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路上,坤维照样沾地及飞,前面有个小身影正急忙忙的跑来。
“染左?”坤维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染左是坤维的师弟,在坤维七岁的时候,道士师傅带回来的,却收在和尚师傅门下。是个很可爱的小光头,尤其是那大大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山下的湖面。可是现在湖面上聚集了恐慌和担心的雨云、
染左看清来人是坤维,
哭道:
“师哥,刚刚上来一批人,道士师傅把我带出来,又回去帮和尚师傅后那里就进不去了?。”
坤维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你先藏好,我不是回来了吗?这就把坏人打跑。”坤维拿起那根染左的棍子,那是和尚师傅的….往从小到大走了无数次的路跑去,无比的熟悉,这一次带上了不熟悉的一丝忧虑。
“咦?”在羊肠小路中,坤维犹豫的停了下来,“阵法?”坤维把手缓缓的往前伸,明明什么都没有,触感却感觉到如同坚固的感觉阻挡坤维继续往前伸,很奇怪。坤维怂了怂肩。。
……………………….阵法中………….
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被一群人围攻,但两人每次都巧巧躲开,仿佛一大群人都在全力击打岩石和空气,偶尔出手,还让这些服装上带有‘武’的人,卧倒不起。头目唯恐多事,纷纷出手。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三位头目出手刁钻毒辣许多。可是,和尚双手瞬间出手抓住一个头目衣襟,不顾后背袭来的刀斧,大喝一声后,将人摔出包围圈。后背“叮,叮”的作响,刀斧竟然不能入体,和尚金刚怒目般一甩袖口,身后三三两两的人如蝼蚁,飘飘飒飒。而道士如轻盈的落叶,两位头目在人堆里竟碰不到一片一角,加上一点清雅中年面容,偶尔随风带起的衣袖,潇洒至极啊。
这时,道馆里的正厅三清殿门“吱呀“的打开,里面晃悠悠的出来一个红衣少年,脸上的笑容俏皮阳光,出来后不忙不急地向和尚道士一一作揖,礼数周到后,说道“前辈,我们只是想带我们主子回家。并无打扰前辈清修之意,手下不懂事,在两位面前叫老祖宗,不是叫人笑话吗?小辈在这先陪个不是。请老人家不要介意。
那道士冷笑一声说道:‘老人家?我老吗?我还不老,我可知道你,抹血侍妆颜——褚红颜。’
少年-褚红颜听到褚红颜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谦谦之态。冷漠道:“老东西,破我兴致。”说完,嫌弃的挥了挥手。
道士猛的提起和尚,俩人拔地而起,褚红颜邪邪一笑,仿佛连旁边的阳光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和尚突然挡住道士。“叮”金鸣声格外刺耳,蒙面人一击未中,便直直遁去。落地后,和尚察觉到对面隐隐的杀气,动了怒。瞪目直视褚红颜,脚一撇,地上留下一个坑,人几乎瞬间就到了褚红颜面前。在褚红颜眼睛里面,一个拳头越来越大,可他似乎并不担心,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欠揍——和尚真言
澎湃的拳风已经在褚红颜身上肆虐开来,可是和尚好似被‘钉’在了空中一般。在正厅门后地上流光四溅,光晕荡漾,是阵法!褚红颜理了理发梢平静地说道:“这一次我们势在必得,早有准备。”和尚仗着金刚不坏,虽困入阵中,可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句:“知道不,你这样很欠揍。”褚红颜并不理会。这一切还是一瞬间,战场却有两边,道士被撞开后,借力刚刚稳定身形,蒙面人如影随形,出现在阴暗处,疾射出几枚六角圆镖,中原少有!道士提气蜻蜓点水般,堪堪躲过后,刚站稳,脚下竟然破土而出一把细长短小的唐刀。道士直直跳起,刹那掐指如蝶飞,一把三尺剑如燕儿般飞来,寒芒一落。
