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宝啊,快快睡吧,快快睡觉觉!”
夕阳西下,群山环绕处,夜幕笼罩,山脚下静静的立着一座茅草屋子,妇人正摇着摇篮,唱着歌曲,哄着摇篮里的婴儿睡觉。
那妇人一身麻衣,艰苦朴素,可虽麻衣,但也掩盖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尤其是那一张脸,实在是美极了。
“我回来了。”趁着夕阳最后的余晖,伴着一声男声的叫声,一个身背一捆干柴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进了篱笆小院。
“嘿嘿。”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摇篮里刚刚被妇人哄睡着的婴儿竟然嘿嘿笑起来。
“看你,刚刚把念儿哄睡着,你就把她吵醒了。”妇人看着男子,似有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但却是充满了爱意。
“这才是我林凡歌的好闺女。”原来那男子叫做林凡歌。
“念儿,让爹抱抱。”林凡歌连背上的柴都来不及放下,快步走到摇篮跟前,伸手就要抱起摇篮里的婴儿。
“脏手。”妇人眼疾手快,一巴掌打在林凡歌的手上,道:“也不洗手,也不把柴放下,就想抱我家念儿,做梦呢。”说着她微微倾身,死死的护住摇篮。
林凡歌嘿嘿一笑,放下柴,洗了手,再次走到摇篮前,却看摇篮里的婴儿早已经伸出一双小手,就等着林凡歌抱起来。
“真好。”林凡歌将婴儿抱在怀里,眼含柔情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伸嘴就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下去,却被小婴儿挣扎着躲开,显然是满脸的胡子扎的婴儿生疼。
“快把念儿给我。”妇人看着满脸的心疼,伸手就抢过林凡歌手里的婴儿。
“快吃饭去,给你炖了山鸡,温了酒了。”妇人把婴儿放进摇篮里,一面推着摇篮往屋子里走,一面将林凡歌赶进了厨房。
酒足饭饱,天也已经完全黑了,林凡歌朝着屋子里走去,未进门,便听到了妇人不断的叹息声音。
“念儿睡了?”林凡歌走进屋子,看见妇人独坐床边,小婴儿躺在摇篮里,此时正不知为何笑着,可能是做了一个美梦。
“你看念儿多可爱。”妇人看了林凡歌一眼道。
“念儿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林凡歌宠溺的看着婴儿,笑道。
“那你忍心让念儿没有了爹吗?”妇人看着林凡歌,双眼挂着泪花,小声道:“念儿已经很可怜了,你就忍心吗?”
“哇。”就在这时,摇篮里的婴儿或许是明白了些什么,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念儿乖,念儿不哭。”妇人又赶紧去哄大哭的婴儿,好一会儿,婴儿才再次入睡。
“我们一家三口隐居在这不好吗?”妇人眼含泪花,道:“你为什么非要再去趟那趟浑水呢。”
“我欠他们太多了。”林凡歌看着美妇,叹了一口气,迅速的低下了头。
“不。你不欠他们的。”妇人状若疯狂,大叫道:“如果不是他们,你只会是一个平凡的人,这辈子或许种地或许读书,或许做很多的事情,但是永远不可能像这样,自己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掌握。”
“林凡歌。”妇人也顾不得已经再次被惊醒的婴儿,自顾自的发泄着:“林凡歌,你为他们做得已经够多了,就算是还债,也已经还完了。”
妇人在叫嚷着,林凡歌挥了挥手,一道淡淡的光芒笼罩了摇篮,不一会,婴儿便再次恬静的入睡。
“如果不是爷爷,我早已经死掉了,如果不是方师兄和柒染,我的村子就被毁掉了,如果不是宗门,我的村子不可能到现在还能安稳的在常山城里扎根,小七和美美夫妇更是为了我,一同被人废了修为,至今生死未卜。而如今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在面临着灭顶之灾,你要我如何袖手旁观。”
“林凡歌,你醒醒吧。”妇人看着林凡歌,一脸的悲愤无奈,道:“你爷爷养你就是在利用你啊,如果不是你,你的村子早被毁了小七和美美也早就死了。你到底欠他们什么啊。难道是穆柒染,你还是忘不了她吗?”
“够了。”林凡歌不想再听妇人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如果这次侥幸不死,我就跟你归隐山林,好好地补偿我欠你的债。”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妇人看着林凡歌,突然间也不哭了,道:“可是你能回来吗?那些人,你根本对付不了的。”
“相信我。”林凡歌看着眼前的人,也是心里不由一酸,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在其耳边耳语:“我一定能回来,一定能,我会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陪伴你,补偿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还有将念儿养大成人。”
“对不起,对不起。”被林凡歌抱在怀里,妇人却突然的哭了,连连道:“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我知道你对他们的感情,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就算是十死无生,你也一定义无反顾的,可是我只是一个女人啊,我只想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的,凡歌,对不起,如果以后你恨我,我也认了,可是我不能让你白白送死。”
妇人说着,林凡歌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皮开始沉重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麻木。终于,他松开了妇人,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在林凡歌倒下去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小村子,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村子的人其乐融融。那个村子就一直存在在林凡歌的脑海里,他叫祥云村,是生养自己的村子。
曾几何时,他是那个村子里最普通的孩子,他只有一个爷爷,却一直享受村子里所有人的爱,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将来娶一个最漂亮的女人回村子,男耕女织,和她生一堆娃娃,然后给爷爷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