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歌唱和欢笑
船板破碎,狂风怒号
天上没有一颗星辰照耀
我心忧伤!故国迢迢!
1930年的世界是一个极度混乱的世界,对未来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美国的共和党控制下,国会通过的以邻为壑的霍利-斯穆特关税税率,使外国货物几乎完全不能进入美国,这更加破坏了欧洲经济。奥地利最大的信贷银行倒闭了,恐慌和失望的波澜所及,紧密相联的国际金融结构遂告分崩离析。先是英国,接着是除了法国和美国以外的所有工业大国都放弃了金本位。美国的一些银行本已由于国内债券价格和抵押证券的疲软而摇摇欲坠,现在由于它们所投资的外国债券价格下跌而—一垮台。不过对于菲利克斯来说,他更像一个看客,甚至远离德国,飞到了大西洋的另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旧大陆发生的一切。
返回柏林后,菲利克斯仅仅陪同苏菲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圣诞节,与往年不同,1929年的圣诞节他们在汉伯恩度过。在经济危机肆虐整个文明世界的时候,亲情无疑是最好的特效药。白天,守在温暖的壁炉旁,炉火驱散走了屋外的严寒,静静偎依在爱人的身边,倾听长辈们的谈话,回忆往昔的点点滴滴,偶尔开一点不伤大雅的玩笑,将所有外界的纷纷扰扰抛在了脑后。晚上,亲手弹奏着欢快的乐曲,品尝丰盛而非奢华的美食,当然少不了菲利克斯与苏菲充满激情的两人世界。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幸福的生活也总不缺乏遗憾。当新的一年来临时,作为勃洛姆堡出访美国的随行人员之一的菲利克斯不得不告别了苏菲和家人,前往大西洋的彼岸之国。
实际上,菲利克斯并不愿意就此离开德国,毕竟今年是德国政坛十分关键的一年。而且,道格拉斯飞机公司新一款机型的原型机也已经试飞完毕了,对于飞机的性能参数菲利克斯并没有什么专业的了解,但是他能够预示道未来战争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利器。在他菲利克斯看来战略空军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在二战的条件下并不能获取战略性的优势地位,盟军对德国进行了大量的轰炸结果如何呢?战后的研究表明预期的战果并没有出现,德国民众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和绝望,相反,甚至更多人认为与盟军开战是正确的,没看到那些飞机如何轰炸的吗?当然,德国人不会考虑自己曾经也对敌人这么做过,当然,对方民众的心理也是这样的。当然,对战略轰炸的运用也是重要一环,这就不能不考虑护航的战斗机了,长航程并且能高空作战,显然现在的航空水平达不到要求,结果就是只能选取一项,那么国防部那些贵族老爷们就要说话了:没有适合的护航战斗机,这种活棺材飞机我们为什么要定购了?
所以菲利克斯现在只要求研制一种中型的多发远程运输机,至少短期内民用还是可以的,早在1926年制定的《巴黎航空协定》就取消了对德国生产民用飞机的限制。于是,德国开始大规模建立飞行俱乐部、航空企业、民航航线以及训练空地勤人员,结果使德国航空技术迅速发展,为发展军用飞机积蓄了力量。虽然菲利克斯也想大力发展德国的军事装备,但是他可不会把钱全部“奉献”出来,他的公司好歹也是要盈利的,那么可军用的民用飞机市场就成为了菲利克斯旗下道格拉斯飞机公司的主要目标。也是出于这样一种考虑,菲利克斯并没有对看似非常有战争潜力的直升机研制开展计划,只是留意当前世界直升机的研制及发展。
如果说武器研制方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让菲利克斯无心出国,就是在陆军炮兵局卡尔.贝克尔少将的主要支持下,1930年陆军部将召开正式的火箭武器研制会议,这也标志着德国官方火箭武器计划的开始。而菲利克斯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参与这一历史时刻,同时为自己的公司分一杯羹。与历史上一样,。《凡尔赛和约》对德国研制火箭完全没有限制,因为当时根本看不到火箭武器的前景。而德国陆军为发展陆军武器装备,便把希望寄托在火箭身上,这也揭开了V系列火箭的辉煌历程。早在苏联期间,菲利克斯就考虑到了火箭技术,他不仅仅希望未来的德国不仅拥有实用的战略火箭,同时能拥有像苏联“喀秋莎”火箭炮一样的常规火箭。
