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人看来,似乎诸神和恶魔们在拥有可怖实力的同时,也拥有着远超人类的不可思议的智慧。这从史书记载的许多经典战役中似乎都证明了这一点。
诸神倾向于建立严密架构的计划;而恶魔则相对地存在不少漏洞,但他们在实施时的随机应变要比诸神要高明得多—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
但实际上,人类除了相对弱小的实力以外,在智慧上与他们几乎不相上下,甚至在许多时候尤有过之。
人类之所以在众多的较量中处于下风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本身种族的缺陷—寿命太短(相对于诸神和恶魔把世纪作为计量时间单位-相当于人们对“秒”的概念来说,简直就可以算是微不足道)。
诸神和恶魔在制订某个计划后,会花上漫长时间等待最恰当的契机来实施。
而人类相对来说就不太可能了—你见过为等待机会而把计划束之高阁上百年的人类吗?。所以他们经常由于等不及的缘故而浪费掉本来极有可能成功的机会。
不要嫌我罗嗦,我想说的是:时机实际上要比计划本身要重要得多。
但可惜的是,大多数我的同行都没有看到这一点。
-----一个因为对抗神灵失败而被囚禁在异位面的大法师如是说。
………………………..
新鲜可口的蔬果、金灿灿的板栗、流油的烤肉以及喷香的麦酒,这些佳肴对其享用者似乎都毫无吸引力—半小时内数量几乎毫无变化。
莱因一边心不在焉的摆弄着刀叉,一边呆呆地望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
他身后的饭店老板惴惴不安地看着面前的客人—自从得知此人曾经与杰莱尔有一定的关系,而且似乎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后。势利的饭店老板对其的态度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自己对这个看上去既没钱也没势力的年轻人的态度可是颇为无理的)。
--今天准备的早餐可是自己让大厨子特意准备的。目的就是好好拍一下马屁,老板甚至准备服侍客人心满意足的同时让其对自己稍微照顾一点,哪怕即使是一点点。
可是现在似乎希望落空了,客人对饭菜看起来不怎么满意。
“是不合口味的原因吗?”饭店老板不安地想。
可惜的是,饭店老板的猜想与莱因现在脑子里转的是完全两样。
自从早晨醒来以后,莱因就在不停的思考这下一步的对策,以至于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决定完成杰莱尔的任务:任务本身实在太危险,而且就算完美地执行了,杰莱尔也一定会立刻杀自己灭口。
在长时间的反复推敲后,他有了初步的计划。
在那个老狐狸半带威胁的逼迫自己接受这个看来极为危险的任务时(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正是莱因自己所盼望的),莱因立刻隐约的感到其中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并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执行任务时只杀掉其中一方,从而获得另一方的赏识,同时借其的势力摆脱凯罗公会的控制。
其中最让他烦恼的是两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不能顺利解决,莱因毫不怀疑自己的脑袋会在三天后挂在约克镇某个最显眼的地方。
一个是到底选择那一方作为合作的对象;一个就是怎么解决讨厌的监视者。
对于第一点,莱因现在已有了决定。至于第二点,自己设想了无数的方案,可在仔细推敲后都觉得毫无把握,原因是自己对其没有任何了解。
而且从早上到现在,莱因就觉得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事实上,被猎狗盯上的狐狸也不见得会有更好的感觉,哪怕是最狡猾的狐狸。
这种感觉几乎使他几乎呼吸困难,莱因知道那是看不见的可怕劲敌所带来的无形威压。
他几乎想立刻把这个家伙引出来干掉。
可是他不敢—至少在现在不敢。
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是要对付一个自己毫不了解、但又是非常强大的家伙,这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
作为一个优秀猎人的莱因尤其知道这一点,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但时间上的限制又不允许他想出更好的办法。
唯一有利的是,对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实力。
而且我们在前面也说过,莱因因为从小就和各种野兽搏斗的缘故,他养成了一种只有猎人才有的、与众不同的技能。他能在隐蔽在最狡猾的野兽面前而不被发现,然后饲机作出致命的一击。
聪明的猎人决不会和强大的野兽做正面上的冲突,他会制造出能使自己发挥出最大力量、同时让对手处于最不利条件下的机会。那就是设置各种巧妙的陷阱等其上钩。
毫无疑问,莱因正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仔细衡量了双方条件后,莱因想出了一个办法—虽然他并不敢保证一定就能成功。
但实际上,又有哪一个计划是制订时就能保证会一定成功呢?
