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覆盖着郁郁森林的一望无际的平原,流淌着甘甜河水的清澈见底的大型湖泊,哺乳着两岸肥沃的土地,四处点缀着令人舒适的几何图形布置的城市。山脉在溶蚀的作用下显得毫无缺陷。在这里,疲劳的旅行者们可以一边享受着其丰富的物产,一边最大程度的赞叹造物者的神奇。而吟游诗人则以最优美的文字表达着遗忘大陆最富饶的中部版块上的美丽景色。
这里生活着人类、精灵和常年居住在地底的矮人。优越的自然条件使他们的数量和文明成为整个大陆上最壮大的三大种族。
精灵由于自身是绝对中立的、爱好自然的生物,常年居住在森林深处不闻与世。而矮人是醉心于冶金制造的工匠,也不大于外界打交道。所以在实际意义上,人类则处在遗忘大陆历史舞台的最前端。
与之相对的,就是由各种兽人组成的蛮族生存着的大陆北部,同时也是被称为贫瘠之地的恶劣场所。
到处伫立着覆盖冰雪的活火山的极寒盆地,随处可见巨大沟壑的荒野,常年笼罩着永不停止肆虐的沙暴的沙漠,以及各种危险的未知生物。一切都顽强地阻挡着各种探索者的脚步,也不停的考验着生存在此的蛮族。
蛮族由狼人、蛇人、熊人以及巨大的冰雪巨人组成。狼人居住在荒野之中,蛇人在沙漠上与风暴搏斗,而熊人和冰雪巨人则分布在极寒盆地,在无处不在的火山灰中苦苦挣扎。极其恶劣的环境使蛮族都极为短寿,甚至连最强壮的熊人都大多只能度过短短的二三十年光阴。
为了生存,蛮族从刚出生就必须学习各种求生技巧与战斗训练。在生存面前,知识和信仰成为奢侈品。只有其中的贵族才有可能学习。
几千年来,蛮族中的有识之士就在不停的寻找着出路。而最后都毫不例外地与大陆中部的人类接触,为了获得更好的生存机会,蛮族皇帝愿意接受最耻辱的条件来作为换取生活在蓝天白云下的机会。
可惜,在人类的眼中:这是一些丑陋的、邪恶的以及粗野的动物蛮子,根本不配作为谈判的对手,只能算是一大堆廉价的劳动力而已。
所以,即使在亡灵之战最紧迫的时候,人类依然经常袭击蛮族,掠夺大批的兽人作为奴隶、工人和观赏的玩具。
由于缺乏法师和牧师,蛮族一直处于战败者的地位而不得不和人类签订各种几乎是侮辱的条约。
蛮族不甘于被奴役而进行着各式各样的反抗,但可惜的是,每次反抗都毫不例外的引起人类的屠杀。
但蛮族在反抗中从对手中受到了启发,于是建立了萨满这个由兽人巫师转化成的职业。并且秘密的积蓄着力量。终于在到达了一定程度后向人类发动了总攻。
人类恐惧地发现昔日的奴隶竟然如此的强大:配合萨满的蛮族军队连强大的重装骑兵都无法抵挡。而千年的血仇使它们几乎是疯狂地攻击着所有的人类军队。
在受到了重创的人类不得不与蛮族签定了条约,割让大片肥沃的土地。
据说,当蛮族第一次登上被获知是自己土地的时候,上至将军,下至士兵无不激动地跪倒在梦想中的沃土上嚎啕大哭。
而人类则在一边怨恨的看着这一切。一边反省着自己的失误,一边同时大量训练军队。
但虽然人类繁衍能力很强,但在数十年连续战争之后也很难立刻恢复元气。所以招聘大量的雇佣军成了唯一选择。有些势力强大的领主甚至豢养数量远超正规部队的雇佣军。而蛮族为了捍卫自己所得也寻求外部势力的支持。
于是,雇佣军成了红极一时的职业。大陆上充满了由形形色色的、怀着自己算盘的家伙们组成的佣军。由于数量过多几乎让雇主挑花了眼,由于良莠不齐的原因,某些部队给雇主们平添了不少麻烦。
职业公会就因此而诞生了。
作为能够提供各种可靠雇佣军的公会迅速成了抢手货,无数家伙因此发了大财。
而其中最有名的公会之一的凯罗公会,位于蛮族占领区与人类领土之间的唯一的一个相对平静的小郡约克镇上。这个小郡频繁来往着不法商人、狡猾小贩、冒险者、阴谋家、传道士、野心家、放贷者以及各式各样的雇佣军。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个纷乱年代下大捞一笔。相应的,大小规模的械斗和各种小道消息充斥着街头巷尾,毫不夸张地说,大陆上十条消息中至少有四条是由约克镇传出的。有趣的是,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们都不约而同遵守一个守则,那就是尽量在不影响约克镇正常运转的前提下实现自己的目标。这些家伙们显然知道这么一个事实:闹得鸡飞狗跳的结果只能是大家什么都捞不着。