“轰”平地起惊雷,直接炸出一个大坑,泥土都灰飞烟灭,气波跌宕起伏,连树木都要支撑不住般摇摇晃晃。御剑!道士看和尚被困,刚想御剑,就感觉到一道汹涌的杀气如江浪打来。道士想都没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原地。前脚刚走,后脚黑衣人就出现在那。竟然还活着!道士微微诧异,心想:“
我明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那蒙面人不再遁走,直直的盯着。道士知道,这些人修为并没他们高,却分工合作,个个牵制。“唉~好麻烦。”道士苦恼道。
正愁怎么办时,树林幽幽小道里声音从远到近:“师傅,你这阵法太简单了吧.你是生怕我进不来吧。”阳光终于照射在来人的脸上,清修俊妙。笑的那么自信,是坤维无疑了。
好像因为坤维的来到,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坤维笑着把棍子甩给了道士,说道:“师傅,把棍子给二师傅吧,他们交给我。”
道士拿上棍子就想奔赴和尚那处,临走前对坤维说道:“下手狠点,太窝囊了我”
树叶交错没遮住的阳光形成的圈圈,随着风淡淡的在土地上一晃一晃,听到这话,坤维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那蒙面人看道士要走,丝毫不想理会坤维,就要赶上拦截,随手扔了几枚飞镖,应付坤维。可是,蒙面人刚刚离开树荫,坤维就不见了。蒙面人知道大意,两眼刚刚闪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就被踢飞。蒙面人在空中没未转过身来,便有熟悉的六角圆镖刻入体内,身体一动不动的掉进树木葱里。看到敌人被解决,坤维并没有因此松懈,自言自语到:“又死一个,还有一,二….算了,你们打算就用障眼法?让对手认为杀不死的假象?傻不傻啊。
草丛里陆陆续续的出来五个身材一模一样的蒙面人,其中一个带着口音说道:“小子,你,不错。死了最好。”说完,五人移动位置,在不同位置攻击而来。咋一看似乎没有一丝生路,坤维,对直接面对的蒙面人,灿烂的一笑,那笑像极了阳光,蒙面人眼神中露出了疑惑和恍惚,坤维却低头低眉,双手一合,如一雕塑小僧,五人攻击已到,在头、在背、在胸、在腿、在脚。攻击有砍、有刺、有锥、有钉,狠辣!可惜,熟悉地金鸣互撞声“叮~叮,叮,如打铁般。”*************************************
“阿弥陀佛~”坤维嘴角带着笑意缓缓说:“二师傅最惊讶的就是我为什么金身学的这么好。”蒙面人们一击中地后瞬间离开,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人果断道:“目标既然已经逃脱,我们任务并不是他,撤。”话刚落,蒙面人个个雾遁而去。坤维皱着眉头出来自言自语:“走就走啊,搞什么啊,四周有阵法罩着你们又出不去….”坤维这边暂时解决了,而道士这边正火着呢。撩到和尚上空,将棍甩出,棍子直直的钉在和尚旁边的地上。而道士却往正厅御去。
和尚仿佛在泥浆里般,手一点一点的挪去,捏着棍子后,刹那自信和气势仿佛如大山一样厚重压来,仿佛不是一个人在那站着,而是一股冲天的战意。那是和尚吗?!
褚红颜后退了几步,身后就发生巨响,道院烟雾弥漫中出来一道士,边走边说:
“知道祖师爷姓什么吗,跟我比道行。爷爷我我姓张,嚣张的张。”
褚红颜眼睛中终于有了顾虑,和尚没了束缚和褚红颜边上的黑衣人斗了起来,棍法大开大合却毫无破绽,黑衣人手里的剑在棍影里如汹涌海浪的浮草,根本没有主动的机会。褚红颜甩手就是五彩斑斓的雾气,范围见风就长竟然大的过份,所到之处,刚刚有点生机的万物,还没受诗人的垂爱,便急急败坏,可惜了。
道士似乎早就防备于他,自己双手掐起辟邪决后,那雾好似拥有灵性,在道士三尺外就进不来了,在旁边蔓延开来,道士还在袖子里拿出黄符,甩向和尚。符在雾中仿佛拥有净化的力量,势如破竹般往和尚飞去。和尚边打边退,对毒雾也有所顾虑,符到手后,正打算再战,定睛一看,人已经在雾里消失了。褚红颜和喽啰们,全部撤退了。道士拉上坤维后,大喊:“在去山脚的路上,屏障要被打破了。逃不要紧,可是这雾蔓延速度,山下的村子就……哎,我们就罪孽深重了。”
等坤维他们到了屏障处,褚红颜的那些蒙面人一轮轮的攻击几波了,屏障虽然看不见,感觉上已经差不多了,要不是他们的道士被杀了,不然早就……..
