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献祭者、舞会、大逃亡

“……献、祭、者？”赤色人影慢吞吞重复道，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迸出来的一样，所有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热切的似乎想把赤色人影活吞下去。微风刮过。场上空无一人，神经紧绷的步柏终于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消息像雪花般散向整个基地，一时间大街小巷里都在议论着第一个S级擂主和龙之图腾的献祭者。最有趣的是，这双重身份叠加在一人身上。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事不关己有人暴怒不安。……“你到底在搞毛！为什么这种关头还会出这种破事情？！几年了都几年了！破账就这样被你给翻起来了！所有人都放弃了你又冒出来是要做甚？！还嫌你的麻烦不够多么？！！”苏某人完全丢掉了平时的淑女形象，一脚跺在凳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揪着鸦的前领就脸对脸的怒吼起来，一时间唾沫星子乱飞，溅的鸦满脸都是。鸦苦笑着尽力推开抓狂中的某人，对方靠的太近，鸦觉得自己的肚子又开始饿起来了。说实话，看着人性蛋糕发飙真是有够搞笑，尤其她还要猜哪里是手哪里是脚。但暴怒中的苏某人比她更适合‘人形暴龙’这个称号，一时间鸦竟挣扎不得，只好尝试着开口。“子，子泠，你冷静……”“我冷静个屁！你让我怎么冷静？！”鸦还没说完就被苏某人连吼带骂的堵了回去，鸦挣扎着开口。“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你先解释一下嘛。”苏某人瞪着她，鼻孔中喘出粗气，鸦真担心她会头顶冒火，哼哧了几声之后，苏某人终于张开金口：“前几年破获的特大盗墓案知道不？”鸦诚实的摇头，那几年她还没清醒呢怎么可能知道外界的事，但苏某人一瞪眼看起来又要开骂，于是忙不及的点头，改口道：“知道知道。”谁想这样还会挨骂。“你知道个屁！”苏某人终于放开了她改拍桌子爆粗口，看样子这回她真是气坏了，鸦苦着脸缩缩脖子，希望苏某人的气赶快消下去，这回真的不是她的错啊。……五年前的一宗盗墓案让幻城的考古学家们获得了一块石板，上面篆刻着大量的陌生符文及精美图画，还有类似于象形文字的古章。对于痴迷于古文物的考古学家们来说这无异于至宝，可惜他们联合最尖端的现代密码破译专家进行了近半年的研究依然不得其成果。最后，竟然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率先破获了他们以为是装饰的花纹，那花纹全部就讲了一句话，一句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亡灵现世，青龙祭品，终结末世。很难想象，连接起来共有几米长的花纹竟然就是这么几个字而已。但有了成果，接下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以那个后生为首的研究小组进行了一年的研究，最后采用到译的手法，将近乎天文的符文以大概意思翻译了出来。之后，根据符文内容，研究小组立刻接手了新的项目——觉醒者计划。唤醒远古图腾，以恶魔之名付出代价，让它们复生于承载者身上。承载者将获得超于常人的力量，而图腾也能获得生命的延续。可既然是实验就要有实验品，而这实验品就是活生生的人，准确来说，是异能者。末世前也是有异能者的，不过数量极其稀少而已，但就是这样，为了那个项目，源源不断的异能者被送入了实验室，但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人觉醒，而当时的实验者也不过数百人尔。百分之三的人觉醒，百分之二十七的人元气大伤，剩下的，全死了。可人心不足蛇吞象，第一个觉醒者出现后，更多的实验品被送去，有自愿的，有被绑架的，有交易的……各式图腾出现了，但没多久，主持项目的后生便提出无意义成果。他提出龙图腾才是最重要的，但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最相近的，也不过巴蛇而已，但那终究不是龙。龙之天生的，高贵的，人不可控的。后来，后生去世了，实验没有了主持人，加上实验所耗费的巨大财力精力及不成比例的收获下，项目终于被废止了。但不知是为什么，原本应是极度保密的计划被泄露出去，那句莫名其妙的也被众所周知。