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到,晚上十点还有第三更】
“正黄旗游击图赖轻敌冒进,擅自率军突入,致使麾下四百二十七名正黄旗将士阵亡,仅以身免,按罪当斩!”
建虏的中军大营之中,大学时希福正在痛斥匍匐跪地的图赖。
“奴才有罪!”图赖脸色灰败,满口承认自己的失败。
“希福老大人,当时的情形实在是千钧一发,图赖出击也是迫不得已,否则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明狗推翻我们刚刚修筑起来的围困工事吗?”同样身为大学士的刚林开口道,刚林姓瓜尔佳氏,字公茂,他与多尔衮交厚,此次多尔衮也领护军冲入,并且损失惨重,如果坐实了图赖的罪,多尔衮必然也难逃干系。
说完之后,刚林又向图赖使了个眼色。
图赖会意,向皇太极磕头道:“大汗,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大汗饶了奴才的性命!奴才只是想把这条贱命扔到战场上去!”
“好了,你起来吧!”皇太极刚才一直在冷眼旁观,他很清楚刚林的举动,只是并不想揭穿,虽然八旗各部违反军律擅自的行动使他大为光火,但是眼下刚刚遭遇一场小挫,士气不振,如果再杀大将的话,恐怕会动摇军心,所以他不想再追究这件事。“这一次就饶了你,若是下次再敢没有得到朕的允许,就擅自出战的话!不论胜败,一律处斩!”
“嗻!奴才谢大汗不杀之恩!”
皇太极眼光扫了一圈,落在多尔衮的身上,冷冷地道:“朕再次严明军纪,一定要加紧修筑围困工事,包围大凌河堡,将大凌河堡中的明军牢牢困死!”
多尔衮知道皇太极此刻心中必定极为不满,所以当即顺着他的意思道:“请大汗放心,臣弟回去之后,立即加紧修筑工事,保证连一只蚊子也不会放走。”
皇太极摆摆手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宪斗先生留下!”
“奴才告退!”
“微臣告退!”
……
众将渐渐离去,中军大帐内就只剩下范文程一个人。
皇太极顿时放松下来,斜倚在椅子上,问道:“宪斗先生,如今之际,又当如何?”
范文程思量片刻之后道:“大汗,微臣以为,仅仅修筑围困工事恐怕还嫌不够,这大凌河堡外面的各个小堡内仍然有一些明军,虽然人数较少,不能对我军形成威胁,但是仍有他们留在堡内,终究是个隐患。”
“先生的意思是将他们拔除?”皇太极微微皱起眉头,这些小堡内的明军数量并不多,通常一堡之中只有八百到一千的明军,但是这些堡垒修筑的非常坚固,即使是用大炮来轰,只怕效果也不会很明显,要将这些小堡拔除,可没那么容易。
范文程微笑道:“大汗不妨先礼后兵,派微臣和明降将马光远去劝降,相信一旦这些小堡中的明军看到我们的决心之后,不会那么不识时务的!”
马光远是大明建昌参将,建虏此次攻克永平的时候,马光远以所部降,皇太极命隶正蓝旗,授梅勒额真。
有此人现身说法,加上范文程的舌辩,皇太极相信招降这些小堡应该不难,他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笑容,果断地道:“好,此时就交由先生和马光远去办!”
……
此时吴三桂所部已经退回了大凌河堡,虽然他原本计划趁机脱离大凌河堡,潜入敌后,但是意外受伤让他不得不放弃原定计划,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特效药,伤口处理不好,很容易发脓溃烂。
关上堡门之后,明军将领纷纷上前给吴三桂、马大进和姜桂庆贺。
孙定辽第一个迎了上吴三桂,他先是查看了一下吴三桂的伤势,然后才由衷地赞道:“贤侄此番出击,毙敌数千,损失不过数百,真可谓扬我大明军威啊!”
“副帅过奖了,三桂无能,不但未曾伤得建虏大将,反而自己先受重伤,实在是有愧于副帅所托!”既然暂时走不掉了,吴三桂不得不想办法缓和一下和孙定辽的关系,虽说孙定辽有怯弱的一面,但是不管怎么样,此刻他始终都是大凌河堡的最高将领。祖大寿的援兵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只要祖大寿一天不到,孙定辽就还有利用的价值。
孙定辽信口道:“贤侄不必过谦,刚才孙某在堡楼上亲眼看到贤侄不顾安危,突袭建虏多尔衮护军,只是运气差了一点,否则,此刻多尔衮的人头想必已经被贤侄挂在腰间了。本副帅一定会据实上本,为贤侄请功的!”
向这样杀敌未遂都算是功劳?吴三桂不禁哑然,不过他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正常,大明的将领往往热衷于虚报战功,杀了一个敌人就敢上报杀敌一千,向他这样实打实的冲击敌阵,虽然没能杀的了多尔衮,却也斩杀了一千多建虏,这绝对是大功一件了。当然,这一千多被斩杀的建虏被写进奏章的时候,肯定是又要翻上几番了。
孙定辽看他没有说话,只当他伤势严重,于是道:“孙某已经准备好良医!贤侄伤势严重,还是即刻医治吧!”
吴三桂致谢道:“多谢副帅关爱!”
随即吴三桂就被送去医治,孙定辽请来的医生倒也有些手段,很快就将吴三桂的伤口处理,并包扎好。
宝月隆梅虽然担心,但是上次她毕竟亲眼目睹吴三桂用火yao烧烤自己的伤口,所以这一次医生既然已经控制住伤势,她也并没有显得太慌张,只是静静地守护在吴三桂的身旁,不时地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哥,你下次再敢受伤的话,我可得死死地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了!”
吴三桂笑了笑道:“我也不想受伤,不过这次真的是意外,我只是被一柄掉在地上的断刀给刺伤了。下次不会这么倒霉了!”
“你还笑的出来?”宝月隆梅嘟着嘴道,“我都担心死了!”
“宝月的心意我明白!”吴三桂握住她柔嫩的小手道,“我发誓下次绝不受伤,如果要受伤,一定先得到宝月的允许!”
宝月隆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了他一眼道:“胡说,我怎么可能允许你受伤?”
两个人正说笑,吴三辅带着一个家丁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