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之下,一道黑影冲进了一群黑影之中,只见其右手一挥,一人立刻被斩为两段,剩余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这……这小子,开玩笑吧!怎么会……魂纪。”
下一刻,安七毫不犹豫的撑剑踢腿,将一人踢得直接是吐血暴射而出,于此同时,他身上也开始有了变化,头发变长、胸部隆起……女生该有的特点他都有了。
“怪……怪物……怪物啊!这个家伙是怪物!”一个人眼见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时,情绪一般都会高涨,甚至是失措,其中一人便是如此。
然而他眼中的怪物下一刻便腾出手来,一剑将其斩杀。
“叮叮!”当剩余三人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时,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的毛头小子却已经杀掉了两名同伴,而且他手中的剑还在挥舞着。
“散!”一人下令般说道,接着三人便是各自朝三个方向跳开,“乱风之切!”“三殓火!”
三人才跳开,其中两人便是快速调节体内魂气,使出了各自的魂技。
“五品魂修,配合魂技,再冲动也得好好对付一下啊!小安七。”胥老局外人般笑话说着。
他才刚说完,一股飓风便是在安七周围呼呼乱啸,下一秒,另一个人双掌拍在地上,地上竟然生生长出了三朵火花苞,不知道是风催着还是怎地,火花苞快速绽放。
“唰!”当三朵火花完全绽放之后,没一会儿便凋零在了风中,从火花苞出现到完全绽放的几秒里,火焰随着风愈演愈烈,形成了一道龙卷火风!而身在其中的自然是安七了。
火焰之光将周围照的通明起来,仿若白天,见此,剩余三名黑衣人嘴角都露出了一抹蔑笑,然而下一刻,火龙卷之中,雷电般弹出一个身影,一把丑陋的剑直接刺在了笑意僵硬的黑衣人胸中。
“什么!”另外两人大吃一惊,慌忙往一旁跃去,只想远离那个不知性别的少年。
安七加大了力道,使剑捅得更深一些,然后重重挥剑,尸体准确的撞倒了其中一个人,不等那人起身,身体已经被剑洞穿了!
杀完这个,安七凶厉的眼神往后瞪去,那名黑衣人已经是往后山方向跑去了,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安七身怀身法魂技,不消半刻,也是暴追而去了。
“那个是什么怪物啊!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在这种深山怎么能修炼到这种地步?!”幸存的那名黑衣人一边跑一边想着,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和恐惧。
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觉到有东西从空中落下,目标还是他,没等他回头看,身体便是被人压倒在了地上。
“啊!”黑衣人发出悠长的惊叫声。
那把丑陋,但顶尖却锋利的剑正在他胸口上,只要再加一点力,他就能与他的同伴汇合了,黑衣人表情无比的可怕,眼珠子似乎都要崩出来了。
让他可怕的不是那个双手握着剑、垂着头一心要拿他命的“少女”,而是“少女”身后那名缥缈虚无,露着老人家安详面孔的老人。
他一手张开对着剑柄,很明显,若不是这位老人,他早就死在了安七这头发怒的野兽的剑下……
……
“你们是何门何派?为何要灭我尚云门!”废墟上,篝火寂凉的照着,少女情绪激动的审问着被捆着的黑衣人。
借着火光能看见离他们不远处还躺着几具尸体,幸存的黑衣人配合的回答道:“我们是空玄派的人,奉命来拿晖云珠。”
“就你们几个?”安七憎恶的瞥了他一眼。
“全派出动,不过是博老说少了个小子要收拾,所以派我们五人留下来。”
“哼!你们门派在哪里?”
