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舒婷的第一本诗集名为《双桅船》,而船的意象也的确一再出现在她的抒写中,而成为一个象征体。当她的生存处境与理想出现较大的落差时,她便由此产生巨大的“沉沦的痛苦”和失落感,而搁浅在海滩上的“船”,这时必然地成了她自我和理念的替代物,而广阔无垠的大海,则是自由王国和理想世界的一种象征:“无垠的大海 /纵有辽远的疆域 /咫尺之内 /却丧失了最后的力量。”(《船》)杰姆逊在论及现代主义文学时,认为“桥”是其典型意象之一。
“桥”本身不是一个地方,它只是连结两个不同的地方。因而,“桥”既是在两物之间,也是在一切之上,它唯一的意义在于它表示出一种“悬空感”。而在我看来,“桥”连结此岸,但其终极指向却在于彼岸,那种“悬空感”也带有明显的乌托邦色彩。朦胧诗人有着类似的情结和意识原型,其典型意象倒不是“桥”而是“船”,它既涉及此岸,更指向彼岸,企图以此普度人们到达理想的未来世界。但由“船”带来的“摇荡感”,则再现了现实生存和人生旅程的飘摇和险恶。
孙基林:《朦胧诗与现代性》,载《文史哲》2002年第 6期。
2.在安徽歙县牌坊群,参观全国唯一的女性祠堂。里面供奉的无非是贞女节妇,是《烈女传》的注释与续篇罢。……从“五。四”反封建至今,八十年过去了。我们对女性的奉献、牺牲、大义大仁大勇精神除了赞美褒扬之外,是否常常记住还要替她们惋惜、愤怒,并且援助鼓励她们寻找自我的同时,也发扬一下男性自己的民主意识和奉献牺牲精神?我不是个女权主义者,在我的事业与女人职责中,我根据自己的天性与生活准则比较侧重家庭,我清清楚楚我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我可以损失时间,错过一些机会,在情绪与心境中遭到一些困难。但我不放弃作为一个女人的独立和自尊。
舒婷:《女祠的阴影》,载《舒婷文集。3》,江苏文艺出版社 199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