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历亚,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陵寝?”半精灵弓箭手看着雪白大理石构建的陵寝问身边的战士。
“我怎么会知道?”战士茫然地看着陵寝上可爱的天使雕像。“昨天这里还没有呢。”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冒冒失失的魔法师就要推门。
“等等!”牧师一把拽住了她“别忘了,我们这次过来是要追查的事件很有可能与死灵法师有关。这种人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墓穴或者陵寝之类的。”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就是牧师和魔法师的魔法吟唱双重奏。
防御邪恶!加速术!钢铁皮肤!增智术!真实视界!幸运加乘!……
然后每个人身上都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的漂亮。魔法师和牧师则大口大口的喘气。
牧师开始祈祷,而魔法师掏出一瓶药水咕咚咚地灌了进去。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刻着精美浮雕的巨大石门。
“探测邪恶!”牧师放了个神术。剩下的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怎么样?”
“没反应!”
那三个人的表情都放松下来,战士准备推门。
“可能对方太强大了!”牧师哭丧着脸说“导致探测失败也说不定。”
战士伸到门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牧师又说。
……
最后战士一脸悲壮地把手放在大门浮雕的两个幼齿美女身上,深吸了一口气,推了推门。大门纹丝不动。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盗贼!”战士在用肩撞了几下之后判断道。
“我来!”魔法师吟唱起解锁咒。
然后战士又推了推门,还是没有反应。
“这扇门被强力魔法加持过。”魔法师如是说,并且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方的实力肯定比我强。”
弓箭手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然后面无表情地把门拉开了。
……
魔法师开了照明术往里走。
门里是一条长长的向下的甬道,门的内侧码放这几块巨大的石碑,就是因为这几块石碑才打不开门。
甬道的两侧同样刻着美丽的浮雕,浮雕描绘的是众人都耳熟能详的巨龙战争。
四个人一脸神圣的观摩着这些浮雕。回忆着在他们童年起就从床边听来的英雄传奇。
那精美的浮雕仿佛直接刻如的众人的脑海,让众人回到那个悲壮,惨绝,但又英雄倍出,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场之上。
“这些浮雕至少有三百年的历史了”魔法师兴奋地说“这个墓的主人一定参加过那场战争。”
战士觉得心中洋溢的英雄情怀快要把他吹爆了。
“你说的是前主人,”弓箭手一脸悲愤地指着其中的一幅浮雕说道“后来又有个邪恶的家伙占据的这个墓穴。”
三个人看过去。
“天哪!这是渎神!”牧师倒抽着凉气说道。
“他竟然敢侮辱最伟大的龙之圣灵魔导师,在他的脸上划上了猫的胡须。”魔法师不可置信地拿手摸了摸,确信那是很用力才能刻上去的。“他一定非常痛恨光明。”
战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所有矢志成为骑士的年轻人心目中,银色辉光龙骑将是接近神一般的存在。他愤怒得浑身发抖。
四个人相视一望,然后脸色凝重地做好了战斗准备。
终于来到甬道的尽头,战士愤怒地一脚把门踹开了,然后扶着墙单腿站立着,悲愤的眼泪滚滚而下。
墓室里充满了一种柔和的光芒,四周装潢得非常华丽,摆放这各种造型精美的物品,这些物品即使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人也看的出来充满了魔力。房间的正中间则摆放着一具豪华的石棺。
他们面对的敌人有可能是高等级的吸血鬼。
魔法师带头冲了进去。
“~你们要干什么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脚边轻轻的响起。
目光下移,只见房间的一角跪坐着一个万分可爱的,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正抱着一只大大的同样可爱的绒毛银龙怯生生地问道。
◇◆◇◆◇◆◇◆
对于今天的失败,我并没有觉得太难过。以前打仗的时候,哪一次不比今天更丢人。唯一让我伤心的是,如今埃娜不在我的身边。以前这种时候他都会来安慰我的。我抱着巨大的银龙娃娃无不难过的想。
这个巨大的绒毛银龙应该就是埃娜留给我的吧。以前我就跟埃娜说过我很喜欢有绒毛的玩具,抱起来很舒服,摸起来手感也很好。没想到埃娜还记得这么清楚,做了这么个巨大的银龙玩具,还特地为我而在上面植上绒毛——很少有龙是长毛的。所以我管这个袖珍版的银龙也叫埃娜。这样晚上的时候,我仍然可以抱着埃娜入睡,嘻嘻。
可惜今天晚上睡不成了,有更重要的事情。
以前学习魔法的时候并没有和别人战斗的经验。而在战场上,魔法师和银龙的组合几乎是无敌的。银龙在善龙中不算体型庞大的,可是飞行起来却最灵活,可以闪过密集的物理打击,这对于搭乘其上的魔法师是最合适不过了。其他体形巨大的金龙或者铜龙都喜欢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去生抗,连躲一下也不屑为之。如果不是那些斗气全开的龙骑士们同样的皮糙肉厚,大概早就死在他们搭档的这种恶劣的习惯之下了。而且银龙的吐息具有冰冻的特性,虽然杀伤力不强,但是比之闪电,火焰或者腐蚀性的龙息都能更好的牵制敌人。坐在银龙的背上,魔法师很自然地就有一种安全感,可以安然地施放魔法。当初也有其他种类的龙想和魔法师联手,可惜具那些魔法师说,坐在其他的龙身上,总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放出的魔法效果都大打折扣。
