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雾雾的黑,甄府外早已备好马车,等待着甄宓一行人动身。
看了看身旁跟着自己的甄沁,甄宓的脑仁便一跳一跳的疼。
今日晨间,甄沁不知道从哪里的到的消息,便着急忙慌的赶来说是要和他们一同去许昌。甄宓可不想出去办正事时还要带着这趾高气昂的大小姐。
而且他们出去是秘密行动的,生怕袁家知道此事,从而惹的爹爹不好处事。
不过看着爹爹微不可识的点了点头,甄宓有些无奈,准是叔叔去爹爹面前求的情。
没走几步,她便看到了沈簌俞正提着收拾的东西,等待着她。
沈簌俞看到了甄沁,微微皱了眉头,不过也没多说些什么,便说着要快些启程,甄俨和甄尧都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甄宓不理甄沁对着沈簌俞的那一抹娇羞,转身和身后的父母道了别。
在一家人热泪盈眶的送别下,他们一行人走向了前往许昌的路。
冀州赵王府
“确定消息准确?”赵王抚了抚自己的墨玉扳指。
“卑职不敢有一丝欺瞒。”一个身着小厮衣服的男人跪在地上。
赵王点了点头:“很好,你下去吧。”
他又转转扳指,起身向王府密室走去。
马车里。
没想到刚走没几天便遇到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的事情。
在距离黄河几里的项义村,挨家挨户都紧闭着大门,没有一个客栈愿意让他们一行人安歇的。
虽说可以到下一个村子,不过天也快黑了,睡在马车上甄沁也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下决心要好好查查这个村子为何如此古怪。
‘这也是冀州的辖村,就当是帮爹爹一下了。’甄宓在内心安慰自己。
直到他们的嘴快磨出茧子了,才在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口中的到原因所在。
原来村子最近几年都会莫名出现许多迅速消瘦的人,这些人不出半个月,便会瘦成皮包骨头,不管吃多少东西,最终都会饿死。
大家没法,去年找来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师,法师说这是村民惹恼了几里外的黄河河伯,要他们每年这时候找一对未成亲的童女,由法师带着进献给河伯。
去年进献的两家爹娘哭着喊着不同意,最终还是让其他村民强行把女儿抢了去。但村子里的病情依旧未见好转。
法师说多献几次便可。
这不,这几天又是到了该进献的日子,大家都过得提心吊胆,就算没有适合孩子的家里也怕法师的威胁。
甄宓听后和沈簌俞互相看了看,他们心下里都知道了病情的原因。
把吓得哆嗦的甄沁带到马车后,他们带着一队护卫,赶往问清地方的法师住处。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嘻哈声,甄宓无声的挥了挥手,护卫心领神会的一脚踹开门,包围了屋里的人。
甄宓和沈簌俞慢慢的走了进去,只看屋里坐满了因炎热脱光了膀子赌钱的男人,此刻他们全都傻眼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贵气非凡的两个人。
沈簌俞冷下了脸,对着眼前的众人道:“村子里请来的法师呢?”
看着虎视眈眈的甄府侍卫,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连忙套上衣服站起身,嬉笑着道:“正是在下,不知二位是何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哼。”沈簌俞冷嗤,他最讨厌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冒充河伯神言,强抢民女,该当何罪?”
法师哆嗦了一下,顿时凶光乍现:“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找我通天法师的麻烦,不怕我让太上老君显灵治罪于你们么!”
沈簌俞叹了口气,他招手让侍卫把其他人带了下去,一时间,屋里只剩甄宓、晨露、沈簌俞,以及这个通天法师。
“你可知道这是何人?”沈簌俞指了指甄宓,换来甄宓一个嗔视。
“本法师知道还要问你?”法师用一种看痴傻的眼神看着沈簌俞。
“咳咳。”他干咳一声,以此来掩饰羞窘:“她可是冀州州牧甄逸的女儿,你说敢不敢找你的麻烦?”
扑通一声,法师跪了下去,自己啪啪地扇着巴掌,一声声求饶从嘴里冒了出来:“小人有眼不识贵人,求贵人饶小人一命。”
甄宓望着沈簌俞鼓舞的眼神,默默叹了口气:“你不要害怕,你只要告诉我你把那些女孩弄哪去了便可。”
法师,缩了缩脖子,看着眼前侍卫出鞘的刀,想说又不敢说。
“没事,如实招来我们会轻判的。”
法师这才放下心:“实不相瞒,小人发现这村子里的怪事不会发生在外村人身上,小人这才动了贪念,为了发一次横财,诓骗他们这是河伯的怒气,小人把那些得到的少女都……”
“都什么?”
“都卖给了外州的青楼。”
这人说完,甄宓阴沉了脸色。
“把他和那些同伙带下去关起来,飞鸽送信给爹爹,请他过来严查此事。”
被拉走的法师惊吓着求饶,却没换来甄宓等人一丝同情。
“通知哥哥和姐姐们,事情解决了。”甄宓对侍卫吩咐道。
冀州,袁府
袁熙皱着眉头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他的小随从袁忠忙放下正在擦的花瓶,三步做两步跑过来,悄声问:“公子,是不是又没见到甄二小姐?”
“恩。”袁熙兴致不高。
自从两三天前,袁熙去甄府找甄宓时便一直没能见到她,甄逸以甄宓这些日子得了风寒为由把他请了出去。
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袁熙苦恼的坐在座位上,好几日没见到心上人让他心不在焉,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
而且袁绍把他的婚事提上的日子,要帮他选几个才貌兼优的世家小姐;但一直没提甄家。
这让袁熙有些着急,他辛苦谋划的事不能因这些外在困难而失败,他一定要抓紧时间实施了。
甄宓一定是他袁熙的,也只能是他袁熙的。
过了一会,袁熙起身,把袁忠招到跟前:“你准备一下,今日夜间,偷偷和我一同去找宓儿。”
许昌,越骑将军府。
雄伟的漆红大门前,一个身着简单布袍的中年男人静静的站着,他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
没一会,大门打开,走出来管家样式的仆从。
仆从快步走来,手上拿着拜帖,低声道:“刘备刘将军吗?董将军已经到了,快请将军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