凯罗公会就是维持这一守则的约克镇上唯一一个强有力的组织。
很早以前,凯罗公会创始人以最早公会建立人之一的身份,以他卓越的眼光,判断约克镇所处位置的特殊性能带来巨大的利益。在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家伙疯了”的眼光中建立了这个公会。事实上随后的一切证明了这个决定的英明:他的财产在短短时间里几乎翻了几十番。
财力爆棚的凯罗公会随即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力量—巨大的利益会让无数家伙的眼球迅速变成金黄色,而这种金黄色又会立刻变成象征阴谋诡计的黑色,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有效地震慑这些家伙们,让其在打着坏主意的同时掂量自己的实力是否够班。而随着公会影响力的越来越大,更多的人都不时向其寻求帮助,其中甚至包括了精灵和矮人。最后理所当然的,凯罗公会站在了约克镇权利的顶峰。
于是约克镇的运转进入了良性循环:越来越多的家伙涌进来作发财梦,约克镇因此而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而随着知名度的打响,更多的家伙闻讯而来,这就让其获得了更大的利益。
如此循环往复,约克镇成为了整个大陆上最诱人的天堂,在这里,金钱、美女、荣誉、权势似乎都唾手可得。而它给方方面面带来利益的同时也确保了自身的安全,甚至连蛮族和人类在冲突的时候都尽量不牵连到这儿。
所有人都明白:一只能下蛋的鸡,与其杀掉不如养起来让它继续下蛋。更何况是一只能够下出钻石和珠宝的鸡。
约克镇就充当着这只鸡的角色。而且还当得不亦乐乎。
现在,在约克镇最繁华热闹的燃烧者酒吧中,上演着一出闹剧:
一个喝醉酒的矮人和一个自吹自擂的人类盗贼由于一句不和发生了争吵,随即争吵升级成了相互叫板,然后迅速演化成了械斗。更麻烦的是,这两个始作俑者都有一批赞同者,于是械斗变成了大规模的团体冲突。大规模冲突又引起了更多旁观者的注意,短短的时间内,无数的人头把酒吧围得水泄不通,嘘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这又导致了冲突双方变本加厉的想要打败对手:那么多人准备看失败者的笑话呢。
于是作为这场闹剧发展的战利品:四个盗贼和三个矮人倒在了血泊中,更多打斗中双方的成员身上带着伤。这似乎已变的不可收拾。
但我们也说过,约克镇有着专门收拾这些精力过剩的家伙门的力量。
一群身穿铠甲的蒙面士兵出现在黑暗中,他们轻而易举的分开了嘈杂的人群,然后在几乎没引起冲突双方注意的情况下现身纷乱的现场,蒙面士兵纷纷拔出武器,迅速而有效地制止了已经打得筋疲力尽的闹事者们。当然,打昏头的闹事者们并没有轻易的缴械。作为这种不明智行为的回报:他们中的许多人脑袋上多了许多的大包。
于是,接受了教训的家伙们纷纷清醒了过来,不约而同的开始后悔。
但世间是没有后悔药吃的。蒙面士兵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人抓住一个盗贼的领口,开始简单的审问。
“愚蠢的盗贼,你不知道约克镇的必须要遵守的法则么?,还是说,你是一个看不懂字的白痴?”严厉的口气训斥着。
“尊敬的大人,小人只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真正的肇事者是那些野蛮的矮人。”一看情况不妙,盗贼开始了抵赖。