在摆脱了饭店老板喋喋不休的关于饭菜口味的疑问后,莱因进行准备工作,然后悄悄地混入了来往的人群,开始进行少年人生中第一次的豪赌。
……………
星星和月亮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天空;飞翔的鸟儿也停止鸣叫,安静地栖息在树枝上;黑夜中的约克镇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其中点缀着的几处灯火透出喧哗的声音。一些都显得那么宁静。
哐!一个由半个人类头骨制成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巨大的响声甚至连十米外的行人都能听得见。
熊人肯特满意地打了一个酒嗝,喷出一道浓重的酒气。然后抓起放在脚边巨大的酒桶,又满满地倒上了一杯烈酒。
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啊!可为什么是人类酿造出来呢?熊人不无遗憾的想。
在肯特硕大的脑袋里,人类就是卑劣和下流的代名词。更何况曾经屠杀了自己无数的族人,这个劣等种族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遗忘大陆之上,要不是皇帝的严令在身,自己早就把这个无聊的小镇夷为平地了,而不会现在这样闷闷地坐在这里独自一人喝酒。而那个叫做杰莱尔的人类尤其让自己很是不爽:他竟然在自己许下重诺后没明确表态。要知道那个家伙可是自己唯一一个客客气气对待的人类。
事后每当肯特一回想起来,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要把某个家伙脑袋揪下来的yu望。
当然他只敢心里想想而已,肯特并不敢因此而把蛮族皇帝给惹毛了。
可怕的皇帝陛下可是有过在狂怒下生撕了十个活人的记录。当时的情况连残忍好杀的自己都暗自为之心惊。
抚mo着手中的头骨酒杯,并用手指轻轻地划过那暗黄色的眉骨。每当自己控制不住yu望的时候,肯特就反复以这个动作来放松自己。
这个头骨的主人是一个人类中极强大的家伙,连当时的自己都被他所伤。所以作为纪念,在把那家伙的头砍下来以后,肯特以此制作了这个酒杯并随身携带。
每次看到的时候,肯特就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这感觉能让它兴奋得浑身颤抖。
在这个时候,肯特都喜欢独自一人静静的体会,不要那几个没用的手下在一边碍事。
而强悍的实力也让自己有信心面对任何危险。
所以现在也不例外。
一仰头把酒全部倒到自己的嘴里,然后慢慢品味那种火辣直冲头顶,再一口气压下去的感觉:人类烈酒是所有熊人的最爱。
然后他又准备再一次体会这种感觉的时候,肯特发现酒桶已经空了,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他朝着门口大喊:“添酒来,你们这帮笨蛋!”
许久,一个低着头的人类提着酒桶才飞快地走了进来,等得不耐烦的肯特不满的瞪了一眼:人类要好好学会对他礼貌些才好。
可熊人没有发现的是:他自己也要花些力气才能提起的酒桶,面前这个人类却能毫不费劲的提着。
………………………
在一个隐秘的房间中,昏暗的烛光下,五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排成一个环形护卫着中央的人类领主佩尔顿,其中有两人特别引人注目:一个是斜背双手剑的高大英武的年轻金发圣武士、另一个却是佩带两把长短不一佩剑的美丽女剑士。而五个骑士都肃穆地望着护卫圈中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的头领。
佩尔顿现在非常地焦急:自从知道那个暴躁的蛮族酋长也怀着和他同样目的来到约克镇后,人类领主就隐隐感到了一丝不详。虽然不见得那个贪婪的杰莱尔就会答应可恶蛮族的请求,但可以肯定的是报酬一定不会比自己少,这从他们携带的厚厚行李就能看出来。而对于商人来说,利益等于一切(说不定哪天这家伙会因为金钱而把自己卖了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佩尔顿不禁为初行时没有带上更多的足够财宝,而感到了后悔。
佩尔顿是现任人皇的得力大臣。他以其卓越才干和对人皇的绝对忠诚,身负人皇亲自指定的、秘密地和凯罗公会取得联系的使命。借此获得公会帮助,为下一次的战争做必要的准备—几乎所有人类都视被蛮族打败为奇耻大辱,而佩尔顿隐约感到:对于作为最高君主的人皇来说,在有生之年再次打败蛮族是最大的愿望。
只不过没想到那些令人恶心的野兽也想到了这点,而且双方的战略同出一撤。
看来又小看那帮野兽了,佩尔顿无奈地想。
尽管人类被蛮族打败,但实际上即使是在战败者的眼中,仍然没有把蛮族当成是一个合格的对手。他们甚至认为和蛮族的战争根本不能算是一场合格的战争,而是一场平平常常的狩猎—你见过把鱼儿当作对手的鲨鱼吗?。
这一点连佩尔顿都不例外,他还认为战败的原因是当时大军指挥官低劣的才能所造成的—正好象事后许多人对其作出种种判断和假设,然后不无自豪地说,如果当事人是自己会怎么样怎么样。
就在佩尔顿沉浸在思考对策的当儿,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带着呼啸飞快地从窗口飞了进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地,圣武士闪电般拔剑并把其劈成了两半、女剑士双剑交叉护在佩尔顿的身前、同时另外三个骑士也立刻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危险。
惊诧中的佩尔顿随即发现那个变成两半的东西是一个骷髅酒杯。
更让他疑惑的是他知道这个酒杯的来历,也知道这个酒杯的主人是谁。
这时,一个淡淡的黑色身影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迅速飞快地漂了进来。然后在众人警惕的眼光中,身影朝佩尔顿单膝跪下,随后抬起了头说:“尊敬的领主大人,原谅我不请自来的冒昧,但我用对您极为宝贵的消息来作为补偿—如果您相信我的话。”
让领主惊诧的是:陌生人看起来非常年轻。
“卑鄙的暗杀者,准备承受愤怒的正义吧!”不等人类领主的命令,年轻圣武士立刻向入侵者扑去,一边的骑士也向其靠拢,准备配合圣武士狙杀这个看来不怀好意的入侵者。
出乎意料的是,入侵者并没有做任何形式上的抵抗,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佩尔顿的答复。
在双手剑几乎要亲吻上他脖子的时候,圣武士的耳朵中传来人类领主大声的喝斥:“住手!”