和尚大喊:“住手!我们并非想杀你们,可以放你们离去,但先解了这雾。这是条件!”褚红颜笑道:“我们就快好了,你们现在开的条件并不划算。今天小主未看到一眼,甚是可惜,不过二位和令徒修为,让我们大开眼界,下次领教。嘿嘿。”和尚勃然大怒,捏棍如战神降临,就突入人群,想杀个片甲不留。道士弹出一枚铜钱,叮铃铃的掉在地上,外圆内方,屏障好像结实了许多。随手,便万物结阵!和尚以一敌众,喽啰一众皆不放眼里,真正的横扫千军。可是,突然和尚脚突然半跪下来,竟有一赤色小蛇悄悄扭进了草丛里。
和尚又怒又惊,褚红颜依旧自信微笑道:“是不是很惊讶,金身被破?我自小运气就不错,与这远古种-螭绕相识。我可是很了解它的,它生气了哦。毒,解不了的,你死定了。”和尚脸已经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色,挣扎着站了起来,那些蒙面人、黑衣人联手扑上,个个毒辣。千钧一发之际,坤维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一掌打向最强的黑衣人,后者不避,要对上一掌。快对上时,坤维却收力,手臂往后摆,黑衣人也有留力,不过不知坤维这么直接,还是习惯的往前进了点。
和尚失去了最大威胁,那些小的,在黑衣人诧异间,全被扫飞,还有扬起的尘埃和越来越浓稠的毒雾。打完,和尚连站都站不稳了。坤维计以成,刚想撤,可惜,黑衣人老练的一掌换爪抓住了坤维腰间衣襟。黑衣人仿佛残忍的笑笑,兜帽下只能看清病态的嘴唇和带动的许些胡渣。
坤维已经知道不妙,可惜为时已晚。黑衣人把绷带打满的左手做拳,往坤维脸上打去,那拳并不快,,可是那气势仿佛一座大山推来,在凡人面前,就是绝望。坤维双手挡在前面,双脚用力踏黑衣人胸膛,尽力往后仰,做这些都在眨眼间。
坤维一拳被挨的结结实实,像飞箭般撞进了石堆里。
道士因为要促成阵法,不能离开,现在阵法已成,道士撩起轻功想对战黑衣人,这时,空气中出现了无形的波动,一种肉眼能见的气波涟漪着。
道士大惊,立即放弃攻击,抓起坤维就开始保持距离。那像无形墙壁的阵法,被一下一下打击,那涟漪越来越远。好像一位巨人在敲打自己的葫芦,看看还有没有水似的。终于,一只人手伸了进来,接着一个身穿红袍的男子凭空出现,约摸三四十岁,和褚红颜有六分相似,最特征的是有一双睥睨的眼神,仿佛一切不在话下。这是一位长期处于高位的男人。道士和尚在见到他后,表情就开始冷漠起来。那红袍男子进来后,所有的人跪在地上,包括褚红颜,大喊:“恭迎尊者。”无一不表示敬畏。红袍男看了一眼褚红颜,很有磁性声音开口:“没有下次。”褚红颜紧张道:“是,孩儿谨记。’那红袍男并没理会他说了什么,直直的看向和尚道士,坤维就站在旁边就有气势铺面,居然有要跪下的想法。红袍男说道:“你们七年前就可以死了。无知。说到这,红袍男子讽刺的笑笑,接着道:”少主?还不是我说是谁就是谁?那孩子,缘便在我这边,你们强留无用,最后一定还是我武朝堂屹立在血海之上。”声音不大,却人人能听。
道士痛苦的摇摇头,说道:“心如工画师,画种种五阴,一切世界中,无法不造作。人心是能善、能恶、知善、知恶的本源。先人之言,不敢忘,能留一点善种,就少血流成河一条。褚访,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红袍男褚访深沉笑道:“哈哈哈哈,在江湖,却谋天下苍生,张水诚,我们本可以一起谋天下的。现在,你们为刍狗,我。为苍天。
道士认真的说道:“在江湖中身不由己,还想代替苍天?可笑。”褚访并不理会,对手下说道:“全回去吧,‘他’以后会回去的”话音刚落,所有人低头拼命离去。
和尚不屑道:“哼,还不是怕了山下的吾生府,说的好听。”
“你这将死之人,静静等死就行了”褚访淡淡地在临走前说道。褚访刚走,褚红颜走时扔下一颗红色丹药给坤维,看了和尚一样。道士张水诚急忙用指在虚空中舞动指尖流光,坤维往外跑去,并未看见师弟染左,这毒雾已经开始弥漫开来,坤维急急的往村子赶去,叫乡亲父老离开。然而坤维看见的却是地狱。
村子血流成河,尸体横行,血如同正烧旺的火一样烧灼坤维的眼睛,坤维已经不知道该看哪,胸口有什么东西堵住,却开不了口,光张嘴喘息,就觉得非常的吃力,这里的每个人,每一个人坤维都认识,却有着不认识的伤痕,血还有在流着的。每一人都认识坤维,从小在这小小的村子里,跑跑闹闹,现在都被一刀毙命。赖大叔说过这地他不要家里的孩子干了,太苦了,要供他们读书,被一刀捅穿了肚子,赖大妈很会唱山歌,说就因为这赖大叔当初迷恋她,被利刃抹了喉咙。老大爷,盼着乡饮酒之礼,开始有肉吃,后背染红了一片。这……这……..一个没留活口!坤维突然疯狂的跑起来,似乎想到什么。跑到谷雪家,一个人都没有,“对,对,谷大叔带他们躲起来了,对,对”坤维自言自语,突然看到一血迹,沿着血迹,还是坤维看到了谷大叔和大婶的尸体,坤维流下的泪,已经麻木了,泪不痛,为什么麻木。
………………….
生与死约定不止。