这些话立刻引起一边矮人们的不满,他们纷纷喧哗了起来,许多矮人甚至开始用矮人粗口漫骂,声音之大一时连蒙面士兵都压不下来,于是酒吧里充满了令人听不懂的叽里咕噜的声音。
“安静!”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管是谁引起的纠纷,但作为维持秩序的巡逻队军官,我不允许任何会带来破坏的扰乱治安者的存在。作为警戒,我会用对你们这种渣滓常用的办法来惩罚你们。而且,如果让我再次发现你们没有吸取教训,再次闹事的话。渣滓们,你们就永远也不能再踏进约克镇半步。我相信各族某些团体一定会对此很感兴趣的。”
说完后,军官举起了左手,他的食指上代着一枚硕大的刻着凯罗公会标志的戒指,随后戒指迅速的变红。然后军官在倒霉盗贼的手臂上印了下去。
兹,一阵皮肉烧焦的气味伴随惨叫响起,戒指在盗贼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记号。
照着军官的指示,闹事者们纷纷被烙上了耻辱的记号。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让一边的旁观者也为之不寒而栗。
做完一切后,军官转过头面对着所有人大声的说:“我在此再次重申一下,所有在约克镇的人都必须遵守法律。所有不负责任的行为都会因此遭受最严厉的惩罚。”
说完以后,军官带领属下离开了酒吧,经过门口的时候,畏惧的人群纷纷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路。然后,巡逻队消失在黑暗中。
“好厉害,一下就把麻烦解决了,巡逻队执法者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你不知道么,他们可是以最强大的雇佣军著称的,战斗力能与之匹敌的只有正规军中一些特别强大的部队。而且听说他们中最差的家伙也能打败十个普通士兵。”
“我还听说过,他们中网罗了一些特别危险的家伙,其中还包括一些有名的通缉犯呢。这些闹事的家伙真可怜,竟然把他们吸引了过来。”
“笨蛋!,你以为他们是因为闹事才来的么?,他们这是杀鸡给猴看,吓唬咱们呢!”
“听你的口气有点不服气,那么刚才为什么不出来说,直到现在才提起来?”
“呵呵,本大人是不屑和他们一般计较拉。”
……………..
听到人群七嘴八舌的胡乱议论,坐在酒吧一个隔间的杰莱尔不禁为这次秘密会面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冲突而打断,暗暗地庆幸着。
杰莱尔是一个矮小的、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宽宽的额头,高耸的鹰钩鼻,时常眯着的细小眼睛,修剪的整齐的胡子,以及厚厚的嘴唇。堆砌到一起,让其看上去有一种憨厚的、可亲的感觉。尤其永远挂在嘴边的微笑,更让他象是一个和善的杂货店老板,或是个诚实的商人角色。
但所有对杰莱尔了解的人都知道:隐藏在可爱外表的后面,是一个揉和了狐狸、野狼以及毒蛇的怪胎;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总之,把别人卖了还要其为自己数钱,就是杰莱尔一贯执行的行为准则。
他是凯罗工会副会长,也是约克镇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与其矮小的个子相比,杰莱尔有着隐藏得非常深的、大得不可思议的野心。
具体表现为对权势和财宝近乎变态的执着。
他自从二十五岁加入凯罗公会,短短十多年就进入公会高层,并且变成掌握大权的骨干之一。如果没有羡人的机遇,过人的才干以及与之对应的野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对此杰莱尔仍然不满足:过于安于现状就是不思进取,过于满足就是不长进。
四十多岁了还只是公会副会长,得到一些薄名浅利算什么!
