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雅阁大堂。
赵王领着一众小厮齐刷刷地冲到了大堂内,小厮语气蛮横的驱赶着那些大堂里的客人。客人们也对着这个赵王怕的要命,纷纷逃也似的离去,有的连钱也没付。
那个被扔出去的壮汉此刻却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指着内间,嚷着要让赵王给他做主。
赵王扬手把挡在自己面前的肥脸推开,向前两步:“这里的管事的呢?”
不一会,那个有些两撇胡子的管事的从里间走了出来,这回却是连礼也没行,直接问到:“怎么,赵王这是要在我观雅阁闹事?”
赵王正值年轻,还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冷哼一声,一下把手边的那个壮汉丢在管事的眼前,问:“怎么,你们观雅阁行凶伤人,还是我赵王府的人,本王来兴师问罪有何不可?”
管事的弹了两下袖子:“草民没说不可,只是请问赵王爷,凡事都有个真凭实据,你们没有拿出我观雅阁伤人的证据,我这就算是告到关门不干也是要做的。”
“哦?要证据,王三,你来给他看看证据。”
那个唤作王三的就是眼下的壮汉,他闻言狗腿的应了几声,伸手把自己身上穿的布袍子脱了下来,顿时,他就光着膀子了。
所有人都看向王三的身子,之间那上面青青紫紫,虽不重,但看这却触目惊心。
“看着没,这就是你们观雅阁伤我的证据,刚才那些食客可都是亲眼看着我被你们的人打到了门外。这样吧,我王三也不是和欺负人的,只要你们给我和我们三王爷磕头赔罪,再付给我看诊与营养的银子三百两,这事也就算了。”
话落,管事的身后有个小厮看不过,低声道了句:狗腿子。
那个王三耳朵尖,听到了这三个字,他立马就不干了,骂骂咧咧的伸手就要去管事的身后抓人。
管事的抬手拦下,他那精瘦的胳膊此刻竟然能将壮他很多的壮汉生生逼停,足以让赵王另眼相看了。
管事的哼了一声,把壮汉挥了回去,壮汉登登连退了几步把稳住身形,这也让他不敢再动。
吩咐了身边的小厮后,管事的转过身来,隐约有些发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王这是准备和我观雅阁撕破脸了吗?”
倏地,赵王正了颜色,目光沉沉:“本王不是要和你谈,是要和你身后之人谈。”
许昌,曹府。
曹丕正在和李统下棋,棋面上密密麻麻几乎全是黑子。
曹丕慵懒的躺坐在坐垫上,精致的面容像是有些累了般有些倦意。
李统正抓耳挠腮执着白子不知该往哪儿放。
而救了他的是此刻暗卫呈上来的密信。
看完后,曹丕却不在意的扔了去,继续看着棋面,因困意而沙哑的桑音响起:“告诉他说:若你的手下处理不好这件事的话不用他死,你就可以提头来见我了。”
暗卫应下,消失不见。
李统看掩盖棋局的机会失去,心里有些悲戚的叹息。他眨着桃花眼问道:“主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曹丕嗤笑:“鸡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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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双方即将动起手来时,观雅阁忽然涌进来一群官兵把他们围住。
领头的官兵是冀州总兵陈得吕,他扫了一眼眼前现况,没有理赵王,只是快步走向观雅阁管事的面前问:“李管事,怎么回事?”
在二楼看景的甄宓有些纳闷,难道是跑出去的客人报的官?想了想又不像,这冀州哪有谁敢得罪赵王爷。
复而,她转头看了眼袁熙,发现他也是紧缩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下面。
听完了前因后果后,陈得吕才转身看向赵王爷,他不理赵王已经快要喷火的眸子,躬身行了官礼:“赵王爷,下官觉此事错大多在您这小厮身上,请您让下官带着此人到州卫司走一趟。”
甄宓此时对这人很看好,她深知:现如今一个公正的好官已经不多了。
而陈得吕也不会知道,他今后能够得曹丕看中,飞黄腾达,全仰仗着今日他身后这个对他好感很高的女孩。
王三听到这个他一定不敢惹的官爷说完,立马吓得抖如筛糠,抱着赵王的大腿就不撒手,哭嚎着求王爷救命。
赵王本就不耐烦,他伸手挥了手下把王三拖出了门外。
“呵呵呵,陈总兵,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这张口闭口都说是本王的不是,就不怕本王去许昌向陛下那里参你一笔?”
“王爷,下官相信您一定会明辨是非,还观雅阁一个公道。”陈得吕丝毫不让。
“若本王说不呢?”赵王眯缝着眼道。
陈得吕像是早有准备般伸手入袖……
“赵王莫不是醉得不知这里是谁的地盘了?”令人惊奇的是,袁熙竟然下楼为帮观雅阁开了尊口。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袁二公子。”
“袁某如此拙劣均可看出是您府里王三之错,何况陈总兵呢?”他笑,“要不把我父亲叫来评评理?”
赵王冷漠的双眸像是要把袁熙凌迟一遍。
他对李管事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临走,不忘把已经陷入昏迷的王三扔了进来。
是夜,冀州赵王府。
赵王正与一位很神秘的男人在密室秘密会谈。
“本王看了那观雅阁,没发现什么东西,那东家更是没影,唉!”他摇了摇头,“以后再想了解便难上加难了。”
“哼,愚蠢至极。”神秘的男人身着黑衣,此时,他的口气很不屑。
反常的是,赵王那好斗的性子此刻竟没露出,而是却像知错般不发一言。
男人转了转拇指上大大的玉戒指,出声问:“你是说这件事是被袁家二公子搅的?”
“是。”
“好好盯紧他,恩,还有,让我们早埋伏着在甄府的人手,顺带一起盯着!”
观雅阁。
赵王走后,陈得吕也命人拖着王三去了州卫司。
甄宓下楼时便发现袁熙正满目纠结着看着李管事。
李管事没有接下他的心思,而是抱歉的对甄宓等人拱手,说是唐突了他们,今日这顿膳食他便给免了。
甄宓等人点头谢下,袁熙依旧欲言又止的看着李管事,甄宓也识趣,与沈簌俞先一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