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昀过了三天都没有回来,莫然电话一直关机,戈薇有些担心。
“戈薇”是莫昀,他怎么突然来电后话了,“嗯。。。”戈薇又很多问题还没有说出口,莫昀就打断了她“戈薇你在家等我”电话挂了。
戈薇也是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许是被莫昀吓到,手里的杯子了,碎了一地,戈薇连忙收拾,碎片在戈薇纤细的手指上留下一抹红色,朱砂一样的颜色,在阳光下特别的鲜艳。戈薇心里膈应了一下。不过想到莫然要回来了,戈薇心情就大好。
门外传来钥匙的声音,戈薇露出欣喜的神色,是莫然他们回来了。戈薇连忙站起来迎接,只是莫昀很反常的抱住戈薇,在戈薇耳边说了一些话,戈薇不记得莫昀说了什么,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心口很痛。
莫昀的神色很是疲惫,莫昀说自己说了整整两天,想来是最近感冒的缘故。“莫然呢?”是的,她问出这话的时候莫昀眼里闪过一丝什么,“戈薇,你说什么?”莫昀似乎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微微,我在这”莫然这小子就是不安生,这会刚探出个头来,手里举着花,粉红色玫瑰。“莫然,你土不土,粉色玫瑰是送孕妇的,我是感冒”好小子,这粉色玫瑰戈薇虽也是喜欢的,但是在医院是不是太奇怪了。“管他呢,你喜欢最要紧不是,你就别贫了,这是我跑了好多花店才找到的,医院门口也就这些,将就一下喽”戈薇嘴上说着莫然的不是,手还是一把接过莫然手里的花。戈薇沉浸在莫然的温暖之中,全然不觉莫昀的反应。
莫昀径直的走了出去,戈薇看了莫昀一眼,就又被莫然拉回了谈话。“我哥这人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说的也是,莫昀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岂是她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莫然说自己没有大碍,相反一切比预期好很多的时候戈薇也有所怀疑,直到莫昀亲口说莫然没事的时候戈薇才真的放心,莫昀总是让戈薇莫名的舒心。
戈薇比谁都清楚,莫然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很多事情她要早点陪他完成。莫然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和李博楚那样的发小更是没法比的,但是莫然和李博楚不一样,莫然对戈薇的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与爱情无关,是长兄的爱,是家人的爱。所以戈薇不能沉浸在俗世的烦恼了,一毕业就不用背上司打压,虽然说偶尔也要被莫然整蛊,虽然说想到莫然的病戈薇就很是焦虑,但是戈薇想清楚了,每个人都会离开,与其每天担心莫然,还不如放手陪他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
莫然很想去西藏,莫然说哪里离天堂最近,不过西藏去不了,古刹还是有的。该死的莫然,仗着自己不舒服,一路坐车,跟个乌龟一样的速度,时不时还打电话过来挑衅“戈薇,你是蜗牛吗?我都快到了,你这是在哪呀”,好在莫昀这家伙还有点良心,一路都陪着戈薇,总是走一段就回头看看戈薇。
好容易到了山顶,戈薇累得腿直打哆嗦,莫然在那笑得跟个没事人是的,气死戈薇了。穿过一条狭长的路,才到这古香古色的地方,这很像常建笔下的清晨古寺,年少时诵读的曲径通幽处,禅房画木深的氛围。可能不是旺季,这没几个人,很是静谧,戈薇喜欢这样的静。莫然跪在佛像前面的样子很是虔诚,莫然的睫毛搭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像极了书中的小和尚,现实的一切都太过于沉重,沉重得如同秋天的叶子,再也没法留在天际。戈薇不忍心打破这份美好,只是默默的闭上自己的眼睛,许下一个心愿。戈薇的愿望是:希望我佛慈悲,让莫然能实现自己的心愿。
戈薇睁开眼的时候吓了一跳,莫然那无限放大的面容让戈薇无法聚焦,戈薇不由的往后倒了一下,好在莫昀接住了戈薇。“谢谢”戈薇轻声道谢,莫昀没有说话,只是把戈薇扶正后就立刻收回了手,“微微许了什么愿望”莫然此时已经站起来了,戈薇不爱搭理他,只是走了出去,莫然不依不饶的追着戈薇问。直到在功德簿留名的时候才闭了嘴,神情很是认真的,莫然安静的时候有几分像莫昀,尤其是那眉眼,只是莫昀的眼里总是有雾一样的深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古寺总有种神奇的魔力,总是让被红尘呛得泪流满面的人恍惚察觉自己的佛性。莫然说如果有来世,一定不喝孟婆汤。莫然说这话的时候,戈薇鼻头一酸,这小孩突然又是唱哪出。“我要记住这辈子的选择,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富三代”真是的,帅不过三秒,这戈薇刚酝酿的感动一下被这货弄得音消云散。倒是莫昀和戈薇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一切有如法,如梦如幻影,如露亦如电,应是如是观”这是金刚经里的楔子,戈薇没有在意,也许莫昀是想提醒戈薇什么,只是戈薇看不到罢了。
莫昀这不说还好,这话一出,莫然吵了一路,好歹莫然也是写过几本书的人,心灵鸡汤来一发,唐诗宋词来一发才算解恨,他这样锱铢必较的样子很是有趣。岁月静好大抵也就是这样。
戈薇看着莫然在嬉闹,许是前几日生病还没好,戈薇精神总是不见好,戈薇看着这样的莫然,熟悉但是又陌生。只是莫昀还是老样子,不爱说话,最近越发少言寡语,只是自从他两从日本回来后,戈薇和莫然出门他就跟着,完全没有霸道总裁的风范,倒是像极了戈薇和莫然的管家。
莫然的情况莫昀很清楚,那是他最爱的弟弟,爱他的心只会比戈薇多,他想陪陪莫然那也是能理解的,所以戈薇也就没有多问。只是有时候看着莫昀看自己的眼神,戈薇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这事戈薇偷偷和莫然说过,但莫然这小子不知好歹的说“戈薇你知道人生三大错觉吗,就是有人叫你,电话响和我哥喜欢你”他这话摆明了是嘲讽,再说戈薇只是说觉得莫昀的神情怪怪的,没说莫昀喜欢自己呀,“他觉得别人在看你,还怪怪的,我看是你怪”莫然毫不客气的反驳戈薇。戈薇从来就说不过他,不和他也一般见识,也许自己真的太久没恋爱变态了吧。
好在最近莫然总是用粉色玫瑰装点家里,玫瑰的味道很好闻,让戈薇心情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