡荡,就像今日,七八十个老少爷儿们,吵吵嚷嚷地走在山中,搞得一阵山鸡乱飞,野兔狂跳。
一行人由张老汉在前面领着头,王强和侯雨夏各自带着一队走在中间,下村那边(就是原来逃荒的灾民,因为大多住在小河对面的山坡上,而山坡又在小河的下游,所以一般叫做下村,而原来的桑树村则被叫做上村,或者老村——笔者注。)却是由着一个姑娘——黎东山的侄女儿——黎小兰领着跟在后面。
这个黎小兰就是那天晚上抱着侯雨夏痛哭流涕的姑娘。原来黎东山他们从家乡逃荒出来以后,在山里到处流浪。由于人数太多,一般的山村不敢接济他们。实在饿得苦了,黎小兰想了个办法:在小孩里找了一个最为对不起观众的,和着自己打扮成母女。黎小兰当时也是非常憔悴,披散着头发,身上也是污浊不堪,拉着一个吓人的小孩,倒也没人怀疑。最后加上黎小兰那三分假七分真的哀号。你想想看,孤儿寡妇的,饿得这么凄惨,又有几个人硬得下心肠来拒绝他们。
也怪那天天色太暗,雪光也伤眼,再加上大冬天的侯雨夏裹得像个粽子,黎小兰只看着侯雨夏跳出来镇住了全场,就想当然的把他认做了一个人物。看见双方谈判没有什么进展,寒风又很是动人,于是跑过来抱着侯雨夏的大腿痛哭流涕,博取同情,却不曾料到侯雨夏和她差不多年龄。
侯雨夏当时是蒙了过去,没回过神来。过后却知道有点不对,毕竟一个少女那样抱着自己,侯雨夏还是有点感觉的。村民安顿下来后,侯雨夏还专门拿着这事儿取笑过黎小兰。至于结果嘛,侯雨夏至今倒还是记忆犹新。
那还是黎小兰他们刚来不久,侯雨夏凭着一双慧眼,很快的就注意到湮没在人群中的这朵空谷幽兰。本来侯雨夏在村里就比较闲,加上年纪轻轻的无事可做,于是望着眉清目秀的黎小兰动了坏心。左右一打听,问清了名姓,发现居然还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大喜之下,抽个空子,在村口大桑树下栏住刚取了粮食,正要回去的黎小兰。
“你叫黎小兰?”侯雨夏的问话单刀直入。
“是啊!”黎小兰也没在意,随口答道。
“前几天就是你抱着我的腿哭?”侯雨夏追问着,嘴角露出奸诈的微笑。
黎小兰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低着头,用手攥着衣角,扭捏着左顾右盼。
“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看着姑娘娇羞的模样,侯雨夏决定乘胜追击。
不过侯雨夏万万没想到,黎小兰的脸皮是薄,却甚是大方。虽被几句话说红了脸,却不甘落了面子,低头沉思了半天,最后抬起头来,鼓着眼睛瞪着侯雨夏,答道:
“要不我也让你抱抱?”
这‘当!’的一声闷棍敲的侯雨夏端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张着刚才笑着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站在原地傻了半响,最后抱头鼠蹿,落荒而逃去也。
过了这事儿,侯雨夏再也不敢轻易间招惹黎小兰,回到家捂着被子哭了好久。还好灾民们安置的地方小河对面的山坡上。要在平时,侯雨夏和黎小兰上下村住着,到也不常见面。可惜今天出来打猎,两人却是避也不开。这不,这才多久,黎小兰又一次挺着胸、昂着头的在侯雨夏面前挑衅着走过。杏目圆睁,撇过头去,束在颈后的秀发轻快的在风中划过。
侯雨夏和小丫头片子不一般见识,背过脸来,吞了一口口水。
都说女大十八变,黎小兰这几个月来稍微吃饱穿暖了点,马上就变了一次。此时行在林间,衣袂翩翩,浅笑盈盈,素手轻扬,手中一只羽箭挥舞着指点群山,美目流盼处,更添了几许飒飒的英姿。侯雨夏望着黎小兰的背影,不觉,竟有些痴了。
“夏哥!又在想黎家妹子呐。”二狗在一旁叫着。看到侯雨夏没有反应,又用手捅了捅他的肩膀。
“咋啦!谁啊?”侯雨夏回过神来,然后就看见二狗子带着一脸色相的望着自己。被撞破了好事的侯雨夏耳根微红,不由有些微怒,就要发作。
“哎哟!这不是小兰妹子吗,找我们有啥事啊?”一旁的张小六突然说道。
“嗬嗨,小兰啊,我……”侯雨夏立刻转怒为喜,回过身来,却哪里有黎小兰的影子,再往回看,却见几个小子已经笑作一团。
知道上了当,侯雨夏不由得恼羞成怒,追打着几人。一时之间,本来就不是很宽的山道上更是显得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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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夏粮,村民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家家都有了些余粮。在满足了物质文明方面的需要后,村民就开始追求起精神文明来了。村子的几个老人一合计,决定在桑树村办一个义学,大家是穷怕了,想着让自己的后辈读点书。
