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窗外的温度如何低,不管北疆的风如何肆虐,也不管外间的冰雪如何厚实,北疆人在窝冬的时候都回有温暖的家。也许这家是房子、也或许是蒙包,甚至是用破烂的木板草草搭就或者在地上掘出的坑洞之中,但是里面都会有烧得红红的火炉、漫着热气的奶茶、飘着醇香的奶酒以及男人、女人或者是孩子们快乐的声音。
北疆的冬天是残酷的,因为它让一切都停下来,按照它的意愿阻止事情的发展、人们的交流,可是北疆的冬天也是公平的!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哪怕是受罪的囚徒,这个季节,大家都要躲到房间里、蒙包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西二场的项天羽等人如此,市里的小妖精等人也是如此,只是相较项天羽和大眼睛的恬淡,她和她此时的男人更加的无奈罢了。也许yu望强大的人真的不适合北疆的冬天,毕竟安静的呆着窝冬的感触,并不是每个人都受的住的!
项天羽和大眼睛从那达慕结束后,都没有说起那个被打了屁股的女人的事情,大眼睛没有问,而项天羽也不知道如何说,毕竟过去的事情了,何必让现在的人觉得别扭呢?一直等着看好戏的梁子翁倒是失望的狠了,毕竟没有看到大眼睛将项天羽摔出去的场景实在是有些可惜的了……
大眼睛其实很聪明,自己的弱点、优点也是蛮清楚的,更是了解项天羽的点点滴滴,自己一个北疆的孤女,可以和别的女人较较力气,但是却不应该和自己的男人,尤其是爱着自己的男人计较过去的事情。计较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过去的事情,没人能改变,那就接受好了。
项天羽倒是很有些原则性的问心无愧,毕竟过去的都过去了,本就恬淡的他,又如何会放着深爱自己的大眼睛呢?所以都将这个解不开的疙瘩放下,它也就自动解开了。
土暖气热热的,可是大眼睛和老赵以及老赵婆娘还是习惯烧炕,毕竟晚上睡炕的时候会感觉身子低下暖暖的,不过项天羽和梁子翁便有点受不了了——上火——鼻血横流的!
北疆的火炕和东北以及山东胶东地区的火炕并没有什么区别,几把柴火也就热热的了,倒是比土暖气热乎的快,温度也更持久,但是若项天羽和梁子翁这样睡床习惯的人,尤其是男人,还不到30的他们,还真就睡不住,那股子由身板底下传上来的热,确实不是他们这个年龄的男人受的住的——项天羽现在就是秋衣秋裤的在炕上冲着在厨房添柴禾的大眼睛诈唬,“少放点!要热死了!”至于无良的梁子翁,早就大裤叉子的happy上了!
梁子翁和项天羽不同,生在南方、长在长江边上的他,那里见过火炕?就是暖气都没见过!所以这种外间冻的半死、房里暖如三春的时候,他也就直接过过夏天得了!何况稍微冷了点就有温暖的被子、甜甜的马奶酒伺候——这样的日子,才是男人的日子!只是他并不知道,挨着过去的时候,这些劈木头、砍肉头、浆酒头的事情都是男人干的,而今年大眼睛体谅项天羽也就自己干了,老赵也帮着干了不少,毕竟项天羽和梁子翁再怎么说,也一个是他的东家、一个是他的领导啊!待到明年,或者是他自己找个北疆的婆娘,这些活也就都是他的喽,不知道到时候他是不是还感觉happy呢?毕竟男人多数是懒的,只是有些有个好嘴巴,也就让听觉动物的女人感觉不错、值得付出,比如项天羽;可是他梁子翁无论如何看,那个嘴巴都足够欠抽了!
大眼睛却不搭理那两个混球东西,将柴禾塞进去,自己和老赵婆娘一起做毛活去了。趁着不到年关,一老一少两个女子要把这三个男人过年的毛衣弄出来。说是毛衣,其实就是毛料的新衣裳。搁着往年也就算了,家里都不富裕,大眼睛更是穷的叮叮当当,但是今年场里的羊毛多得都没地方放了,不给自家弄点实惠的确实是说不过去的事情了。
还没进冬的时候,大眼睛就拉着老赵婆娘娘俩浆好了、打实了、糅够了呢子,细毛羊的毛是很奇怪的东西,看着雪白的羊毛经过手工的处理,得到的呢子居然是黑灰色的!很适合男人的衣着,体面、庄重,宛如北疆的草原。
手打的呢子自然和机器的不同,但是要比那个密实、压手的多,只是稍微料子并不是规规整整的长方形,而是边沿很不规则的圆形,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的,但是坐起来的衣服绝对要不“屁眼卡蛋”的好很多!只是下剪子之前要算计好了,免得倒时候料子不够——那就只好西装上衣变坎肩,西裤改裤头了。只是呢子的裤头谁穿过?貌似还是很拉风的!
项天羽到没有什么感觉,自己女人给你自己做衣服,安心受着就是了,可是梁子翁就有些扭捏了,毕竟老赵婆娘也好,大眼睛也好,按照他那个充满商业的头脑,都是和他没多大关系的人,所以还是稍微推辞了几句。只是同样在给项天羽量身量的大眼睛说了一句,也就老实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想要的不行,还要死活推让,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着外间老赵婆娘和大眼睛的忙活,梁子翁对着吧哒吧哒抽着旱烟的老赵说道,“这样的日子可是好过的很啊。我也有人给我专门弄一身体面的了,真好,真好。”
老赵吧哒吧哒之后,几个烟圈慢慢腾起来,“嗯,蛮好的,你以后也在咱们二场找个女人吧。你这条件的,啥样的找不到啊?”
没等梁子翁回话,老赵婆娘接了过去,“嗯,是哩,小梁找的肯定俊着哩。”
梁子翁摇摇头,看看项天羽,眨巴眨巴眼睛,“也行啊?只要是和雪梅一样的,我就认了……哎,你踢我干啥啊?我又没说我要你家雪梅!”
外间老赵婆娘用胳膊装装大眼睛,大眼睛的脸都红到脖子后面去了,“该死的梁子翁!料子剪过了!”
“别呀!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