为了满足自己的yu望,杰莱尔会花很长的时间来策划某个阴谋,然后再花同样长的时间来付之实际。同时他认为保全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发制人,这意味着所有和他打交道的人都得非常的小心,来避免成为其实现阴谋的牺牲品。
但面前这个笨蛋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这样也好,至少多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密室和这个家伙进行这个会议,也是他的主意之一(这样能让对方产生诸如“他对自己非常重视”、以及“商量的一定是很隐秘重要的事”之类的感觉,从而使对方生出“此事的完成非我不可”的自我陶醉,再适当的灌几句迷汤让他骨头轻个几两,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
杰莱尔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算计心目中的笨蛋的同时,这个笨蛋也同样在打量并算计着自己的对手。
这个他所认为的笨蛋就是刚刚融入大陆舞台的莱因。
在到达这个有趣的小镇后,莱因就发现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各种莫名其妙的yu望、千奇百怪的行为等都是莱因从没听说过的。而让他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都和钱这个东西有关,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也就是老师最鄙视的东西。
可以想象,在这点上,莱因完全的继承了亡灵法师的优点。
出于直觉,莱因立刻想到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立刻找到镇上一个看来很有权势的家伙(事后莱因才知道他其实是凯罗公会的一个小头目),经过一段天花乱坠的花言巧语后,骗其借给了自己一大笔钱。
然后,莱因立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笔钱全部花光。
当可怜的债主来讨债的时候,莱因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并编造出了一个完美的理由(类似于做生意亏了一大笔钱之类的谎言),同时许诺过不远的将来一定能原数奉还--如果债主再借他更多的金钱来翻本的话。
于是债主陷入了一个迷潭:如果不答应,那么虽然莱因绝对没有好下场,但自己就得血本无归(显然莱因身无分文,而金钱的数量也不是能够通过做苦力或是佣军来偿还)。如果答应的话,就有可能掉进更大的一个骗局,以至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可能会有一线希望。
有时候,人类会把成功压在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之上。
于是无奈的衡量之后,债主艰难地同意了莱因的请求。
经过借钱—讨债—再借钱—再讨债—再借钱的循环之后,濒临破产的债主不得不寻求某些高层上的帮助,于是杰莱尔就牵连了进来—任何能赚钱的机会,杰莱尔都不放过—尤其在可能有很大赚头的时候。
在这个看来幼稚到不可思议的计划实施后,莱因成功的与这个公会高层大人物有了接触。
虽然这个大人物看来也是一个老狐狸。
经过见面后的短暂互相介绍,莱因对老狐狸有了一定的了解。
莱因也知道杰莱尔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但对于坚信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的他来说,任何坚固的堡垒,只要有适当的契机,都可以从最薄弱的地方攻破。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找出这个地方。
“尊敬的大人,很抱歉让您从重要的事宜中抽出时间,屈尊来与我这个小人物会面。但您也许无法想象,我实在很需要这笔钱。这样才能让我从繁重的债务中迅速解脱出来。您知道,我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对于我来说,背负如此沉重的负担简直不可想象。但神似乎并不眷顾于我,破产让我又一次的丧失了信用。”
“莱因先生,在聪明人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我在约克镇已经经营了十五年,在这里,任何事情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你一个月前才来到这里,期间并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任何生意上的往来。你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不过,我对你自己的目的不感兴趣。我所关心的是你如何偿还这笔巨大的债务。如果你不能给出能让我满意的方案,那么很抱歉,我会以诈骗罪逮捕你,然后你就得戴上沉重的锁铐,以囚犯劳动的方式来补偿。”
就好象恶魔遇到了同样强大的神灵,莱因的内心深处发出了一阵颤抖。那是遇到对手的兴奋与喜悦。
杰莱尔在谈判这方面没有让自己失望。