黑衣人扫了一眼安七,无奈道:“九岚城。”
安七看了一眼倒在他膝盖上的胥老,问道:“老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胥老挠挠头,一脸担忧的样子,“嗯?应该没有了,我来善后吧。”
说罢,胥老身形便又是变为成人般大小,手一挥,绑着那黑衣人的绳子便解开了,而后,未等他有动作,胥老干枯的大手已经置于他头上了,霎时,一股磅礴的红色魂气不断从中倾泻而出。
黑衣人双眼渐渐迷离,脸上也多了些许笑意,一副痴呆的模样,胥老淡淡道:“今天的事不可传出去,你先傻颠个两三年吧,之后事情解了,自然会好了。”
语毕,胥老随手一挥,他就悠悠飞过了破损的桥面到了对岸,此时可以清晰的听见对岸传来的傻笑声。
胥老转过脸在看安七时,他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了,任谁再坚强,看到自己十几年生活的地方毁于一旦,都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小安七啊,没事的。”身形又变小,坐在他的膝盖上安慰着。
安七双手捂面,泪水顺着啜泣声划下,“都没有了,一个门派啊!呜呜,老师。”
胥老苦叹了一口气,也许他不会安慰人吧,硬着头皮道:“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将手放到地面的剑上,安七眼中虽还有泪光闪烁,不过却是格外的认真与愤怒,“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罢,他便起身走向了废墟中的一课断柱旁,蜷缩在那,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孩。
翌日,天空灰蒙蒙的,此时可以清晰的看见尚云门的惨烈状况,昔日的建筑已经只有木块和残瓦了,安七也不想还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博老本来的目的就是拿宝物的,所以当他们破坏完后,肯定会不惜一切收刮。
安七已经恢复正常,背着“曜离”跃过破损桥面,头也不回的走过桥头。
“小安七,现在就要直接去空玄派吗?”胥老担忧的声音穿出。
“不是,去找人。”安七脸上憔悴了许多,估计昨晚他也是哭了一段时间。
胥老闻言不再言语,他只怕安七怒火攻心,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像昨夜那样,如果他太依靠“曜离”和自己的话,那么将来他就不能做成大事了。
山中行走半日后,安七站在山间,看着不远处颇为繁华的小镇,轻叹了一口气,下山而去。
踏在青石大道上,每个人都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安七,他也不顾那些人的目光,好奇是人的天性。
驾轻就熟的走过两个街道,便到了一处大宅面前,大门处站着两个严肃的打手。
安七上前有礼的弯腰拱手道:“麻烦通报你家少爷,就说安七前来找寻。”
打手扫了一眼安七,应付一声后,其中一人便走进了院中,不一会,这家宅院所谓的少爷便来了。
安七抬眼看着门上的匾额“苟宅”!自然不用说他家的少爷是谁了。
“安七?”苟带负手慢慢行来,俨然一副成人模样,问道。
安七看着他,淡然道:“尚云门被灭了,你知道吗?”
本来苟带是不想理安七的,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搪塞了就好,后者一言似乎是给了他一个惊雷,“什么?”
“我想知道我走后门内发生了什么事?”安七的话语依旧那么平静,似是一个冰块人。
“进屋谈”苟带脸上也认真了许多,于是安七便跟着苟带进了院内,到了他的房间里。
苟家是这青山镇的首富,所以苟带从小就是一副富家痞子样,在这镇上横行霸道,也不知惹了多少事,后来到了尚云门才收敛了些。
苟带命人备菜,之后便和安七对坐起来,道:“你说宗门被灭,那么门主和长老他们呢?”
“不见了,全都不见了,我到时,一个尸体都没有看见,只有地上斑驳的血迹。”安七缓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开口说。
苟带听言,眉头一皱,像个老练的商人听说自己亏本了一样,“自从你走后的第三天,内门的选拔赛依旧进行着,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魂气巨剑,门主赶紧挡下,随后剑一消失,门主整个人便揣测不安的样子,黄昏时,外院弟子全部撤离宗门,一个不留。”
“看来门主大人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第四日天还没亮,这里忽然地动山摇起来,应该是受战斗波及的吧。”苟带意犹未尽的说着。
此时,饭菜已经送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
苟带看了一眼安七,知道他是孤儿,问道:“你有什么情报吗?还有你的打算。”
“是一个叫空玄派的门派干的,也就是那天那个老头带着一男一女来的门派,我想去他们门派看看,是何种势力敢灭我门。”安七越说情绪越高涨起来,最后还愤愤的拍了一下桌子。
对于他的热血,苟带表示无奈,毕竟他还有这个家,最后,安七向苟带的双亲问好之后,便离开了,而苟带则给了他一些盘缠,也算是他为尚云门做的贡献了,“哪天人手不够就叫我,我也是尚云门的准内门弟子啊!”
……
出了苟宅,安七寻了个静处,盘腿结印,源天大陆上修炼魂气如同家常便饭,五日没修炼,安七竟然感觉无比的生疏,若不是胥老提醒指导着他,可能他都会以为这是第一次修炼了!
“呼~”悠长的吐了口浊气,安七挺直的腰放松了下来,“二品魂修饱和期。”
胥老捋了长胡欣慰的提醒道:“如果昨夜你直接修炼那可是可以到了三品的,战斗可是最好的试炼啊!”
“抱歉,让老师担心了,出发吧,我想开始去闹事了!”起身拍拍衣襟,背上剑,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群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