好不容易的,圣武士停住了自己的攻击。一动一静的立刻转换让他不由自主地大大地喘了几口气,同时疑惑地望向佩尔顿。
“陌生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一个入侵者自以为是的想法?” 佩尔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尊敬的大人,就凭我的见面礼和您此行的目的,我相信您一定会考虑我的想法。”陌生人有意无意的看了地上的骷髅酒杯一眼。
不等佩尔顿说出下一句话,陌生人接着说:“就像这个可敬的骑士说的那样,我本来确实使被以一个暗杀者的身份派来的,但是作为一个有着正义心的人来说,我有自己的决定和目的。所以,”陌生人顿了一下,“我请求您能够同意从此跟随您的请求,作为代价,我会说明我的来意来证明我的忠诚。”
“我的名字叫莱因,是一个刚到约克镇的冒险者,我父母不幸地死于战争,迫于生计的原因,我被迫答应凯罗公会某个大人物的要求执行这个邪恶的任务,但您不知道的是目标不仅仅是大人您,还有兽人肯特也在任务范围以内。”
接着,莱因把杰莱尔的计划向佩尔顿和盘托出。
让他满意的是:佩尔顿和骑士都表现出恍然大悟和紧张的神情。其中尤以那个圣武士的反应最为激烈。
“大人,我建议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然后再召集部队铲平这个背信弃义的小镇,让这些坑脏的家伙们立刻品尝正义的利剑。”圣武士立刻发表意见。
其他三个骑士对此纷纷表示赞同。
而女剑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大人,我并不认同兰迪的建议,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也认为应该立即离开。然后再慢慢商议对策—就现在的局势,任何举动都要小心翼翼才好。”
“那么作为生存的代价,我们就要接受这种无理的挑衅了?”圣武士兰迪不满地反驳。
“亲爱的兰迪阁下,请注意:我并没说要放过要放过这些卑鄙的小人。我只认为要小心谨慎点才好。”
对于部下的争议,佩尔顿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默默地望着莱因。
“大人,就像您部下的意见一样,我也认为离开是最安全的举措。不过这么一来,您此行的目的不就落空了么?,而且蛮族会因祸得福:看见您的离开后,凯罗公会马上就意识到阴谋败露,而他们为了自身安全,很可能会投向蛮族一方。我相信那一定是您所不愿意看到的。”莱因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相信睿智的大人一定有了英明的对策,不过也请您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想法。”
“您或许可以将计就计地制造出一个假象,那就是我在刺杀您的时候,哦,恕我无理,您手下英勇的骑士击败并生擒了我,通过审问,您知道了他们的阴谋,但您宽恕了他们,但是以凯罗公会必须无条件地为您服务为代价。为此您可以对其作出适当地装模作样—我相信您完全知道我的意思吧。在他们答应后,再许以重利,如果他们是合格的商人的话,我想他们一定会答应您的要求。”
听完莱因的想法后,佩尔顿赞许地点点头。
“不错,莱因先生,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大致相同,不过前面你也说过,有一个可怕的监视者在你的背后—我怎么会认为你是不是为了造成他的成功而牺牲自己,真正的暗杀者反而是那个看不见的人?” 佩尔顿仍然没有完全相信面前的莱因。
“大人,正如你所怀疑的那样,我也认为这个监视者不仅仅怀着监视我的目的—那个老奸巨滑的杰莱尔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完全地交给我这个背景不很清楚的人,所以那个监视者一定会在您放松警惕的时候下手,而对于我来说:不管成功与否,活下去的希望都极小。我还年轻,并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送命。这也是我向您求助的重要原因。”
“在来见您之前,我侥幸的干掉了那个野蛮的熊人。并制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混乱,借着人群我幸运地暂时摆脱了跟踪。一时之间他还不会料到我已经和您见面—不过他马上就会跟踪而至,所以我们有时间再制造一个陷阱来诱使他现身,然后以六对一的优势来干掉这个讨厌的家伙。这样,您就免了后顾之忧,而我也没了生命危险。”
“至于陷阱的细节,我给您简单的解释一下……….”