义学就建在村口。大桑树下,众人用透风的篱笆圈住了一小块厅房,上面再胡乱堆了些茅草,又随便添了些桌椅石凳,堪堪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学堂。待到落成之后,侯雨夏应老爷子的邀请,暂时告别了短暂的猎户生涯,转行当上了园丁,培养起祖国的花骨朵来了。
当然了,为了不让侯雨夏误人子弟,主要的教学工作还是由一个从栾川镇上请的老夫子完成,而黎东山则领着几个下村中读过私塾的童生在一旁打着下手。侯雨夏虽然也很想战斗在教育工作的第一线,可惜却被几个村中的长者以‘个人能力突出,更适合承担领导工作’为由搪塞了过去。于是整个金秋十月,侯雨夏每天都对着一群半大小子,听着夫子在耳边叨叨着‘赵钱孙李人之初,周吴郑王性本善,’干着端茶送水,扫地打更得的工作,只有看大门的时候才能得点清闲。为这事,侯雨夏心中郁结,苦恼了好久。
不过有失就有得。自从侯雨夏投身教育事业后,黎小兰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偶尔也肯放下身段和侯雨夏轻声细语的交谈上两句,望着佳人轻起朱唇,吐气如兰,侯雨夏心中一阵意乱情迷。
有了红袖添香,侯雨夏觉得在学堂打杂的日子也是不错。每天打理打理义学的琐碎细务,有课的时候就拿着黄荆条子在课堂上巡视。山里的孩子野,坐不住,一条子下去,也就老老实实了。加上每月还能关点饷,也是轻松自在。
闲来无事之时,侯雨夏会到下村去找黎小兰。都是年轻人嘛,不开心的事忘得快,好得也快。侯雨夏说不上玉树临风,走在黎小兰身旁也有些癞蛤蟆的感觉。不过所谓十八无丑女,推而广之,青春年少的侯雨夏五官端正,将就下,也看过得去。没过多久,两小就开始经常上山采花,河畔踏青,说起那年春天里的两只蝴蝶来了。碧水青山,笑声玲玲。
如果见不到黎小兰,侯雨夏就会去找那个请来的老夫子聊天。
老夫子姓张,侯雨夏一直怀疑他和张老汉有什么亲戚关系。对于张老汉这种任人唯亲,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行为,侯雨夏愤慨之余也没有其它办法。倒是与夫子接触久了,侯雨夏知道了这个人是有学问的,而且学问还不小。且不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之类绕的侯雨夏头晕脑胀的言语。偶尔不拽文的时候,给学生讲些故事,娓娓道来,世风民俗,王朝兴衰,竟只在数语之间。侯雨夏跟在旁边听了不少,虽自问学识不够,但几分见识还是有的。看着老头谈笑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却与一般书生意气不同,侯雨夏就知道这个夫子不是简单人物。
除了言谈不俗之外,老夫子还能写一手好字,看着那字铁钩银划,挥斥方遒,就算对字画不甚了了的侯雨夏也知道这是好货,拿了不少回去糊在墙上,成日熏陶之下,倒让自己多了几分书卷气息。没多久,就有好事的村民就给侯雨夏起了个“小秀才”绰号。
时间的小河慢慢的流淌着,平静的波澜不兴。
到了冬天,如同往年一样,又多了好多饥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山之中。不过今年陕西过来的特别多,从这些逃民口中侯雨夏听说了今年夏天陕北大旱,固原,延绥的边兵造了反,同清远,延安一带的土寇交映生辉着。侯雨夏记得以前隐隐约约的听人说过李自成是陕西人,于是向着这些灾民打听,却不料这些灾民都异口同声说不知道,还说那些个领头的叫王嘉胤,点子灯,不沾泥什么的。侯雨夏听着纳闷,“难道我回到的不是原来的历史?”侯雨夏摇着头,不知所以。
就这样,侯雨夏白天胸怀天下,晚上梦会佳人,不知不觉又到了年末岁尾。村民们今年有了收成,日子过得好了点,新年来的时候,不少村民在屋外挂上了灯笼,大红大紫的甚是好看,摇曳的灯火映着如黛的群山,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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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请了几位朋友帮我看书,看完之后,朋友告诉我,只看开头,根本不知道我要写些什么。虽然有了准备,但还是感到郁闷,不过想到自己除了以前上学时写过作文,还是第一次写文,而且还打算写一个长篇,也就原谅了自己。不好的地方还是慢慢改吧。不过下一章开始,侯雨夏就要准备投身到明末的乱世之中了。
为了方便读者理解我的糊涂文字,我把自己这三章的想法说一下。这三章也就是开头,交代下过场和几个人物。第一章回到明朝,打虎不过是个投名状,用来取得古人的信任。第二章解决流民问题,是为了进一步提高主角的影响,顺便为将来发展夯实基础。第三章描写山村平静的生活,为的是和将来的乱世做个对比。
我觉得我的想法还是中规中矩的,不过可能自己水平不够,不管是细节推敲还是情节转乘方面做的都是不好,没办法啊,自己努力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