真的怀念埃娜,无论是作为生活上的朋友,还是战场上的搭档。今后大概还要面对一些危险的情况吧。我必须做好一个人战斗的准备。
想想今天的情况,那个魔法师实力好像并不强,无论从法术的强度,还是施法的时间来说,都比我要差。可是当他前面有剑士来保护他时,我却拿他毫无办法。明天,我要救出那些女孩,所以还要面对他们。但是明天他们面对的,将是一个准备周全的魔法师,
和一个坚固的傀儡巨像。
……
呼,终于完成了。我看着手中的金属小人。这个金属傀儡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精力,因为他是直接由内层位面的纯金属元素和能量凝和而成的。在这个傀儡的身上有一个魔法开关,只要我一个提示,就变得硕大无比,至少比这间屋子大多了。明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把傀儡小人放到盒子了,我要休息了。刚抱上埃娜,还没进入棺材,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天哪,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有坏人进来了。
我看了看我的屋子,我真希望我平时睡在床上,这样我现在至少可以躲在床下。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抱着埃娜躲在墙角,希望他们能够不要注意到我。
“咣噹”一声,门被一脚踹开了,呜……好可怕,这门可是花岗岩做的啊。
我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然后一个短发的女魔法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从她尖尖的耳朵来看,她是一个精灵,而她身上竟然穿着粉红色的长袍。原本异常美丽的面庞因为怒气而扭曲着。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个女牧师,洁白的袍子上缀饰着一片绿叶,看来是大地和生命女神厄里妮斯的信奉者,如果她的脸上是本应出现的安详虔诚的表情,一定是一位不输与精灵的漂亮女生。可是现在,她的脸上却满是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接下来进来的是一个半精灵女射手,身上几乎囊括了两个种族全部优点,可以用冷艳来形容,特别是那一双大大的美目。可惜这双眼睛里满是怒火,仿佛都要燃烧出来。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跛着脚的战士,大概不到二十岁。可怕的是,他竟然穿着和今天下午那些盗贼一样的胸甲。我得以近距离地观察那个胸甲,发现那上面的徽章竟然似曾相识。没错,虽然有了一些变化,但是那傲然而立的半狮鹫我还认得。那是在巨龙战争中最勇敢的索兰尼亚骑士的徽章。我最爱的两个哥哥都曾经是这个骑士团的龙骑将。那个战士拿着出鞘的长剑,浑身杀气,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天哪!在我离开的这三百多年,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原本光荣的圣骑士,圣洁的大地女神牧师,善良淳朴的精灵,高贵庄重的魔法师,会堕落到干起入室抢劫的勾当。
更糟糕的是,由于制作那个傀儡,我已经没有魔力了。而那个傀儡很明显不能在室内使用。
四个人的目光室内游移着,但由于我是躲在靠近门的墙角里,他们一时并没有发现我。我紧张的连身上的元素活动都停止了。
但是他们马上就要看见我了 。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吓哭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可是已经身处墙角的我能退到哪里?
结果是我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身体再也不受我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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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瑟缩在墙角,抱着绒毛玩具不断哭泣的小女孩。四个人都有些诧异。
长长的睫毛上大滴的泪珠不停的滑落,流过仿佛吹弹可破的脸蛋。小小的俏鼻子不住地抽动,茵茵的哭声连万年冰川都可以融化。象水仙一样微卷的金发轻柔的搭在肩上,由于恐惧和着身体不停的颤抖。
“我下不去手!我是见习骑士,不是杀手。”战士干脆地表明立场,把剑放回剑鞘。
“作为生命女神的牧师,我的信仰不容许我伤害儿童。”牧师随后说。
“我不是黑袍法师,不要这样看着我!”魔法师发现大家都盯着她,连忙紧张地辩白。
“幻术!”冷静的弓箭手简单地说道。
原来是幻术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竟然用幻术动摇大家的心,真是邪恶的法师。大家无不这么想。
“幻术解除!”魔法师施放了这个魔法。
没有反应,只是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让每个人都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进来之前就施放过真实视界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应该就是实体。”魔法师满头大汗地解释说。
“这样啊……”弓箭手挠了挠头。“可能是变形术。”
“有可能!”战士沉思着。
“可他穿的不是白袍吗?邪恶阵营的魔法师的长袍不是自动会变成黑色吗?”牧师突然问魔法师。
魔法师看了看,确实是白袍不错。
“那也得是真真正正魔法师长袍才行,谁听说过普普通通的白袍会随着使用者阵营的改变而变色。”魔法师解释说。魔法师一般使用的都是具有“袍色反应”的长袍,但也不排除某些特别邪恶的魔法师为了混入对方阵营,而使用普通的白袍。