于是,他竭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人,我为自己先前的虚伪抱歉。但请您相信,我确实是出于某个原因而需要大笔的金钱。您也看到我绝对没有足够的偿还能力。作为补偿,我愿意用任何形式的方法来换取自由的机会。”
而杰莱尔对莱因的表现非常满意。
“莱因先生,虽然对先前的行为使我对你有一点怀疑。但鉴于刚才你的诚意,我决定给你一点启发,你可以完成通过一些小小的任务来做到这一点。”
“不过,鉴于你并没有做雇佣军的经验,我相信没有那一个光明正大的雇主会相信你。而一些不介意资质的雇主出于安全的考虑通常更倾向与一些特别强大的佣兵打交道—虽然你看上去有一定的实力,但我想你未必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说着杰莱尔掏出一张布满字迹的羊皮纸,指着其中的一行继续道,
“你看,比如说这个寻找完整的纹满地狱恶魔的人皮的收藏家,还有这个取得提夫林人体标本的任务。且不说本身的危险,这些雇主在聘请之前一般都要佣军经过一些特殊的考验来证明自己的能力。照我的经验,这些佣军符合条件的只有十分之一,而完成任务活下来的,又只有其中的一半。”
一边说,杰莱尔一边眯起眼睛不露痕迹的观察莱因的反应。这是他长期谈判所养成的习惯—捕捉一丝丝的蛛丝马迹来制订下一步的对策。
先予以威吓,再给予怀柔,最后揭露底牌。就是杰莱尔常用的一套谈判手段。
就现在来看,似乎效果还不错。
至少从莱因微微抽搐的脸颊就能看出这个小子内心的惶恐和紧张。
杰莱尔决定趁热打铁。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接受这类危险的任务。不是我对你另有眼加,而是因为如果你死了债务也就泡汤了。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要给你的,是一个暗杀的任务。目标是两个人:一个是蛮族部落酋长肯特,一个是人类领主佩尔顿。作为回报,我免除你的债务并给予巨大的奖赏。”
“你也许会奇怪为什么这么隐秘的任务会交给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原因很简单,执行任务人的条件有两点:必须是这两方都不认识的毫无背景的人,而且这个人必须有一定的实力。你就完全符合这一点。”
“至于暗杀的原因,我也不隐瞒:你也知道蛮族和人类自签定条约后一直摩擦不断。由于约克镇的位置重要性,他们都在寻求我们凯罗公会的帮助:这两个人已经先后与我有过接触,同时许下了很大的报酬。而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这是不是有一点矛盾的感觉。我为什么要杀掉能带来好处的雇主?原因也很简单:我是一个商人,追求最大的利益是我的本能。而这两人给我的好处都不足以补偿答应一方条件而得罪另一方所带来的危害。但这两方都不能轻易得罪。所以还是把他们一起干掉。”
“他们绝对想不到是我们在中间捣鬼。作为秘密使者他们双方都不会透露出自己专员被干掉的消息,而是互相猜疑对方,至于一些不可避免出现的现象会证明他们各自心目中的对手已经达到了目的。我们暂时不表现出任何迹象。双方会以为我们虽然口头答应了对手,但其实正在忧郁不决。于是为了打垮对手他们会再次派出使者来许诺更大的好处。我们也就顺利的达到了目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需要在三天内完成这个任务—他们都在三天后等待我的答复。”
“注意,你不需要伪装成蛮族或是人类来完成任务,这样只会流下一些明显的证据。”
“你并不用担心暗杀会遇到多大的困难,为了隐秘,他们都没有带过多的手下。而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强大的实力。”
“你也别想偷偷逃脱或是耍什么诡计,因为我会派最强干的盗贼来监视你。一有异动就格杀勿论。”
“完成任务后,我会对现自己的诺言。然后如果你愿意,我会推荐你进入工会高层。并获得种种难以想象的好处。”
说完后,杰莱尔等待着莱因的答复。
不出所料的是,莱因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只是完成任务后的安排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人,我只希望成功完成任务后,能够不流痕迹的逃离这个小镇。并不是对您能力的质疑,而是我自己的胆小:我实在没有把握还能安全呆在这个地方。”
“很好,我喜欢没有野心的人。只要我一证实你已成功完成任务。我会以最隐秘的方式来配合你的逃亡。” 杰莱尔毫不犹豫的说。
既然会议顺利结束,杰莱尔罕见的露出了笑容,他意示赞许的拍了一下莱因的肩膀。然后让酒吧侍者端上了喷香的美酒。然后和看上去仍然有点紧张的莱因干了一杯。作为带后庆祝会面的顺利和鼓励意味的杰莱尔满意的看着莱因喝下了酒。然后寒暄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而莱因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也就回到了订好的房间,简单洗梳后,莱因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酒吧外,看不见的波涛正在汹涌滚动,为本已复杂的时局,又增添了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