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章可以不变,但情况却不断变化,这就需要管理者灵活掌握制度的“弹性”。
一提到管理,人们就会想到“赏罚”;提到利益,就认为不过是订出一套严密的规章制度,然后一丝不苟地执行,这种方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在一般情况下,这种方式当然无可指责,尤其在法制不健全的中国,它是企业改革的必经之路。但这种方式并不是那种包医百病的灵丹妙药。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章可以不变,但情况却不断变化,这就需要管理者灵活掌握制度的“弹性”。这种“弹性管理者。”
就需要有“以万变应不变”的本领。
比如,有一家公司管理者,本来下令要下午加紧包装一批货物,明日发运。可是偏偏不凑巧,下午有一场精彩的足球比赛,小伙子们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几十对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管理者,从眼神就可以看出他们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请假。若是按小说家的构思,结果无非是两个:第一是经理悬以重赏,发三天工资的奖金,于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家一致决定留下,心情舒畅地顺利完成任务;第二是管理者采取重罚,下午一律不准请假,不上班以旷工论处,扣掉当月奖金,于是“重罚之下,人必畏之”,大家谁也不敢走,万念俱灰,任务得以完成。可是这位管理者却偏偏未落俗套,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握着一叠足球门票,宣布:“下午专车送大家去看球,晚上全体加班。”于是欢声雷动,结果自不待言。承蒙管理者的一番苦心与盛情,小伙子们就是晚上通宵赶工,也要把任务完成。这位显然比很多小说作者要更精明、更了解他的部下:这帮球迷,你无论是重赏还是重罚,都挡不住他们,不要说奖金,就连放弃半个月的工资他们也心甘情愿,何不顺水推舟?
在许可的情况下有“弹性”。面对困境,顺应人心而灵活的一弹,保护了人的尊严,同时又消除了冲突,保护了上下属的沟通。
东北某城市的某一家公司管理者就是这样一个“弹性企业领导”。他上任后,改变了经营策略,允许员工把东西带回家里自己装配。不管是本厂员工还是家属亲朋,只要产品达到品质规定标准,一律按件取酬。于是工人节省了上下班的时间,可以在家适当照顾家务,有人说他弄成了“香港式的家庭工厂”。
不过工人们欢迎这种方式,他们劳动积极性大大提高,工厂的劳动生产率和产品产量成倍地增加。
某市一家石油化工企业引进一套法国设备,全套管理只需员工50人,可是这家工厂却用了800人,这些“多余”的人不能辞掉,因为他们就是为解决失业问题而硬塞到工厂里来的。于是工厂到处都是闲置人员,工人在八小时之内打扑克牌、下象棋、看报纸。为了使他们有事做,自动控制系统改为人工控制,自动记录监督装置让工人操作监督,结果险象环生。新任厂长上任后,看到这一情况,立即宣布实行四小时工作制,将工人分成六班,工资照发,多余者送出去培训,除维修等工作外,操作方式完全按设备标准分配工作。结果是生产纪律变好,产量上升,事故减少,工人高兴。这件事震动全市。既然人员多余,何必让他们在厂里白混,于公于私均无裨益;而缩减劳动时间,并不影响生产,于私于公均有利。
像以上这类情况,哪怕你有铁的规章制度,哪怕你赏罚严明,也解决不了问题。公共汽车因塞车而不能动,除非车上的工人插翅飞到工厂,否则你就是加三倍的奖金、扣掉所有工资,他们也免不了迟到。你不准青年员工看报、听音乐,那么就给他们工作做,否则无论是赏或是罚,他们照样闲着。这个时候,如果固执地“以不变应万变”就行不通了,只能以“万变应不变”。这个“不变”就是企业的目标。“不变”这个目标,是企业、员工、个人三者利益的统一。只要有利于企业发展,兼顾了员工的利益,手段不妨灵活点,留点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