再后来，末世爆发，有人想起了这句话，同时加上自行觉醒者的出现，人们认定这是一个预言。觉醒龙之图腾的人将终结末世。但“祭品”这个词引起了争议，有人认为祭品必须死亡才能换得青龙降世终结末世，有人认为只是要耗费极大的代价，有人这样认为，有人那样认为，但不可否认的是所有人把龙图腾觉醒者当成了飘渺的希望。所以，又被称为——献祭者。……“而现在，你出现了。”苏某人面无表情的扭过头，语调平静，但不难听出里面深深的怨气。鸦微微笑出了声，仗着身高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把脸凑到苏某人面前，用很不正经的语调说道：“傻子，有什么好烦的。就算我是拿什么献祭者，我又没义务帮他们召唤图腾。他强任他强，我自明月照山冈，打不过，跑就是了。”鸦戏谑的眨眨眼，神情轻松。苏某人回瞪着她，忽然一拳揍了过去。“嘶——你发什么神经？”鸦捂着眼睛小声抱怨。“……不好意思我男性过敏，然后你靠得太近，我一时忘了。”“……”“啊对了，今晚有个舞会，去不？”语调中满是威胁，大有你敢给我说不试试看。“……我还没休息呢……哎哎，去去去，我去还不成么……”……宴会前一刻，苏某人还在化妆室里悠哉悠哉的往脸上扑着粉，鸦忍不住的抱怨道：“拜托哎大姐，你快点好不好，化妆舞会而已，打扮的再花枝招展也没人能看到啊。还有，这是什么啊？”她扯了扯身上的西服，郁闷的瞪着镜子前面的大蛋糕。看着一个蛋糕换衣服化妆真是太有喜感了。苏某人全当苍蝇在叫，鸦是越紧张话越多，不过——“有完没完了！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个化妆舞会么！老娘容易么，为了能让你正大光明出现花了多少心思才定下的主题！再抱怨就把你扒光了扔街上！”苏某人连吼带骂的喊了过去，震得墙上“扑簌簌”往下掉灰。很好，世界安静了。又过了约莫十分钟，苏某人终于涂好了口红，带上遮了半颜的华丽羽毛面具，同时扔给鸦一个黑底银纹的面具。鸦带上，跟在苏某人身后出去了。踏上大厅的那一刻，鸦真正后悔起来，她完全不会跳舞，无论男女步，跟别提因为好玩而穿上的男装，莺莺燕燕的非但不是享受，鸦真有夺路而逃的冲动。凭着超乎常人的身手，鸦硬是从一堆人中挤到了略显空旷的餐桌旁，挑了几样甜品鸦慢慢尝了起来，吃到一半时餐桌底下伸上来了一只油兮兮的小手，在雪白的桌布上胡蹭了一会捞到了了一块蛋糕，又缩了回去。鸦好奇的蹲下去看了一眼，满身绿色面具似乎由藤条编成的小妮子正在大块朵颖。“端场啊人？”小妮子望了一眼，咽下一口食物后，嘴上自言自语道，“你在看谁？我猜是妖孽大神吧，不过那么多人你是怎么看到她的？莫非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她又沉浸在了食物的世界中，鸦眼角抽了抽站起身，拿起一杯果汁慢慢喝着。眼睛无意识地望向人潮，她的确是在看苏某人没错，不过那么明显的一个大蛋糕看不到才奇怪吧。调转视线，正好见到一对男女正在翩然起舞，男子低下头在女子耳边喃语了什么，女子娇羞的低下了头，然后一个转身，裙袂如同翩飞的蝶翼般扬起，露出裙下无限好风光——比如说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及精巧无比的手枪。鸦瞬间被果汁呛住了。会打架的女人没什么，会打架带武器的女人也没什么，穿着公主裙还带着武器会打架的女人更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今晚根本不让带武器！——包括苏某人！哦！该死！鸦挤进了人群逆着人潮寻到芥末蛋糕身旁，可恶的是芥末蛋糕居然还是一脸笑意轻身细语的和周围的男人谈笑生风。鸦不管不顾直接告了声罪就把人拉到角落里低声诉说起来，苏某人脸上笑意不减分毫，只是眼神越来越冷，言罢，嘴角牵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自言自语道：“想分蛋糕是吧，好，我撑死你！”她拉着鸦走到服务生身旁低语了几句，服务生惊讶的瞪大眼，一脸恭敬的点点头。鸦在一旁皱着眉，总觉得这服务生该死的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而后服务生端起餐盘走向某处，转身的时候腰间一抹流光划过，样式普通的银饰唤起了鸦的记忆——那个带武器女人的男伴！可苏某人已经转身了，背对着苏某人的服务生腋下突然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和已经出腔的子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