当然,就菲利克斯个人意愿来说,他更愿意参与另一项历史进程中的大事——这一年法国将提前撤出莱因兰地区,而历史上作为进驻莱因兰的德国官兵都将获得一枚哥茨银章,银章正面是大地母亲盖亚及其子女,背面则是海神波塞冬,说不上如何精美,但意义非凡,菲利克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获得一战后首次发布的银章。
此外,不久前德国最后一任社会民主党总理,支持魏玛共和国的各民主党派联合组成最后一届政府的首脑赫尔曼.缪勒,由于各党派在失业保险基金问题上发生的争吵,于1930年3月辞职。继任的是天主教中央党议会领袖海因里希.勃鲁宁。
值得一提的是,勃鲁宁为人正直,大公无私,谨慎谦虚,忠诚廉洁,性格上稍许有点严峻。他希望在德国能够恢复稳定的议会制政府,把国家从越来越萧条的经济恐慌和政治混乱中拯救出来。然而勃鲁宁无法争取到国会中多数议员批准他的财政计划中的某些措施,因此请求兴登堡援引宪法第四十八条,而根据这一条规定的紧急权力,由总统下令批准他的财政法案。议会的反应则是通过了一项要求撤销总统命令的决议。于是,正当经济危机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的时候,议会制政府却陷入了混乱,几乎要垮台了。
不过,有一件事却与菲利克斯息息相关。在1月23日,国社党的威廉.弗里克成为了图林根省右翼势力联合政府中的内务部部长,这时首位担任政府要职的国社党人,同时希特勒开始在军队中渗透,宣传国社党思想及招募党员。对于军队中宣扬国社党的政治思想,菲利克斯其实抱着复杂的态度的,在二战中狂热的党卫队就因为这一点成为了屠杀的代名词,他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出现使国防军也成为这样一支力量,实际上,他希望党卫队也远离种族主义至少不参加什么集中营之类的管理。这也就是为什么菲利克斯不愿意吞并冲锋队的原因,他希望冲锋队成为国社党种族主义的执行者,而党卫队则成为德国军队中最精锐的武装部队,如果不是国防军中过于保守而且盛行官僚主义的话,或不定菲利克斯也不会支持希特勒的国社党而重视党卫队了。从这一点来看,菲利克斯离开德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因此,菲利克斯也并非一点不想去美洲大陆,只不过目的地不是美国罢了。今年是首次世界杯举办的一年,举办国是乌拉圭,菲利克斯依稀记得好像首次的冠军是东道主。他只能期待着自己有时间能够去现场看看比赛而已,毕竟前世的时候可没有机会现场看世界杯,何况还有可能看到世界杯历史上首个进球呢。
虽然菲利克斯并非首次来到新世界,但与后世见到的美国不同,经济危机下的美国一片萧条,到处是长长地等待救济的失业人群。好在危机爆发的时候,菲利克斯并不在这里,否则他看到或许是更加残酷的一面,在华尔街的高楼上坠落的身体绝对不是偶然……悲伤、茫然、愤怒甚至绝望并非某个民族所独有。
此时的纽约州州长是取得连任资格的富兰克林.罗斯福。现在的他已经展现出了出色的政治才华,在他首任职州长的第二年,就提出了一个对共和党和民主党都有吸引力的计划:改革刑事审判制度和养老金制度;改变银行法,以防止利用小额存款者的钱去做投机生意;严格管理公用事业,为人民提供廉价电力。他精明地利用向人民发表广播讲话的办法,制造了这样一种印象:本届议会所有的成就都要归功于他,而所有的失败都是反对党搞的。因此,竞选形势总是朝着罗斯福一边倒的势头发展。当选举结果公布的时候,他竟以75万零1票的多数取胜。这样,由于民主党还控制了众议院,在参院也赢得了足够的席位,因此1932年举行总统选举时,罗斯福很有可能进入白宫。在他进入奥尔巴尼州政府那天,受到5000名群众冒雨夹道欢迎,群众向他高呼:“我们的下一任总统!”
菲利克斯从没有想过改变包括罗斯福在内的这些“敌人”的人生命运,他相信即使对方一如历史上那样出色,自己也能够战胜对方,何况,如果不是这些人,那么未来对于菲利克斯可以说一片空白,未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他再也找不到记忆的痕迹,可能由此失去了最初的激情——他更愿意作为一名导演兼演员,而非一个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