“怎么判断她用的是什么袍子。”牧师问。
“只有脱下来,拿在手上我才能判断。”魔法师说道。
“小妹妹。过来!”牧师向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只是哭,并没有动弹。连手里的绒毛玩具都被浸得湿漉漉的。
“她哭得太厉害了,听不见。”弓箭手摇了摇头。
“喂!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见习骑士走到小女孩身边大声的说。弓箭手突然很想掐死这个家伙。一个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小女孩讲出这么失礼的话。
小女孩突然不哭了,睁着星光点点的美丽大眼睛,惊惶失措地看着见习骑士。然后拼命地把身子缩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把那条银龙搂在胸前,然后嗫嚅着说出了四个字:“我是男生!”。那样子分明就不像男生。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以为我要干什么?难道我就这么象色中恶鬼,逼得你要装男生来搪塞我。见习骑士悲愤地想,有一股冲到墙角拔剑自杀的冲动。
“我来!”魔法师一脚把战士踹到另一个墙角。抱起来小女孩,发现她身上软软的,还在不停地发抖,三下五除二地就扒那件袍子。虽然小女孩试图反抗,但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的力量又怎能比得上一个暴力的女魔法师。最后魔法师把只穿着贴身内衣的小女孩放到地上。可刚放下去,她就又瘫坐了下去。魔法师只是捧起袍子研究了起来。
“怎么样?”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这……”魔法师突然神色异样,触摸着魔法袍的手也不停地抖了起来。
“难道是假的魔法袍。”剑士突然一脸紧张地问道,把剑拔出了一半。牧师也脸色大变。
“这……当然是真的魔法袍,而且是很稀有的仿古式魔法袍。这种设计在三百年前曾风靡一时。后来由于制作不易,渐渐地废弃了这种样式,而且从装饰上来看,这是那种只有地位很高的法师在极为真是的场合才能穿的那种,你看看这镶边,这纹理,这手工,这样一件袍子在黑市上你知道要卖到多少钱吗?”魔法师用脸部摩裟着袍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弓箭手,“我可以留下这件袍子吗?”
她知道虽然剑士是队长,但弓箭手的意见才使最重要的。
“你先看看自己的袍子再说吧!”弓箭手没好气地看着魔法师说道。
魔法师看着自己的袍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连忙把袍子塞回小女孩的手中。
“对不起啊!”魔法师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部,看着自己袍子的颜色慢慢变了回去,从红色变回粉红,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说,这件袍子的确是真正具有袍色反应的魔法袍了?”牧师确认道。
“没错,而且还是一件非常好的魔法袍!”魔法师还是觉得有一点可惜。“但是,还是有一点我搞不懂。”
“是什么?”剑士问。
“那件魔法袍并没有任何改小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就是有人做出来给小孩穿的。可问题是,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小的魔法师。以小孩子的魔力,也根本不可能引发袍色反应。会不会是一个法力高强的白袍把自己变成小女孩?”
“你以为别人都象你那么无聊啊,就算是这样,那也还是白袍法师啊。”牧师皱着眉说到“还有一种可能是一个邪恶,但无法引发袍色反应的小孩。”
“的确从理论上说有这个可能性!”魔法师点头道。
“但是,你们看她这个样子,象是一个邪恶的小孩吗?”剑士指着小女孩说道。
不知道小女孩什么时候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谈话。
“可是我们无法通过外表判断一个人的善恶吧?”牧师对剑士说。
“没关系,我的信条是‘宁可错放一千,不可错杀一个’。再说了,就算她邪恶,也只不过是一个邪恶的——小——孩。”骑士轻松地说。
“我认为她对我们没有威胁!”弓箭手下结论道。
“为什么?”其他人看着弓箭手。
“想想我们进来之后,一直都在干什么。如果她对我们有威胁,我们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便了,还能悠闲地在这里扯皮。”弓箭手万分后悔和这些人成为同伴。
“也对啊。”其他人点点头。
“但是怎么说,一个小女孩,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太奇怪了吧。”牧师问道。
“也有可能是一个邪恶的魔法师把她抓过来的,要对她不利。现在那个家伙不在,我们正好可以把她救出去啊!”魔法师猜测道。
对,就是这样。剑士觉得这个猜想就是事实。联想到这个小女孩的种种举动,他更加坚信这种想法了。
从邪恶的术士手中拯救落难的少女,这样的事光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他原来还以为这只是书中杜撰的无聊情节呢,没想到真的让他碰到了。这真是太……
剑士默默地向帕拉丁祈祷,感谢他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接近骑士称号的机会。
牧师一看剑士那种白痴的模样,就知道那个家伙又陷入了不可救药的英雄幻想中。索性不理他,直接走到小女孩的面前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起头来,仿佛有些生气地说。
“再说一遍,我是男生。我是巫妖。”
四个人突然觉得头脑了轰的一下子,全都呆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