……………………….
静悄悄的夜晚中,一个醉汉东倒西歪的倒在路口,一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别人永远都听不懂的话,一边拿着空了的酒瓶,反复喝着已经不存在的美酒。
就在他又一次把酒瓶放到嘴边时,突然一阵猛烈的疾风吹过,本就摇晃的酒瓶一下失去了准头,重重地撞到了醉汉张开的大嘴里的牙齿上。
剧痛中的醉汉大声骂了几句粗话,然后又陷入了迷糊中。
醉汉没有发现:引起这阵疾风的是一个迅速得难以辨认的瘦长身影。
这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一间豪华大宅的窗子,然后小心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呈现在观察者的眼前的是在一个宽敞的房间中,明亮的烛光下,一个衣着华丽的贵族正在大声的审问着一个满身血污躺在地上的一个年轻人,在墙角上躺着三个昏迷不醒的骑士,另外四周还站着两个似乎带着伤的骑士,屋里明显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到处是破损的家具。
真他妈没用!盗贼不禁暗自骂道。
不过,总算料理掉三个麻烦的家伙,另外两人似乎也受伤不轻。要不然自己还要多费一点手脚呢。
看来,杰莱尔大人的计划最后还是要由自己来完成啊!盗贼自豪地想。
在仔细观察之后,盗贼迅速作出了反应。
他猛地从窗口冲进了房间,同时手一挥发出三道光芒瞬间打灭了烛火,然后借着黑暗掩护他迅速扑向了贵族,这一切都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出乎意料的是,黑暗中立刻又有三处灯火亮起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同时至少有五道风声在盗贼身体四周响起。
正面两道,左边、右边和身后各有一道。
那是极剧烈的、可以绞杀一切生机的风声。
在这时,盗贼表现出了高超的身手和强悍的意志。
他令人难以置信地停止向前扑的身影,同时歪头、左缩、右侧几个动作闪电般一气呵成闪开了三面袭击,然后立刻迅速倒退并撞上身后的敌人。
冰冷的剑锋深深刺进他的后背,在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盗贼手中的短柄弯刀已割开了他的喉咙。
噗!随着利刃割开血肉的同时喷出一道血箭,把盗贼喷得全身血迹斑斑。
这是以血还血,以命换命的打法。
他站定后冷冷地望着四周围的对手,明显敌人对他的坚忍有点震惊。
不过盗贼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除了还插在后背的长剑,在他额头、肩膀、左肋、右臂上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自己和敌人的血混在一起,一下就把黑色的夜行衣染成了暗褚色。
身受重伤的盗贼甚至没有哼一声。
啪啪,莱因一边鼓掌,一边走到陷入重围的盗贼面前。
“不错,果然很强,不愧是公会中最厉害的盗贼。”
“我们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被你杀了一个骑士,这种战绩,你已经可以没有遗憾的去死了。”
“如果公平决斗,我绝不是你的对手。”
“不要这么带着仇恨的眼光来看我,如果不先下手为强,那么恐怕要死的就是我了。”
“你已经受了致命伤,就算站着不动,大量出血也足以让你毙命。”
“那么,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莱因怜悯地看着眼前的盗贼,缓缓的说。
许久,盗贼并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莱因疑惑地接近盗贼,才发现他已经死了,眼睛却还是睁着的,身体也没有倒下。
死不瞑目,也许,在盗贼的心中,还是很不服气吧。
在把盗贼的双眼和上以后,莱因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布满了冷汗。
以众击寡、出其不意、暗中偷袭。种种种种,才杀得了他。如果不是在黑暗时立刻点起亮光;如果骑士的配合不是那么纯熟,如果自己的反应稍稍慢上一点--那么现在屋子里恐怕所有人都没命了。
惊魂未定的骑士们心里也都这么想着。
虽然时间持续极短,但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经历过的最惊心动魄的搏杀。
好险哪!直到几年以后莱因回想起来,都还有点心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